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尋找賽拉維爾&容梔和陳立元對上

  夏崢嶸敲了門,半晌,警惕的女聲響起:「誰?」

  「是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容梔說。

  門開了個小縫,一張清秀中略帶愁苦的面容露出小小的一邊。

  容梔和夏崢嶸抬腿跨過門前一灘腥臭的污水,擠進狹窄的小屋,頭頂的燈泡單調地發著精疲力竭的光。

  周般般轉身把尺長的西瓜刀放在桌面上:「我給你們倒水。」

  容梔去看被捆在床上的何天,他的臉上有點慘。

  「你做的?」容梔揚聲。

  周般般惴惴不安地放下兩個缺口的水杯:「對不起,我……可以解釋。」

  「不用。」容梔看著周般般收回的手,指甲縫裡嵌著幾絲黑泥,「你可以處置他。」

  夏崢嶸也看見了,猶豫著沒有喝杯子裡的水。

  周般般猛然抬頭,眼中放出光芒:「給我處置?」

  她清秀的臉上有一絲猙獰,何天已經醒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只是嘲諷地冷笑了一聲。

  房間隔音很差,隔壁傳來男女纏綿的聲音,床頭撞擊著牆壁,咚咚作響。

  容梔沒有說話,周般般垂著頭,用穿拖鞋的腳一下一下地踢著地上的奶粉袋子:「容小姐,你的條件?」

  「我的要求不變,還是請您做我親愛的父親……紅顏知己。」容梔微微笑。

  周般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容小姐,我出來搵食,報酬不能降。」

  「報酬不降。」容梔說,「我只是給你發發福利罷了,我是很大方的老闆。」

  「你跟別的老闆,都沒我這麼大方。」容梔話裡有話。

  周般般只是訕笑,不說話。

  容梔從隨身的黑色書包里拿出一疊美金,放在周般般的面前。

  隔壁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周般般置若罔聞,一下子伸手抓起桌上的美金,迅速點了點,隨即眉開眼笑,當著兩人的面把美金卷一卷塞進內衣里,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恢復了那幅清秀溫柔的樣子:「感謝容小姐。」

  她掄圓了胳膊擂隔壁的門,把門板錘得幾乎散架,隔壁的呻吟聲停了,門板被嘩啦拉開,周般般和他們用葡萄牙語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一個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過,頭也不回地匯入了黑龍寨骯髒的交叉小徑。

  「容小姐,小夏總。」周般般面色平靜,「請到隔壁暫坐一會。」

  夏崢嶸的面容抽了抽,見容梔拔腿去了,頓了頓,這才皺著眉頭走進去。

  周般般的門在身後關上了。

  「你為什麼要把何天給她?」夏崢嶸忍不住發問。

  「為了讓她對我死心塌地。」容梔淡漠地說,「為了讓她後面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無關無謂的正義感?」

  容梔沒說話,夏崢嶸嬉笑著拍了拍容梔的肩膀。

  「你們在說周?」身後的年輕人好奇地問。

  他赤裸的身上亂七八糟文滿了刺青,穿著一條小小的四角褲,精壯的胸膛上還有女人掐的紅印子,他毫不掩飾地把床撣了撣,大麻混著體液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夏崢嶸的臉再次抽了抽。

  容梔面色不變:「對,我們把何天交給周。」

  「哦。」那年輕人像野獸一般,有股野蠻天真的神氣,「周和我們不一樣,她從前是個大學生,懂很多。」

  「她恨死了何天?」

  「當然,是何天把她拐賣到這裡的,為了控制她,還給她染上了毒癮和病。」年輕人就像是談論天氣那樣輕鬆地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有其他選擇,誰會來我們這。」

  「你也不用這個表情——我們這十個『伴遊』九個有比她還悲慘的過去。」

  「別跟我說什麼自願不自願——你現在馬上就要被一槍崩死了,讓你自願選擇過兩年再死,你怎麼選?」

  「這就是民主,嘿。」

  「大麻?」

  「不了。」容梔拒絕,「你隨意就好。」

  年輕人對這拒絕不以為意,自顧自吸了起來。

  何天的慘叫聲高亢地穿透了牆壁。

  年輕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慘叫聲,連看都沒看一眼,面上有股近乎天真的殘忍:「你們想從何天嘴裡掏出什麼?或許我也知道。」

  容梔和夏崢嶸對視一眼,年輕人笑了:「想在黑龍寨活下去,總要有點本錢。」

  身後傳來貓叫一樣微弱的哭聲,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轉身把一個小小的嬰孩抱在懷中:「周的女兒——這是個健康的孩子,你們看,她多有勁兒。」

  敷衍地晃了晃,年輕人把嬰孩丟回床上,那個嬰孩生命力非常頑強的樣子,竟然也就不哭了。

  何天的慘叫聲突然一窒,仿佛被什麼捂住了嘴,再發出的聲音發悶。

  夏崢嶸說:「再怎麼把自己粉飾成英雄好漢,慘叫起來都一樣,像吭吭的大鵝叫。」

  大麻的臭味瀰漫開,年輕人的瞳孔開始擴散,笑容也逐漸變大:「何天受的這點罪,跟那些女人相比,可差遠了。」

  夏崢嶸掏出手機,把音樂聲調大,蓋住隔壁斷斷續續的慘叫聲,然後指著手機屏幕上的倒十字架和眼睛:「認識嗎?」

  年輕人瞟了一眼,伸出手。

  容梔遞了五美金過去,年輕人接了,這才說:「是個教會?你跑到我們這問就錯了,你要去找那些上流社會的少爺小姐。」

  「……嗯?」

  「我們這都是跑腿賣命的,賣給你也是賣,賣給何天也是賣,賣給他們也是賣。打工搵食而已,你說我們加入?能換錢?」

  「這個教會只招那些眼高於頂的有錢人。」

  「去高校找找吧,那些貴族學校裡面挺流行這玩意的。」

  容梔和夏崢嶸對視一眼。

  門又開了,周般般站在門外:「容小姐,我可以了。」

  跑碼頭的女孩子異常精乖,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不會讓容梔難做。

  容梔走進房間,探了探何天的鼻子,還有微弱的出氣。她掀開破爛的薄被,見何天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滿意地點點頭。

  夏崢嶸把剛才給年輕人看的圖片懟在何天的眼前: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關於塞拉維爾。」

  何天搖了搖頭:「我不是塞拉維爾。」

  「夏啟宗是塞拉維爾吧?」

  四姨太在懷孕之前,和二姨太是同盟,何天自然也跟夏啟宗走得近。

  何天微弱地說:「他不是。」

  夏崢嶸抓住何天的頭髮,「咚」的一聲撞在牆上:「他不是?那誰是?」

  容梔攔住夏崢嶸:「夏啟宗應該不是。不然,怎麼解釋他放自己的人毀自己的產業?」

  夏崢嶸指著自己的臉對何天說:「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沒?我就算把你打死了,出去說一句是你先動手的,你猜是誰的命更值錢?」

  「夏崢嶸,那他媽裝什麼虛弱——」何天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然後用力地說,「趙程,張應錦都是……還有一個人,姓陳,是夏啟宗最信任的師兄。」

  容梔目光一凝。

  「叫……」何天艱難地回想著,「好像是叫陳……元?」

  「陳……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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