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韻撐腰,容梔差點掉馬

  容梔輕輕巧巧,眾人眼前一花,她好似飛了起來,身影輕盈如鬼魅,幾個縱躍,貼著鐵搭般大漢的耳朵略向後方,左手棍微微一動——

  當的一聲,阿龍長棍被挑飛!

  容梔方才落到地上,伏身如展翅飛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背後殘陽似血,阿龍的棍子在天上打了個旋兒,掉到一旁,滾了幾滾到眾人腳下。

  明明只是個棍子,眾人卻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轟地一聲,阿龍面衝下摔在地上,濺起丈高塵土。

  「你輸了。」

  容梔說。

  她的臉上薄薄染了紅,有汗緩緩流下白玉樣的脖子,流進兩根筆直的鎖骨。

  江韻咽了口唾沫。

  阿龍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

  容梔的力道過大,竟然給他的手臂震脫了臼。

  他坐起身,頹然垂下頭,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容梔叫住了他。

  「你還欠了我三個響頭。」

  她伸出手,比劃了個「三」的手勢。

  江韻的眼睛不自覺瞪大了。

  容梔這個「三」的手勢,並不是用的食指、中指、無名指,而是像「ok」一樣,用的中指、無名指和小指!

  這不是古代地球的習慣。

  這是星際時代的習慣!

  在星際的黑暗時代,人類聯盟曾經出現天降紫微星,她帶領人類與星際主腦艱苦戰鬥,最後犧牲自我、身隕道消!

  那個英雄在比「三」這個手勢的時候,便有這麼個小習慣,還曾鬧出過很多笑話。

  在她死後,人類為了紀念她,便把「三」的手勢改成了後三根手指,這個習俗延續了千年,一直延續到星際的聯邦時代。

  江韻一時間大腦轟鳴,這可能嗎?真的可能嗎?

  良久,他冷靜下來。

  這個手勢並不能說明一切。

  阿龍漲紅了臉,並未理人,轉身要走。

  江韻叫住了他。

  「剛才我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撣了撣衣角,清清冷冷,仿佛誤入此間的時空來客,「現在我告訴你。」

  「這個片場是我的。」

  「你腳下這塊地,也是我的。」

  「你們武術協會,就是我家贊助的。」

  「你們會長所入股的安保公司,大股東就是我。」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麼?」

  他抬起眼,目光冷漠無情。

  「我是江韻。」

  容梔在一旁,心中頓時讚嘆,這裝的一手好比!

  有錢有權的快樂真是該死的甜美!

  江家威名赫赫,阿龍幾乎在一瞬間就面色慘白!

  他怎麼知道!

  他不知道!

  他怎麼敢……

  他腿一軟,跪在地上,毫不猶豫地衝著容梔,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咬著牙,大氣不敢出一下,汗水嘩啦啦地淌下來!

  江韻垂著頭,看向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男人,唇間吐出冰冷的話語。

  「你在我的地盤滋事,準備怎麼道歉?」

  一米九的壯漢顫抖著,像一片落葉。

  「你哪只手碰了我的女員工?」

  容梔意外挑眉,還有她的事?

  她立刻狐假虎威,指給江韻,理直氣壯:「這隻手!」

  語氣也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江韻心中一動,沉吟了片刻。

  俊美的黑衣少年落在圍觀眾人眼中,猙獰如地獄修羅。

  導演想起自己剛剛自作主張,大氣不敢喘。

  「你還不配由我來罰。」江韻輕輕說,「三日後,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阿龍驚恐地軟倒在地上,現場一片死寂。

  江韻扯一把容梔,拉著她,大步走掉了。

  江韻緊緊握著她的手。

  曾幾何時,在很遙遠的星空里,埋葬著一個少年,也曾緊握她的手。

  那個少年的手……缺失兩根手指,布滿疤痕。因為要謀生,他手上的傷口總是無法癒合,永遠是腫脹。

  她生活在永恆的黑暗中,少年腫脹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走出破舊的小隔間是5步。從小隔間到垃圾堆是35步。從垃圾1區到垃圾2區是135步……

  「我要死了。」少年說。

  他的嗓子被燙壞了,無比沙啞。

  「你是個瞎子,一定要記住,記住這些步數……走出破舊的小隔間是5步。從小隔間到垃圾堆是35步。從垃圾1區到垃圾2區是135步……」

  少年的臉已經腫脹得摸不清樣子,猙獰的傷口向外翻出兩片肉唇。

  他是那樣燙,幾乎燙傷了她的手。

  她摸索著他的臉,徒勞地想知道他是什麼樣子,他是誰。可是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只是反覆重複著這些數字。

  她知道,他走了以後,她必須牢牢記住這些步數,才能在黑暗中活下去。

  活下去!

  江韻的手修長而有力,乾燥又冰冷。他緊緊握著她的手。

  容梔抬眼,看向眼前的背影。

  莫名的,容梔知道,他也是那個不會犧牲她的人。

  他們的安心如出一轍。

  昨日種種,就像一場浩蕩的夢。

  江韻把容梔拉到外面,冷風一吹,他滾燙的腦子慢慢冷下來。

  容梔輕輕掙脫了他的手。

  江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女孩身受重傷,和他一起從時空亂流中跌落。

  他掉落古代地球,變回了四歲的模樣,如今十幾年過去,他剛好十八周歲。

  她應該和自己一般年紀才對。

  面前的少女卻只有十六周歲。

  不是她。

  雖然但是,他還是目光灼熱地開了口:「那個手勢,」他擺了個「三」的手勢,「你為什麼這樣擺?」

  容梔莫名其妙,撓撓頭。

  「阿這。」

  「哪有什麼為什麼?就隨便擺的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江韻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知是失望還是輕鬆。

  果然,如果不抱任何希望,人生就會好過許多。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覺得特別。」江韻輕聲說。

  「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家鄉的人都這樣比這個手勢。」容梔說。

  江韻沒有再問容梔的家鄉在哪裡。

  容梔鬆了一口氣。

  畢竟沈城可沒有這個習俗。

  她說的家鄉,是那顆垃圾星。

  真要問起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圓。

  正在兩個人各懷心思時,陸澤宇突然沖了過來,打斷了兩個人講話。

  他眼疾手快支開一把大黑傘,把兩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江韻,你瘋了嗎?」陸澤宇毫不客氣地罵道,「這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就這麼大喇喇地跟小可憐……容指導講話,你生怕容指導上不去娛樂版頭條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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