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心裡高興,輕哼著小曲在給院子裡她最愛的一株花樹修剪枝條。
夜明珠走進來道「母妃,哥哥怎麼還不回來?」
在王府里,能讓他稱之為哥哥的只有一母同胞的夜景閒。
在她心裡,從來就不承認夜君扉是她的哥哥。
平南王妃十分淡定地道「算一下時間,你哥哥快回來了。」
她說完也覺得夜景閒這一次去得稍微久了一些。
這事她也能理解,畢竟夜君扉和夜輕晚都不好對付。
且他們兩人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殺了他們之後還要假裝是盜匪所為,布置一番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但是就算如此,今天夜景閒應該就能回來了。
夜明珠輕聲道「母妃,夜君扉和夜輕晚一死,哥哥是不是就是世子了?」
平南王妃的嘴角微揚「當然,這世子之位原本就應該是他的。」
「這些年來,你父王花了很大的精力來培養你哥哥,他就是烈風州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要不是夜君扉突然回來打亂了節奏,你哥哥也不用受這些委屈。」
她說完又看著夜明珠道「這一次不但你哥哥能成為世子,你父王還會幫你請封郡主。」
夜明珠雖然是平南王府里的嫡女,但是她一直不是沒封號。
平南王寵她,幫她和向朝廷請封過,都被皇帝拒絕了。
說平南王府已經有一位郡主了,不宜再封。
所以夜明珠就算是再得寵,不要說郡主了,就連縣主和鄉君這樣的封號都沒有。
她到如今,依舊是個白身。
對於夜輕晚的郡主封號,她早就想要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這個真的能成嗎?」
「當然可以。」平南王妃微微一笑「依著規矩,王府的女兒是有一個能被封為郡主的。」
「雖然皇上對平南王府有其他的心思,但是你哥哥馬上就要迎娶安樂公主了。」
「皇上為了安撫平南王府,怎麼也得給你一個郡主的封號。」
「有了郡主的封號,你出嫁時也更有牌面,往後沒有人敢為難你。」
夜明珠有些意外「哥哥要娶安樂公主?」
平南王妃點頭「昨天你哥哥派人送信回來,說他已經見到公主,公主同意他的求娶。」
「所以這樁婚事,肯定是能成的,往後你們兄妹的地位會越來越高,無人可以取代!」
這話夜明珠愛聽。
她的心思雖然深,但是從本質來講,她也只是個十幾歲愛慕虛榮的少女罷了。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眼裡有了幾分得意。
她開心地道「那是,以後我就是烈風州最尊貴的郡主!」
她說到這裡又道「那林岫煙了?哥哥也會殺了她嗎?」
一說到林岫煙平南王妃的眼裡便有了冷意「她不過是個低賤的商女,她是真正的該死!」
她說到這裡伸手摸了一下夜明珠的臉「她居然敢傷你!我跟你哥哥交代過了。」
「若他們抓到林岫煙,便將她剁了餵狗。」
她這句「剁了餵狗」沒有用誇張的修辭手法,就是要把林岫煙的屍體剁碎,然後把林岫煙餵給狗吃。
夜明珠有些遺憾地道「她之前那般折辱我,我還想親自弄死她。」
平南王妃微微一笑「她現在畢竟頂著世子妃的身份,被人看到了鬧起來不好看。」
「你是尊貴的郡主,這種事情不適合你來做。」
夜明珠雖然遺憾,卻也知道平南王妃說的是事實,她輕扁了一下嘴,這事便也算是放了下來。
平南王妃又道「明天就是端午節了,到時候依舊由你和閒兒一起主持祭典。」
烈風州每年端午都會舉辦盛大的祭典,這是一種權威也是象徵。
平南王妃說是讓林岫煙學習禮儀,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林岫煙和夜君扉去參加今年的祭典。
學習禮儀之事,不過是平南王妃為難林岫煙的手段而已。
只是林岫煙太過油滑,平南王妃想為難她,算是賠了嬤嬤又折兵。
一想到這件事情,平南王妃心裡還有恨意。
夜明珠輕笑道「好啊!本來就應該由我和哥哥來。」
「夜君扉算什麼?林岫煙就更不配!」
母女兩人開始商量明日祭典的細節。
這種事情他們每年都做,細算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但是對他們而言,今天除掉了三個眼中釘,以後再無後顧之憂,就覺得今年的祭典也和往常不太一樣了。
正在此時,王府長史匆匆走進來道「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
平南王妃聽到這句話,和夜明珠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得意。
王府長史這樣匆匆進來說出大事,肯定是夜景閒已經得手,把夜君扉等人的屍體帶回來了。
這件事情對她們而言,可以說是天大的喜事。
平南王妃壓著心裡的喜悅,擺出吃驚的表情道「出什麼事了?」
王府長史急道「二公子他渾身是血的回來……」
平南王妃一聽這事就覺得這事是十拿九穩了,夜景閒渾身是血的回來,那血肯定不會是他的。
且這樣子,更有利於撇清他的關係。
平南王妃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穩重了,她更加開心了。
只是她的面上還是要保持著大驚失色的樣子「什麼?閒兒渾身是血的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是讓他去接世子和世子妃回來?世子和世子妃了?」
王府長史回答「沒看到世子和世子妃。」
平南王妃立即假惺惺地抹眼淚「怎麼會沒看見世子和世子妃?」
「他們是不是出事了?快帶我去見他們!」
王府長史忙應了一聲,帶著她就往前院跑。
平南王妃一邊走一邊抹淚「世子和世子妃可千萬不要出事。」
「他們若是出事了,我怎麼對得起姐姐。」
她嘴裡的姐姐指的是平南王的原配,夜君扉和夜輕晚的生母。
夜明珠扶著平南王妃道「母妃不用擔心,世子和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母女兩人又交換了一下視線,眼裡的得意幾乎要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