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記男音「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些人很不要臉!」
「如果我們不是從頭聽到尾,怕是都要信了。」
管事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帘子被掀開,徐千霆和徐守備從旁邊走了出來。
徐守備沉著臉道「我之前就聽說有賭坊設局坑外鄉人的錢,好幾個外鄉人被坑得客死異鄉。」
「我之前還以為這事是有人誇大其詞,如今我才知道這不但是要坑外鄉人,連本地人都坑。」
「贏了就把人往死里逼,輸了就不認帳,可真是好得很啊!」
他說完冷喝一聲「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他身後立即衝出十餘個差役,拿著鏈子就要去索拿管事和李賭神。
兩人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在賭坊夥計的掩護下逃竄。
一時間兩波人馬打成一團,局面十分混亂。
徐千霆給她擠眼睛,一臉的驕傲,仿佛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林岫煙對他豎起大拇指,他看到後就更加得意。
夜君扉原本還想著,她贏了之後很難善了。
可是在徐守備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小看她了。
只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她是怎麼聯繫徐千霆,讓徐千霆把徐守備給請來的?
他在旁冷眼看著和林岫煙眉來眼去的徐千霆,他這會在心裡考慮,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徐千霆這個討厭鬼砍了。
徐千霆看到他的目光,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徐千霆到現在還記得在那個巷子裡,夜君扉打他的那一下。
屬於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夜君扉不是個好東西,他在打林岫煙的主意。
夜君扉的唇角勾起,眼裡綻出笑意,這一記笑讓徐千霆後背發冷。
林岫煙沒看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涌動,她沒打算跟他們混在一起打架。
她知道夜君扉有多兇猛,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危,當下一把拉著徐千霆,推著范西樓就溜進了賭坊的櫃檯。
夜君扉「……」
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拉其他男人!
徐千霆頓時眉開眼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再次挑釁地看著一眼夜君扉。
夜君扉決定今天就剁了徐千霆!
她把賭坊存放在裡面的銀子和銀票拿個包袱一塊卷了,她的動作十分粗獷,看得范西樓整個人都呆住了。
徐千霆在外面望風,讓他們快一點。
林岫煙把包袱扔給范西樓「這些銀子應該比你之前輸在賭坊里更多一點,你拿好了。」
范西樓呆愣愣地接過包袱,卻看見她又扯下一塊窗簾,把賭坊里籌碼撿大的包,沒一會,裡面全部裝滿了。
范西樓一臉不解地問「你裝這個幹嘛?」
林岫煙一邊把窗簾做的包袱打結,一邊回答「當然是等以後回來兌銀子啊!」
范西樓「……」
他知道賭坊里的籌碼是都能兌現的。
林岫煙此時把籌碼拿走,以後只要賭坊還開,她就能用這些籌碼來換銀子,這玩意比欠條還要好使!
范西樓對於她的這一系列操作,可以說是驚得目瞪口呆。
虧他之前還以為她就是個嬌弱的少女!
她哪裡嬌弱了!
林岫煙見他發呆,拉了他一把,避開旁邊賭坊夥計砍過來的刀。
她踹了他一腳道「別發呆了,快走!」
「徐守備擋不了太久的,這裡是城主的產業。」
范西樓此時已經完全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只知道聽她的就好。
他拎著包袱跟著林岫煙的身後,直接往外面沖。
然後他就看到讓他記一輩子的畫面
看起來嬌滴滴的林岫煙,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刀,對著面前的人就是一頓亂砍。
他不知道她砍沒砍死人,但是她氣場真的是強大到可怕。
基本上沒有人能擋在她的前面。
她這副兇悍的程度,刷新了范西樓的對女子的認知。
從這之後,他再也不敢小看任何女子,尤其是那種嬌弱的女子。
范西樓呆呆地跟在她的身後闖出賭坊。
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架的情景。
這般打鬥中,徐千霆和林岫煙散開了。
林岫煙知道徐千霆畢竟是徐守備的兒子,周塵陽不會要他的命,倒是她和范西樓,會有性命之憂。
林岫煙從賭坊出來之後,發現外面還守了幾十個賭坊打手。
那些人個個眼裡殺氣騰騰。
林岫煙咧了咧嘴,她以前雖然隔三岔五就跟人打架,但是也沒打過這麼大規模的架。
她把范西樓護在身後,問他「知道我家在哪裡嗎?」
范西樓點頭,林岫煙便道「這些人我來攔著,你趕緊去我家。」
范西樓下意識點頭,只是他走了兩步後覺得不對勁,便又道「我是男人,怎麼能讓你保護我?」
林岫煙指著前面的那一堆人問「你打得過他們嗎?」
范西樓秒慫「打不過。」
林岫煙白了他一眼「打不過說那麼多的廢話做什麼?趕緊滾!別在這裡礙事!」
范西樓「……」
她這樣明晃晃地嫌棄,讓他覺得壓力山大。
但是在他看到對面那些人拔出了明晃晃的刀後,他立馬就慫了「林姑娘,辛苦你了。」
他說完拔腿便跑。
林岫煙「……」
她現在極度懷疑他真的是前世那個談笑間斷人錢糧的大佬?
他也太慫了!
她把手裡的刀握得緊了些,再鬆了松身上的窗簾包袱,對著對面的人勾了勾手指。
打架這事,她從來就不會慫!
對面的人哪裡經得起她這樣的挑釁?當即揮著刀就朝她沖了過來。
林岫煙手裡的刀掄得飛起,轉瞬間就砍翻了好幾個。
只是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她砍翻了幾個,其他人又涌了過來。
估計周塵陽下了死令,這些人全部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架勢。
她漸漸落於下風。
徐千霆在樓上看到了,想要來幫她,可惜他也被人圍攻,處於節節敗退的境地,現在根本就抽不出精力來救她。
林岫煙一時不備,手臂便被人劃了一刀。
那一刀雖然不算深,卻讓她險些握不住刀。
剎那間,險象環生,又有刀朝她的脖頸處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