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煙覺得她的娘親果然一如既往的威武!
曲霜月將大刀重重地插在地上,罵道「不長眼睛的王八羔子,竟連我的女兒都敢欺負,這是不想活了吧!」
她此時周身殺氣騰騰,一身紅衣飛揚,整個人透著極為凌厲的氣息,見者心驚。
林岫煙拉了拉曲霜月的袖子道「娘,先別罵了,得趕緊救人!」
曲霜月便和她一起把晏九殊抬了出來。
曲霜月看到晏九殊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晏九殊此時已經暈迷過去。
曲霜月沒忍住道「女兒,你才和世子成親,就和其他男人一起同進同出,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些?」
林岫煙聽到這話時候最初沒有反應過來,她在為晏九殊把脈。
她把完脈後才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看著曲霜月道「娘,你胡說什麼啊!」
「這是世子身邊的謀士,不是你想的那樣!」
曲霜月看了晏九殊一眼道「這小子長得也不錯……什麼?他是世子身邊的謀士?」
「女兒啊,你這樣就更加不對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林岫煙「……」
她娘親想得實在是有點太偏了!
她伸手撫額道「娘,我和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曲霜月看到她這樣嘆了口氣道「行了,我明白了,你別解釋了。」
「你放心吧,雖然我很喜歡世子,但是你是我的女兒,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
「畢竟你之前在林府的時候,除了世子外,還有徐千霆和范西樓陪著你,到王府後就只有世子一人。」
「這世上的美男如此之外,讓你為了世子一人把他們全拋下確實有點為難你。」
「不過煙兒,你要明白,這世上珍貴的感情就是一心一意,世子待你如此之好,你……」
「閉嘴!」林岫煙實在是受不了,伸手捂住了曲霜月的嘴。
在她的心裡,曲霜月的話一直不算多,這會居然直接化身林雲志,想的還那麼偏,她頭都大了。
曲霜月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更加堅信她做了對不起夜君扉的事,否則怎麼會如此生氣?
這擺明了是心虛啊!
曲霜月看著晏九殊的臉嘆了一口氣,在心裡道「這張臉還不如世子的好看啊!」
林岫煙沒法跟曲霜月解釋,也不能這裡浪費時間。
她讓曲霜月去找了馬車來,再讓她把馬車的車頂削了,然後把那些會殺手的屍體全扔了進去。
最上面則放著那個還沒有死透的殺手,作為人證,再尋了輛板車,把晏九殊拉上。
她再借來一面鑼,一邊走一邊喊「當街殺人,城主不作為!」
「王府權威,人人可踐踏?」
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原本是早就能驚動巡城衛的。
只是上次夜君扉當街審案,將這一片的巡城衛基本上全部打傷,現在他們還在家裡養傷。
以至於這一片巡城衛總共加起來不到十個人。
他們當時一看到情況不對,就先躲到一邊保命去了。
此時打完了,他們便又冒頭了。
有個巡城衛看到這情景,勃然大怒「這女子當街殺人也就算了。」
「她還敢拉著屍體在城裡行走,她這是太不把我們巡城衛放在眼裡了,兄弟們,我們去將她扣下!」
旁邊的巡城衛卻沒有動,他有些意外,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有個巡城衛輕咳一聲道「在屍體旁邊的那個女子是世子妃。」
當先那個巡城衛面色微變,輕咳一聲道「這樣啊,我想起來,我還有條街沒有巡。」
夜君扉和林岫煙當街審巡城衛的事情,整個烈風城的巡城衛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那一次的教訓可以說是記憶深刻,沒有人敢去捋他們的虎鬚。
這事擺明了不是他們能管的,此時還是裝死吧!
旁邊的巡城衛立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剎那間,幾個巡城衛飛快地閃進巷子裡,裝作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林岫煙早就看到他們了,本打算等他們過來再教他們做人。
結果那幾個巡城衛落荒而逃。
林岫煙「……」
她在心裡罵了句「膽小鬼!」
她還想讓他們來做苦力,結果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周樹易在不遠處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留在那裡,就為的是看林岫煙怎麼死的。
他原本以為今天他布下這麼周全的計劃,林岫煙必死無疑。
他卻沒有想到,卻在關鍵的時候來了一個兇猛的女子。
他問身邊的心腹「那女子是誰?」
心腹回答「不認識,之前烈風城裡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周樹易罵道「這也不認識,那也不認識,你是不是個廢物啊!」
「還有,我讓你們先捅夜君扉一刀,你看看,你捅的是誰!」
心腹縮著脖子道「我們的人是看見林岫煙和一個男的走出王府的,誰知道那個男的不是夜君扉。」
周樹易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怎麼?你們捅錯人還有理了?」
心腹伸手後著臉,沒敢說話。
因為他知道,他要是說話的話,還會被打。
王府門前防守嚴密,他們的人也不敢直接在王府門前盯梢,就讓一個小乞兒盯著。
小乞兒只見過林岫煙,不認識夜君扉,他看見林岫煙出來,身邊跟著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以為是夜君扉。
他立即去給周樹易的人報信,然後就有了這件事。
周樹易的心裡生出了幾分暴躁。
他上次見識過林岫煙的能力,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
最可氣的是這一次還殺錯了人,必定會讓夜君扉有所提防。
這一次沒能殺得了她,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周棱山死了,周樹易也不如之前有底氣了。
眼下這樣的局面和他預期的相差太多。
他也想好了,如果林岫煙去周府找他的麻煩的話,他死不承認就好。
只是林岫煙的行事風格和他預期的完全不同,她沒有直接去周府,而是去了烈風城的府衙。
她去府衙也沒有仗著她的身份直接進去,而是拉著一整車的屍體,敲響了府衙外的鳴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