憐香惜玉

  冬嵐丟去菸頭又緩了很久,湊出頭左看右看,確定了這裡沒什麼別的人之後才進入正題。

  「將軍,我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你身邊接著當助理啊!」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茗淵嗆死。

  「你是想住長安宮的房子了吧。」

  茗淵一眼就看出來了。

  冬嵐嬉皮笑臉地點點頭,像往常一樣,在茗淵面前沒什麼好顧忌和隱藏的,反正茗淵也不在意這些禮節。

  冬嵐的活潑和開朗給了茗淵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像是兩個人磁場相吸,和冬嵐兩個人待在一起沒什麼壓力。

  「說話啊!到底還要不要我這個小助理了?」

  茗淵想了想,回答:「不了吧,我最近也不辦公,助理暫時不需要。常識現在是指揮官,事情比我多的多,你可以問問他。」

  他往嘴裡丟了一顆薄荷糖,又給冬嵐倒了一顆,把地上的煙全都毀屍滅跡後才離開。

  茗淵鎮靜地走在前面,冬嵐則跟在他身後,一刻也不停道:「哎呀,我也不是那麼想住長安宮啦!就是想你了而已...」

  想你了而已。

  好小眾的詞彙。

  茗淵沒聽過。

  「不想住?那就更不需要了。」他輕輕笑了笑。

  冬嵐忽然在他身後站住了腳。

  茗淵又走出幾步,聽後面沒聲了,迴轉過頭。

  冬嵐一臉詫異地望著自己:「你....你你你居然笑了!!」

  茗淵聳聳肩,表示疑惑:「我為什麼不能笑?」

  冬嵐回答:「因為你從不笑,所以大家都覺得你脾氣很差。但是我是跟過你的,我知道你的脾氣怎麼樣,為人怎麼樣。你對大家都很好,處理事情來也是公平公正的,這也是我想留在你身邊輔佐你的原因。」

  茗淵頓了頓,才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回答:

  「你這樣誇我,我可不會輕易臉紅。」

  冬嵐手握成拳,快步跑到茗淵跟前:「真的!你好好想想啊!」

  說完,她便跑開了。

  已經到訓練場邊了。

  「茗淵,這麼久了,你去哪了?」常識在主席台側朝他打招呼。

  茗淵淡淡應了一聲,站到常識身邊。

  「去透透氣,這裡沙塵太大了。」

  「閱兵快結束了,具體公示要等下周。和你商量個事兒,之後這段時間,要是你有空的話,在軍區幫忙帶帶兵啊。」

  「當教官?」茗淵神色複雜,不自覺地想到還在軍校的時候,因為安達和他商量了當教官的事,而被德西聽見,並在那之後對他做了一番嘲諷。

  可是在他的計劃里,再過幾天,他就要借出遊的名義離開,去找茗因。

  「嗯,幫我帶兩天兵。」

  茗淵低了低頭,顯得有些難堪。

  「行吧。」

  雖然沒辦法,但還是儘可能不讓別人懷疑的好。

  茗淵暫時答應下來。

  原定的計劃前一天晚上,茗淵收拾起了東西,前往軍區。

  在軍區那棟宿舍樓上,他打開了那道只進入過兩次的門。

  一股淡淡的霉味撲面而來,打開燈,還是如同第一次來時的空曠,只是桌面上、窗台上,全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這裡離的近,就不用每天起個大早來了。

  反正長安宮沒有茗因,那和住在這裡也沒區別。

  默默整理好東西,掛上衣服後,茗淵脫去了上半身的衣服,隨手一丟,丟在另一張空床上。

  這是一個二人間,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住。

  正要進浴室洗澡,他便聽見門外一陣撬鎖聲音。

  茗淵剛要關門,又打開。

  一看自己,還只穿著一條褲子。

  「誰在外面?」

  他問道。

  門鎖響了兩下,沒聲了。

  茗淵眼神犀利起來,只見門把手又動了兩下,隨著「咔嚓」一聲,門竟然開了。

  茗淵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門開啟了一小條縫隙的那一瞬間,他對準了門外的人便是當頭一拳,不偏不倚,正中腹部。

  「啊啊!!疼...疼死我了!你幹什麼啊!!」

  冬嵐的慘叫聲迴蕩在宿舍樓的走廊里,空靈還帶有回聲。

  看來是真的太痛了。

  可茗淵怎麼會想到是她啊?這裡可是男寢!

  冬嵐捂著小腹蹲下來,臉上開始一陣陣的冒冷汗。

  茗淵有點尷尬,是自己把她打傷的,趕她走也不好。而且人都已經痛成這樣了,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多問為什麼她要來。

  「要不...先進來坐?」

  他直男,也沒照顧女生的經驗,只能問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問題。

  冬嵐毫不見外地白了他一眼後,起身進到臥室里,在那張空著的床上坐下。

  茗淵為冬嵐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冬嵐才抬頭發現茗淵光著上半身,緊緻的六塊腹肌完美流暢,青筋順著肱二頭肌一路往下延伸,漸漸到手背、手指。冬嵐吞了口口水,迅速臉紅。

  茗淵下身還穿著軍褲,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在這裡待多久啊?要是沒別的事的話,你就走唄。」茗淵淡淡瞟了一眼終端,現在的時間恰好是晚上十點,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他怕睡眠時間不夠。

  沒想到冬嵐聽後,竟然生氣了。

  「你非要趕我走啊!明明是你打得我,我現在肚子疼死了,你還要趕我!豈有此理,憐香惜玉懂不懂的?」

  憐香惜玉?

  什麼成語?

  「不懂,我沒讀過書。」茗淵現在冷靜得可怕。

  「那你有什麼事嗎?」他又問。

  冬嵐看向門邊帶的一個小包:「實際上,常識今天跟我拌嘴,他一氣之下沒收了我回宿舍的權限,要我在塔台上值一晚上班...我不想,他就讓我滾到你這邊來,說你這間屋子現在沒人,唯一的壞處就是男寢...我臉皮厚,想著沒人住這裡就行,結果沒想到你居然在!!」

  還有這樣湊巧的事啊。

  茗淵心裡有數了,點點頭說道:

  「哦,這樣啊。長安宮離這裡二十分鐘的路程,我開飛艇回去的話。」

  冬嵐眼神一下就亮起來了。

  「我現在回長安宮睡,你一個人住吧。」

  茗淵話畢就開始動手收拾行李,身子微微前傾,湊到冬嵐面前。

  「將軍你!!」冬嵐下意識後仰,臉更紅了。

  茗淵只是伸手拿過她身後丟在床上的衣服,拿完便往自己身上隨意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