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護主,想要來幫平南王妃,結果不但沒將馬蜂轟走,還將食盒全部打翻。
打翻的食盒裡,瞬間就爬了一地的知了龜和綠色的肉蟲。
於是,屋子裡上面有馬蜂在飛,下面有知了龜和肉蟲在爬。
平南王妃為躲馬蜂,一腳踩到地上的肉蟲。
肉蟲爆漿,綠色的汁水濺不但浸染了她精緻的繡鞋,還有些噴到她綴著珍珠的鞋面上。
她平時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把她噁心有差點沒吐。
偏馬蜂又飛過來蟄了她一下,痛得她慘嚎出聲。
平南王妃的住處,雖然常有十餘個婢女伺候,但是那些婢女哪裡見過這些。 ✵
她們以前只要看到一隻這種東西,都嚇得不行,這會屋子裡爬滿了黑的綠的蟲子,一個個嚇得尖聲驚呼。
林岫煙走出平南王妃所在的院子,隔老遠都能聽到裡面的慘叫聲,她的嘴角微勾。
雖然放蟲子這種事情不太入流,但是沒關係,做這種事非常符合她的紈絝人設。
且這事她還能自己圓回來,不會被人揪著明面上的錯處為難。
她扭頭看向平南王妃的住處,含笑道「王妃,祝你玩得愉快。」
她回門的時候,平南王妃說要給她驚喜,她覺得驚喜這種事情,還是由她來做比較合適。→
畢竟她的經驗十分豐富,給平南王妃一個大驚喜真不難。
她回到夜君扉的住處時,晏九殊還沒有走,他聽到外面的動靜,有些意外地問「這是怎麼了?」
夜君扉看了林岫煙一眼,不用說,她肯定又去搞事了。
看這陣仗,似乎事搞得還不小。
林岫煙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給老妖婆送了點驚喜。」
晏九殊看著她的目光略有些不解「什麼驚喜?」
林岫煙但笑不語,晏九殊和夜君扉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一刻鐘後,平南王就親自帶著人過來問罪了。
他此時臉色十分難看,指著林岫煙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暗算王妃!」
夜君扉捂著胸口從床上坐了起來,再緩緩下床。
不管林岫煙做了什麼,他都不會讓平南王對林岫煙動手。
林岫煙一臉不解地問「父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暗算王妃呢?」
「你還裝蒜!」平南王怒道「你放一堆的蟲子嚇王妃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放蟲子咬王妃!」
「冤枉啊!」林岫煙委屈地道「那些都是我給王妃帶的渝城特產。」
「這些雖然是蟲子,卻是可以吃的蟲子,用油一炸,噴香!」
平南王一掌拍在案上道「你還敢狡辯?」
林岫煙立即躲到夜君扉的身後道「我沒有狡辯,我說的是事實!」
「我嫁進王府後,王妃就待我極好,我回門的時候就琢磨著給王妃帶什麼樣的特產。」
「王妃身份高貴,等閒物品入不了她的眼,我便想起這些東西。」
「父王可別小看那些東西,如今還沒到時節,一隻知了龜得十個銅板,那一盤花了我十幾兩銀子。」
「還有盤豆丹,也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足足八兩銀子!」
平南王「……」
他是在跟林岫煙說銀子的事嗎?
他咬牙切齒地道「那種污穢的東西,豈能呈到王妃的面前?」
林岫煙一臉不解地道「那些都是渝城的美食,怎麼就成污穢的東西呢?」
「渝城的百姓吃得,難不成王妃都看不得?」
「父王天天說要與百姓同甘共苦,難不成不過是說說而已?」
平南王「……」
他真的快要氣死了!
他發現,林岫煙的這張嘴,比起夜君扉來,更加氣人!
平南王指著夜君扉道「你平時就是這樣管你媳婦的?」
夜君扉一邊咳著血一邊道「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管的。」
平南王「!!!!!」
他來的時候如果只有五分怒氣,這會成功被他們拱到了十分。
他氣得指著夜君扉的手都有些發抖「你……你這個逆子!」
夜君扉冷幽幽地看著平南王道「父王平時不是對王妃千嬌百寵嘛!我這是跟父王學的。」
平南王「……」
他這會忍不住想,讓夜君扉娶林岫煙會不會是比娶安樂公主更可怕的決定?
畢竟林岫煙到現在為止,在王府里呆的時間不超過三天,就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冷聲道「她這種為禍家中的女子,不配做世子妃!」
「她若再這樣子,你就把她給本王休了!」
夜君扉問道「休妻可是大事,敢問父王,岫煙犯了王府哪條家規,又或者是犯了七出的哪一出?」
平南王冷聲道「她不敬公婆,就該休!」
夜君扉輕笑了一聲「她不敬公婆?請問父王,她是見到你們不行禮,還是出門忘記給你們帶禮物?」
「又或者是她蠻不講理,出言頂撞?」
平南王「……」
他被問到了。
因為林岫煙每次見到他和平南王妃的時候都按規矩行禮,明面上更沒有一點逾矩之事。
林岫煙朗聲道「若父王對我今日給王妃帶的禮物之事,那就更不合理了。」
「我剛才就說了,我提醒了王妃幾次,讓王妃把東西帶下去做了吃,可是王妃根本就不聽我的。」
「我一番好意,想讓王妃吃到最好吃的東西,可謂是孝感天地。」
「倒是王妃,對於我的心意,一直無視,這才會造成這種後果,這事怎麼都怪不到我身上吧?」
平南王氣的一個倒仰,指著她道「牙尖嘴利!」
林岫煙委屈地道「我只是說了事實,怎麼就是牙尖嘴利了?」
「難不成在父王的眼裡,不管你們往我身上安什麼罪名,我都只能受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父王罰我吧!」
夜君扉在旁道「父王若要罰岫煙,就連我一併罰吧!」
「只是這事我心裡不服,只能去請叔祖為我做主。」
平南王氣得心口絞痛,這兩個混帳,一唱一和的是想氣死他嗎?
他咬著牙道「好!你們好得很!」
他說完一拂衣袖,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