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崢嶸咽了口嘴裡的血,按著最後一名玩家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記住本站域名
財帛動人心,夏啟宗好陰狠的心思!
現在說什麼犯規不犯規的已經沒有意義了,那幾個玩家下手簡直和夏崢嶸有仇。
好在經過一番毫無儀態的群毆,夏崢嶸憑著多次暗殺的抗打擊能力挺了過來。
夏崢嶸眼冒金星,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他緩緩把手槍努力對準玩家的頭盔,扣下扳機——
射偏了。
他又試了幾次,才終於成功,腕錶震了震:
「當前【夏崢嶸】完成5次擊殺。」
「剩餘人數:27」
「排名:4」
夏崢嶸喘了幾口氣,癱在地上,透過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天空。
看著看著,他笑了起來。
傻笑了一陣子,有液體順著眼角掉入身下的泥土。
「媽媽,我做到了。」他小聲說。
風吹過,樹林撲簌簌抖動,似乎在回應著他的話。
謝一山坐在樹上看完全程,神色複雜。
夏崢嶸竟然真的……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紈絝。
直播間和謝一山共享視角,大家都看到了此刻夏崢嶸的悽慘外形。
結合剛才謝一山講的悲慘身世,彈幕里一下子哭聲一片。
夏崢嶸的搜索指數驟然飆升!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謝一山甩甩頭,趕緊把同情心收起來!
這種豪門少爺猴精猴精的,誰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和容梔算好了在鏡頭前面賺人氣!
淦!
夏崢嶸他究竟知道自己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嗎?
感情可以拿來賺流量,愛情呢?
看著彈幕里一片同情聲,謝一山心中隱隱有種……超然物外的超脫感。
這也不重要了。
人生在世,誰不披著面具呢。
謝一山沖樹下喊話:「趕緊起來了!第二次大門要開了!」
夏崢嶸有氣無力:「你好狠的心,梔姐會幫我守門的,讓我做一會鹹魚好嗎。」
……
容梔猛地往樹上一撞,樹葉紛紛掉下來,沈非凡被迷了眼,有那麼一瞬間停頓!
就這麼一瞬間,容梔就掙脫了他的手,警惕地站定在十米之外。
「沈老師。」她還有些微喘,「隨隨便便就上來動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沈非凡瘦削高挑,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梔,面上不再是平時圓滑親和的樣子,而是有股冷漠的神色。
「那……什麼才是好習慣呢?容十一?」
「或者我應該叫你……」
「大當家?」
容梔冷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兩個人的遊戲槍早不知被甩在哪裡,沈非凡手上的刀在幽暗的密林中閃爍著微光。
容梔背靠著一棵古樹,警惕地看著沈非凡。
沈非凡突然笑了:
「伏虎鏢局的大當家。」
他身如閃電般撲上來,容梔身體一轉,寒光四射的刀就在古樹上砍出一道半厘米深的缺口!
「誰能想到,伏虎鏢局的大當家,其實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
「我師父才是大當家。」容梔單腳踹樹擰身,身體像輕盈的燕子一樣躲過一刀。
「笑話,你那個師父不過就是你的障眼法罷了……」沈非凡左右兩刀大開大合輪下去,容梔敏捷地連連後退,「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分明就是你!」
「別想騙我!所謂的伏虎鏢局,不過就是掩飾你做事的障眼法!」
容梔微喘,她手中的樹枝幾下就被沈非凡手中的刀劈成幾截,她一邊跑一邊迅速在腦子裡勾勒地形,然後迅速選了一個方向,邊打邊退:「你不是夏啟宗的人!你是誰?」
片刻,不及沈非凡說話,她突然開口詐他:「你是賽拉維爾!」
拜科學教已經滲透到華國內部了?
沈非凡的眼睛微微一眯。
這個微表情逃不過容梔的眼睛,她心下瞭然。
賽拉維爾的人視法律為無物,容梔轉身就跑。
向著休息室的方向。
那邊人多,沈非凡行事會有所顧忌。
前面拐個彎就是休息室,沿路的草越來越凌亂,還殘留著人潮擠過的痕跡,草被踩得滿是浮土,還有清晰的車轍印。
容梔慢下腳步,盯著幽暗的拐彎處,休息室灰濛濛的房頂能看見輪廓。
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休息室內,空無一人。
身後腳步聲傳來,沈非凡說:「很可惜,你的算盤落空了。」
「出局玩家,剛剛被夏啟宗安排工作人員,送出了園區。」
容梔嘴角抽了抽:「……」
這個現實像是重錘一樣沉沉錘進心裡。
運氣不好。
她轉過身,面對沈非凡,一步一步退進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
「我真敬佩你的勇氣。」沈非凡說著,一刀劈過去,容梔猛然閃身,這刀落了個空,砍在門框上,濺起幾點火星,「敢孤身引誘我進休息室,你想利用地形甩開我?」
「休息室只有一個門,你的舉動更有可能阻礙你的同伴對你的救援——你很自信。」
「你話真多。」容梔打斷他,「願賭服輸,來不來?」
建築內靜悄悄的,地上凌亂地丟這幾把遊戲槍,是玩家留下來的。
除此之外,容梔沒能找到其他可以成為武器的東西。
赤手空拳不是什麼好選擇——她用腳一勾,遊戲槍飛上半空,被她凌空攥在手裡,然後一個轉身,險而又險地避開身後呼嘯的追殺,一頭撞進休息區的雜誌閱覽室,灰塵掉了她滿頭,下一秒,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雜誌架子中。
沈非凡失笑,雜誌架子而已,她以為自己能藏多久?
報刊雜誌閱覽室的四周都是鋼化玻璃,光可鑑人,沈非凡覺得容梔藏身此處簡直是慌不擇路。
他拖著刀,一排一排架子看過去,腳步聲迴蕩在空無一人的建築內,激起陣陣回音。
在密密麻麻的報刊架某一處,有一叢稀鬆歪斜的排列,沈非凡的嘴露出一點點殘忍的彎度,一躍而起,長刀輪得渾圓,從上往下劈砍出一道清晰的弧形——
「大當家,去死吧!」
在某個狹窄的縫隙中,女孩的背影一閃而過,在長刀落下的瞬間,敏捷地向遠處竄去!
報刊架下面有輪子,一個報刊架斜里衝出來,剛剛好格擋住迅疾落下的刀鋒,一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後,報刊架的頂端被刀劈出一道深深的裂隙。
沈非凡再次進攻,猛地一下刀沒拔出來,下一秒鐘,容梔頭也不回,幾十個報刊架就衝著沈非凡沖了過來,重重砸在他的胸口處。
沈非凡長年上鏡,身形瘦削,被這麼一砸不禁胸口一滯,眼前泛起陣陣黑霧。
就這麼片刻功夫,還未及他視野完全清明,一把遊戲槍打著旋飛過來,重重砸在他的鼻子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和鼻樑上傳來劇痛,眼睛一酸,沈非凡的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溫熱的鼻血一串串跌落在衣服前襟,血腥味瀰漫在房間裡。沈非凡睜開眼睛,兩眼之間已經熱辣辣地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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