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

  可常識見夜商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便離開。

  夜晚。

  星艦庫外發出了強烈的警報,紅光閃爍,像是前段時間滄泠出現一樣。

  常識原本就派了大量的戰士在星艦庫外值守,但依舊無濟於事。

  抓不到那個人,看來他也是手法高超。

  可,就在常識要下令進行進一步抓捕時,夜商秦卻帶人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常識愣了愣。

  那個時候,常識因為滄泠的出現,背負了極大的懷疑,在茗因抓住滄泠之前,也有傳言說和常識有關聯。

  恰好,夜商秦就聽信了謠言,而茗因並沒有和他解釋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常識見自己被包圍住,黑漆漆的槍口指向自己,只要其中一個人扣動扳機,或者夜商秦一聲令下,他就難以生還。

  常識咬著牙,狠狠等著他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夜商秦站在高高的塔台,淡淡回答:「我跟你並不是以前有仇,只是你的質疑聲太高,我不得不適當聽取下屬們的意見。」

  常識被氣笑了。

  「你的妻子茗因現在正在經歷戰鬥,而你在做什麼?」

  常識向高塔上的夜商秦高呼道。

  夜商秦臉上的神情明顯怔住了。

  他不知道。

  常識看出來他不知道,再次笑道:「你才是那個不負責的人。」

  兩個男人之間,似乎燃燒著一團無形的焰火,憤怒的情緒在涌動。

  常識明白,現在的場面,所有矛頭全都指向他,他的勝算很低,除非茗因出現。

  「總理,我是茗因親自指認的臨時指揮官,您身為總理,可您現在沒有權利來指責我,況且最重要的一點:你現在命令的都是我聯邦的戰士。」

  帝國和聯邦剛剛開戰,難道連首戰輸贏都不知,就要先打內戰了嗎?

  常識不可能讓這種事先發生。

  夜商秦聽到「臨時指揮官」三個字,身體一下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這句話意味著,茗因對常識已經完全和解,並且將本屬於夜商秦的信任與力量,全都放在了常識身上。

  夜商秦和茗因聯姻的內涵在於什麼?

  在於聯邦和凌雲星能強強聯手,共同對戰塞里德帝國。

  可現在,茗因不需要他了。

  夜商秦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但他知道,要是這個時候和常識先發起內戰,自己肯定是敗的那一方。

  從艾希尼亞行星回來之後,他是失去了一條手臂,卻看上去像早已失去了一切。

  常識看他臉色變了,知道自己已經說到了點上。

  「全體都有,放槍!」

  常識高聲下令。

  果不其然,所有手拿槍的戰士,聽到指令後全部都放下了原本對著常識的槍,轉向夜商秦。

  夜商秦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是常識從未見過的神情。

  男人懂男人,常識也知道夜商秦不希望失去自己愛的女人的信任,因此也沒有大動干戈。

  「看到了嗎?總理大人。」

  夜商秦閉上眼,笑笑。

  「茗因現在在哪?」

  他問道。

  常識指了指天上,回答:「在距離你凌雲星不遠的一顆垃圾星上戰鬥,不過,你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

  夜商秦還未作回答,不遠處就有下屬趕來匯報:

  「閣下,剛剛入侵星艦庫的人抓住了!」

  幾位下屬攜著那人拖上前來,常識定睛一看——

  竟然還是女性,並且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倒是夜商秦忽然從高高的塔台上縱身跳下,來到女人面前。

  他詫異道:「佩麗婭?」

  「佩麗婭?」常識嘴裡小聲重複。

  這個名字也很耳熟!

  夜商秦愣了愣道:「我讓安達先回來,不必再去問岩君了。因為這是岩君的學生,佩麗婭。」

  常識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聽這個名字格外耳熟,原來是岩君的學生。

  他無比驚訝,可他故作鎮定,這麼說來,佩麗婭是岩君手下的學生,那麼岩君呢?

  常識心裡後怕。

  「那岩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我老師不是的!!你胡說!」佩麗婭忽然帶著哭腔喊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

  「這一切全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陰謀,和我老師無關!!」佩麗婭大哭道。

  常識強忍怒火才勉強克制住自己,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本性爆發,上前狠狠踹了她一腳道:「護住?狗才護主!坦坦蕩蕩的話還需要你解釋?」

  佩麗婭倒在地上小聲嗚咽,不停地抽泣。

  「說!你有什麼目的?」

  -

  另一邊,科研基地。

  岩君接到了消息,說佩麗婭在軍區被抓了。

  她氣得猛拍試驗台,看向安達:「前幾天安達自己看到了軍區的研習機會,說她想去,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目的!!」

  安達安撫著,拍拍她的背:「你知道佩麗婭的身世嗎?你收徒之前,就沒有查過她的身份嗎?據說現在軍區上下都在調查,就快要查到你身上了。」

  岩君愣在原地,緩慢抬頭,看向安達,眼眶逐漸紅了。

  安達從沒見過岩君哭的樣子,見這情況,她也不知道岩君下一秒會不會哭,不知所措地從旁抽取了幾張餐巾紙,遞給她道:「你...你別哭啊,你哭什麼?」

  岩君揚起頭:「哭個屁!沒哭。」

  安達一顆心還懸著,她在害怕,害怕岩君萬一真的是...

  「我做過基因編輯手術。」

  下一秒,岩君竟然直接開口說道。

  安達整個人像是崩塌了一樣,呆站在原地。

  「...什麼?」

  安達聲音很輕,輕到簡直聽不見。

  「我做過基因編輯手術...」岩君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同樣很輕。儘管如此,她也沒有靠近安達。

  之後,快要哭的人就是安達了。

  「不是...為什麼?你跟我說你做過基因編輯,你知道基因...在聯邦是犯法的大忌嗎?你知道嗎!!」

  安達刻意避過那四個字,可還是沒辦法完全避開。

  她步步後退,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人。

  「安達!」岩君抓起安達的手,緊緊拉住。她騰出了另一隻手,撩起自己的長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