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被化妝師化了個曬傷妝,鼻樑上一道暈染的紅痕顯得臉上野性難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她穿著品牌準備的牛仔褲白背心,頭髮被髮型師做成捲曲的一大把,凌亂地散在腰間。
容梔笑眯眯看向江韻,擺了個口型:「嗨。」
江韻有些不自然地走向前去,站在攝製棚正中,明亮的光打在臉上,他看見容梔臉上被化妝師點出的小小雀斑。
捲曲長發半掩了她的臉,一雙眼睛在燈下灼灼逼人。
江韻被燙了一下,忙不迭撇過頭去。
只聽攝影師喊道:「男生女生多一點互動!男生看著女生!」
江韻試了幾次,都很僵硬。
——他素日裡明明不是這樣的,一見到容梔,所有根深蒂固的習慣統統破防了。
遇見愛的人,就是會逆邏輯逆風。
容梔看著江韻僵硬的樣子,他的喉結在清瘦的脖子上緊張地動了動,一雙長腿繃在淺色牛仔褲里。
這不知怎麼擊中了容梔的內心,她的腦子裡一下子充滿了黃色廢料。
容梔咳了一聲,大膽出擊。
她從褲兜中摸出一枚硬幣,眼睛眯起,如同一隻慵懶的貓。
她一隻手搭在江韻的肩膀上,一隻手將那枚硬幣舉在江韻的眼前,悄聲說:「我們用臉夾住它。」
「什麼——」江韻話音未落,就感覺容梔的身體嬌嬌地靠了過來,他的臉頰一涼,是那枚硬幣;隨即,容梔的臉貼在他的臉上,夾住了那枚硬幣。
江韻的手被容梔的手拉著,放在她纖細緊緻的腰肢上。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下面是溫熱的緊緻的肉體。
容梔的發梢輕輕摩擦著他的手背,痒痒的。
攝像師已經驚喜地叫住:「就這樣!把指環對準鏡頭!」
容梔一隻手撫上江韻的側臉,手上戴著好幾枚N&T的戒指,閃閃發光。
江韻的腦子裡面已經暈乎乎攪成一團,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地面,耳邊容梔輕輕哼唱起來。
她哼唱的聲音有些低低地沙啞,兩個人隨著旋律,赤著腳,緩慢起舞。
這一瞬間,燈也不在了,光也不在了,仿佛宇宙間只剩他們兩個人,依偎著,摟抱著。
這幅畫面欲得要命,可是容梔身上有股強烈的野性,讓這種欲望仿佛莽撞的小獸,富有張力,無比高級。現場的工作人員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兩個人自在的世界。
明亮的燈光下,喀嚓喀嚓的閃光燈映如白晝,江韻似乎被這炫目的光所迷惑,忍不住開口:「容梔,我……」
他要說什麼!
容梔腦子裡警鈴大作,黃色廢料一下子消散了。
「噓。」容梔伸出手,輕輕撫住他的眼睛。
江韻任由容梔捂住他的眼睛,忍不住去找指縫中漏出的一點點微光。
容梔感到手上有柔軟的睫毛拂過。
她輕聲說,「享受當下,江韻。」
「這樣你不快樂嗎?」
江韻被蒙著眼睛,聲音有些茫然,只是說:「和你在一起,我……我很快樂。」
「當下快樂就夠了。」容梔的聲音柔軟又無情。
江韻頓住。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開她的手,死死攥著,一雙深沉的眼睛看向容梔。
容梔平靜地看向他,眼尾微微上挑,掩映在蓬鬆的長髮下面,髮絲的陰影在鼓風機的吹拂下,緩慢地在她臉上變幻。
她和古代地球人,來自不同的地方,也終將走上不同的方向。
身前就是攝影師激動地喀嚓喀嚓聲,他不停地按著快門,一邊按,一邊感嘆:「太棒了,這兩個亞洲人,竟然能把GG拍得如此野性又纏綿——」
……
這次的拍攝非常成功,攝像師連連驚呼兩個人是N&T的金童玉女,照片張力堪稱超模。
尤其是容梔。
「容,你真的太有天賦了。」攝像師連連誇讚,「真的不考慮做模特嗎?」
還未等容梔開口,江韻就搶先說:「不考慮。」說完,冷冷地看了攝像師一眼,拉著容梔轉身就走。
動作有點重。
江韻注意到,手上又刻意放輕。
容梔回到休息室,換好衣服,推門出來。
江韻還在。
他倚在門口,面色陰晴不定。
容梔有些心虛。
她的來歷是最大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江韻也不行。
「——我們談談。」
「——我先走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
容梔沒有回頭,急急地騎上了摩托,戴上頭盔。
她單腿撐地,回頭看了一眼。
江韻沒有追上來,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向她,目光中多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容梔想了想,還是說:「我要去外地參加一個比賽,等我回來再談,好嗎?」
江韻看著她,點了點頭。
容梔扭了車把,嗖地一聲就跑了。
穿越前,作為公眾人物,容梔承受過無數愛慕的眼神,從不往心裡去。
但不知為何,江韻的示好總讓她心中沉甸甸的。
直到開出去很遠,容梔的心裡還有些異樣的感覺。她甩甩頭,試圖把這點綺思甩在腦後。
正在這時,前方斜衝出來一個人,容梔一扭車頭,險險地避開,那人被車刮到,一下子摔在地上。
容梔趕忙跳下車,過去扶。
那是一個約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柔軟的頭髮微微壓住眉眼,清秀的臉上沾了塵土,他狼狽地從地上摸起眼鏡:「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容梔看見他的臉,訝異了一下。
青年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將眼鏡重新架在鼻樑上,站起身,撣了撣T恤上面的土,發現容梔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就綻放出一個純良的微笑。
「我剛從國外回來,一時間忘記了華國的通行規則。」他解釋了一句,然後邀請道,「我們也算有緣,不如去喝杯東西。」
容梔看著他,半晌,笑了。
「喝東西可以。」容梔說,「不過你要說實話。」
「陳家的立元少爺。」
對面的青年人一下子被戳破了身份,也不慌,只是臉上那副純良的面具收了起來,氣勢一變。
「你連我都知道,果然不只是個學生。」陳立元邪氣地一挑眉,凝視著她。
「別裝了。」容梔歪歪頭,「你心裡很清楚我認識你。」
陳立元挑眉。
他遞了一張銀色的請柬給容梔:「明天的城市酒會,要不要做我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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