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容梔居然會開飛機&陸雋的秘密

  江韻對著面前的儀錶板,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駕駛杆上,嘴緊緊抿著,沒有說話,輪廓深刻的側臉專注。記住本站域名

  「直接送你們去深城吧。」陸澤宇說,「火車站不好落地,江家在深城有停機坪。」

  「可以。」孫警官驚魂未定,「幸虧你們來得及時!」

  陸澤宇擺擺手:「我沒起到什麼作用,主要還是江韻。」

  江韻聽見自己的名字,轉過頭看了容梔一眼,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短暫地笑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繼續全神貫注地駕駛著,後背被冷汗洇濕一大片。

  這是他第一次親自開直升機,好在雖然過程磕磕絆絆,但有驚無險。

  一陣氣流,飛機顛簸起來,江韻手忙腳亂地扳動舵柄,直升機前後搖擺起來。

  容梔扶著邊框,走過去,把陸澤宇趕走,坐在了江韻的身邊。

  「別添亂啊大姐!這是飛機,咱們可在空中啊!」陸澤宇緊張地大叫。

  孫警官也忍不住說:「同學,雖然你能打,但……」

  容梔充耳不聞。

  江韻的手死死攥著駕駛杆,容梔伸出手去,安撫地緊握了一下江韻的手。

  「放鬆。」

  她的聲音清冷而鎮定。

  江韻聞言,卸了力道,容梔的素白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兩個釘子指環交疊,閃閃發光。

  隨即,手上傳來一陣柔和而穩定的力量,舵柄微微扳動了一點,直升機漸漸平穩下來。

  「你還有我。」容梔冷靜地說,「剛才你給我兜底,現在,換我給你兜底。」

  說著,容梔開始不斷調整尾螺旋槳的功率,讓飛機直線飛行。

  陸澤宇和孫警官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到地上。

  她居然會——

  開!飛!機!

  江韻倒是沒什麼感覺,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小可憐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

  陸澤宇合理懷疑,就算小可憐拉著江韻一起墜機,江韻都會暈乎乎地跟著去。

  幾分鐘後,又是一團氣流襲來,飛機在氣流中顛簸得更加嚴重。

  容梔的聲音響起:「不要怕,衝過去!」

  江韻的瞳孔猛然一震!

  這句話!

  他曾經聽人說過,在那千萬年孤寂的時空亂流中!

  但此刻,江韻先把這份震驚拋在腦後,他努力摒棄了所有紛亂的思緒,聽著容梔的指引,一會加大主螺旋槳的槳葉傾角來加快爬升,一會讓主螺旋槳向前傾斜以提升飛行速度。

  慢慢的,江韻找到一點感覺,直升機也飛出了氣流,重新變得平穩起來。

  過了一個小時,飛機緩緩降落在頂樓的停機坪上。

  江韻長長舒了口氣,坐在駕駛位上,手心和臉上全都是汗。

  容梔的眼睛亮晶晶的,兩個人心中驀底湧出一股同仇敵愾的思緒,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什麼在悄然發酵。

  孫警官看不懂容梔和江韻之間那些暗流涌動,猛地衝上來,咣咣猛拍容梔的後背:「行啊你!小姑娘!你很可以啊!」

  孫警官幾巴掌下來,容梔的後背被拍得咚咚作響,什麼旖旎的心思都被拍飛了。

  孫警官畢業於名牌大學畢業,但此刻,她想到的最高讚譽居然是:

  「臥槽,牛比啊!」

  「yyds。」

  容梔被孫警官逗笑了,把手從江韻的手上拿開。

  她被孫警官長臂一攬,親親熱熱地說著話,走下飛機。

  江韻看著耿直的孫警官,滿臉怨念,悵然若失。

  ……

  傅秘書帶著幾個人已經等在頂樓的停機坪上,見江韻出來,這才放鬆了臉色。

  傅秘書鐵青著臉,直言不諱:「江少,江家只有你一個繼承人,下次不要玩命。」

  江韻沒有反駁,安靜地應了。

  一行人站在頂樓停機坪,時值傍晚,入目是深城的萬家燈火。晚風卷在臉上,江韻伸出手來,很自然地將容梔的書包接過來,背在身後。

  「喂,容梔,你書包漏了。」孫警官路過他們身邊,隨口提醒了一下。

  容梔抬頭,看到黑色的書包上方破了個洞,圓圓的一個小孔。

  「這是……?」

  她湊近細看,然後從書包里掏出那塊金磚,金磚上面嵌著一顆子彈。

  容梔倒吸了一口氣。

  這塊金磚救了她一命!

