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容梔高唱空城計逼出幕後大boss

  容梔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額頭滲出汗水,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呵,二十幾歲的愣頭青,在壽命長如老妖的11x面前,真是好騙。

  容梔心中感嘆,面上擺出老練的神色,不緊不慢地管理自己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政治家最會什麼?

  作秀和撒謊。

  容梔擔任人類領袖的那些年,參加的演講和會議不知凡幾。如今坐在這裡,唱一出空城計——

  玩的就是心理戰。

  海面上寂靜無聲,陳立元看著她,面色猶豫。

  顯然正在肚子裡忖度,剛剛她半真半假講出來的那番話有多少可信度。

  容梔不怕。關於財富,關於資本,都是真的,盡可以讓他去查。

  至於武裝力量……

  是她的,只不過因為磁場的干擾,不在附近。拖延一段時間,人就到了。

  她也不算說假話。

  容梔穩穩地坐著,看著陳立元冒虛汗。她估摸著到了火候,抓起桌上的打火機,輕輕打響。

  「啪。」

  一聲脆響,幽藍的火苗猝不及防竄出來。

  陳立元的心理防線似乎一下子被這個聲音擠塌了。他從牙關中擠出:

  「你利用了我們。」

  容梔的心落到肚子裡:「利用,但是又怎麼樣?難道不是等價交換?政治不就是相互利用?」

  「難道你要和我講道德?」她笑嘻嘻,「你不會這麼天真吧?」

  「什麼等價交換!我們是需要一個突破,但你也不能把以合作為名,把我們引出來一網打盡!對你有什麼好處?」

  「是你主動上了我的船。」容梔慢悠悠。

  「你在船王之子奪嫡中先插了一腳,我們才來找你的!」

  容梔修長的手指撥動打火機,火苗間或躍動:「船王的資本憑什麼給你們還是給夏崢嶸,有什麼區別?最後反正都是給我。我繼承你們的政治遺產,你們獲得科學突破的快樂。你們不是拜科學嗎?拜科學就好好拜科學,不要學人家玩政治。」

  陳立元看向寂靜無聲的大海。

  良久,他冷笑著說:「你的人埋伏得好深,一點聲音都沒有……是我們自愧不如。」

  容梔心想,我的人根本不在,當然沒聲了。

  她面上露出穩操勝券的笑容:「當然,我連磁場控制儀器都準備好了。不信你看看那些閒置的儀器。」

  陳立元沒理解:「什麼?」

  容梔好心解釋:「有些儀器是不能被電磁干擾的。你試試打電話?」

  陳立元的臉色變了。他緩緩把手機放在耳邊,按下通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他怒道,「你竟然干擾磁!你可真黑啊!」

  「謝謝。」容梔說,「我確實喜歡黑色。」

  「難怪夏崢嶸有恃無恐。」陳立元看著容梔說,「原來他背後……是你。」

  容梔覺得自己吹牛逼吹得差不多了,眼看著陳立元深信不疑,他會替自己圓上自己沒吹逼的部分。

  到了這個程度,多說多錯。

  容梔閉了嘴,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寂靜的大海就是她敞開的城門,在陳立元心中,那海上,怕不是有數千僱傭兵。

  雖然連只鳥都沒有。

  「叫你們首領出來和我說話。」容梔又一次要求,「你的級別太低了,我不和你對話。」

  「可是……」

  「都是老熟人,有什麼不敢見的?」容梔突然說。

  陳立元心神不穩,面色扭曲了。

  容梔知道自己詐對了。

  「你們大費周章找到我,可不是為了殺人的。」容梔修長的指尖把玩黃銅打火機,輕輕摳上面的凹痕,「他要的,是永生。」

  這話一出,陳立元猛然抬頭:「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容梔此前不確定,但現在知道了。

  「他老人家,現在身體可還好?」容梔問。

  「不好。」陳立元說,「表妹,老師他需要你。你也是他的學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怎麼忍心看著老師走向衰老與死亡?老師的聰明才智,應該永遠保留下來。」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容梔頷首。

  說完這句話,門開了。

  腳步聲傳來。

  容梔頭也不抬:「曹院士……好久不見。」

  「徒兒,你的語氣為什麼這樣陌生?真讓我傷心。」老人的聲音傳來。

  還是那個小老頭,還是那套藍色的衣服。

  沉迷於探索而忽略身外之物,不一定是美德,也可能是偏執。

  曹院士扶著門,蒼老的眼睛看著容梔。

  容梔抬眼看他,然後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曹院士的臉上,長了一個巨大的肉瘤,牽動著一邊的臉。老人的五官已經有些歪斜。

  他沒有解釋,平靜地站在那裡。

  容梔定定地看了他很久,看著這個給予自己極大溫情的老人。雖然……

  曾經的師徒溫情,現在想來,多少都是騙局。

  但她曾經真情實感地尊敬他。

  他也曾經真情實感地為她感到驕傲,維護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是騙局,相處過程中的某些瞬間,一老一少爺曾經彼此交付過真心。

  容梔嘆了口氣。

  「何必呢?老師。」

  她像以往那樣,倒了一杯水,熟門熟路地調整到老人最喜歡的溫度,遞到他的手上。

  老人接過水,只是說:

  「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了。」

  「不甘心?」少女問。

  「不甘心啊。」老人嘆息,「我多麼擔心你會責怪我,如果你責怪我,我會忍不住殺了你。青春是最殘忍的。光潔的皮膚,敏捷的思維,明亮的眼睛,和大把大把可供揮霍的未來。」

  「可是您做出的成就,這是大部分少年人拍馬也追不上的。」容梔說。

  「可我只想永遠攀登更陡峭的山峰。」老人說,「我今生毫無遺憾。名利地位財富……我都有。我現在,只想突破,不斷突破,不斷嘗試……只有這樣,我才有活著的感覺,我才覺得,我的生命還沒有垂暮。我的人生還有可能性。」

  「有可能性的人生。」容梔重複。

  「對。」曹院士說,「或許,等你老了,頭髮花白,總是睡意沉沉,大腦也不在敏捷,雙眼視力模糊,不能再隨心所欲的生活……你就懂了。」

  容梔沉默了。

  「我理解。」她低聲說。

  「可是……」

  「那些無辜的生命,我不能替他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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