  她抬頭看了看前方走著的幾個人,扯了扯江韻的衣袖。

  江韻回過頭,一張臉被燈火染上斑斕的顏色。他垂下眼看著容梔,面容溫柔。

  容梔抬起臉,沖他笑了一下,做了個口型:「謝謝。」

  江韻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

  他想起容梔在飛機上說的「不要怕,衝出去」,那股詭異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

  是她嗎?

  容梔身上有太多太多秘密。

  江韻對容梔的秘密忍不住靠近,卻又心生怯意。

  他定了定神,剛準備開口——

  「容梔!」孫警官剛剛結束了一個電話,從前面喜氣洋洋地轉身折返,一把推開江韻,「隊裡決定你開個表彰儀式!」

  說著,就推著容梔一路小跑:「快快快,趕緊收拾一下,等下還有一筆見義勇為獎金給你!」

  容梔:「!」

  容梔一聽有獎金拿,嘴巴咧到耳根,瞬間眉開眼笑:「那確實要好好收拾一下!」

  如果此時容梔有尾巴,大概會衝著孫警官搖出殘影。

  兩個人飛一樣跑遠了。

  被推到一邊的江韻徒勞地張了張嘴:

  ……

  孫警官先行歸隊,傅秘書將一行人帶到深市海邊的麗思柯士甸酒店。

  深市的麗思柯士甸酒店頂層,長年為江韻保留總統套房。

  一行人進去簡單梳洗,稍作休整。

  兩個女孩子進了套間,陸雋先進去洗澡,容梔在外面給手機充電。

  不多時,手機開機,容梔打電話給夏崢嶸。

  得知夏崢嶸此刻還躺在韶城的醫院裡。

  他沒受什麼重傷,但腦震盪後遺症的滋味也不好受。

  "何天跑了!"夏崢嶸的聲音咬牙切齒。

  容梔簡要地給夏崢嶸講了今日的驚心動魄。

  「這不奇怪。何天很久以前就恨透了你,想要你的命。」夏崢嶸說。

  「何天不至於對我有這麼大的仇。」容梔總覺得整件事情透著隱隱的不對勁,「你說,何天想要我的命,目的是什麼?」

  夏崢嶸一愣,「目的?就是要了你的命啊?」

  容梔說:「如果真的想要我的命,是不是有很多更安全的辦法?」

  夏崢嶸也陷入了沉思:「確實,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干出劫車的事,手裡有槍,不抓緊時間直接攻擊你,反而在車上浪費時間和你們打鬥,還窮追不捨……」

  「如果是我。」容梔說,「殺一個女人罷了,就算她功夫再好,一槍的事。」

  夏崢嶸說:「是挺奇怪的。」

  「那麼,今天你沒能趕上列車,究竟是因為何天想警告你,還是因為何天想救你一命?」容梔問。

  夏崢嶸陷入了沉思。

  容梔知道夏崢嶸雖然表現出來的樣子很跳脫,實際上能再船王家族生活這麼些年,內里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就點到即止,想聽聽他的意見。

  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容梔坐在沙發上,戴著耳機打著電話,浴室里的水聲不斷。她隨意環顧房間,目光被地毯上一個小小的物件吸引。

  是一個毛絨掛件。

  她走過去,彎腰拾起這個掛件,打算放在陸雋外套的口袋裡。

  然後她的大腦突然仿佛被划過的閃電照亮。

  陸雋帶了個毛絨掛件,但是她並沒有把這個掛件掛在包上,或者掛在任何可以掛掛件的地方。

  平日裡陸雋是個喜歡毛絨玩具的小女生嗎?

  如果是陶蜜或者周承書,帶毛絨掛件是很正常的。

  可陸雋不是。

  這當然不是什麼非常反常的事情,但聯繫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容梔還是警惕起來。

  她忍不住把這個毛絨掛件揉捏了幾把。

  然後她的手頓在了半空。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斷斷續續,沐浴露的松木香氣慢慢逸滿套間。

  容梔迅速把這個毛絨掛件細細捏了一遍,然後找到某個邊緣,用刀片輕輕挑了個小口。

  從裡面擠出一個小小的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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