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戈輕笑一聲「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一樣嗎?」
無刀不想理他,無戈卻又問道「你覺得世子和林姑娘能成嗎?」
無刀在氣頭上,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直接道「你這麼好奇,自己去問世子啊!」
無戈撇了撇嘴,今天二傻子智商上線了一回,沒被他套路。
他輕聲道「皇帝給世子賜婚的聖旨馬上就要到了,我瞧林姑娘的性子,必定是不願意做妾的。」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世子會如何選擇。」
無刀白了他一眼「你這麼好奇,自己去問世子啊!」
無戈回頭看他「我要敢去問的話,我至於跟你說這麼多的廢話嗎?」
「我這會心裡其實有點慌,畢竟世子要是娶了安樂公主的話,沒有為他鎮壓血脈,倒霉的就是我們倆。」
無刀其實心裡也慌「沒準世子選林姑娘。」
「那就更慘了。」無戈嘆氣「就現在平南王府的情況,沒有朝廷的助力,我擔心他的世子之位都保不住。」
無刀冷笑「這話你敢去世子面前說嗎?」
無戈「……不敢。」
周塵陽此時站在樹下,抬頭看著被釘在樹上的柳天問,他全身都在發抖。
是嚇的!
此時熹微的晨光照在柳天部的身上,他的死不瞑目,眼睛還是睜著的。
釘著他的箭是直接穿過咽喉,霸道狠厲。
如果當時是他親自帶著人回城主府,是不是也會被人釘死在這裡?
他以為他今夜算無遺策,能大獲全勝,卻沒想到,事情已經完全失控!
柳天問死了,他調進城裡的一千兵馬,調去林府的幾乎全部死光!
此時徐守備已經親自帶著渝城的兵馬,去追殺餘下的人。
最讓他絕望的是,因為沒能得到林府的家財,就算他還打劫了其他幾家,離他想要的銀子還有很大的差距。
且今夜的事情,在渝城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徐守備一定會上報到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一定會追責。
皇帝給他的那些兵馬他雖然有調動和使用權,但是一下子折損這麼多的兵馬,他還需要給皇帝一個交代。
再加上鐵塊被盜的事情,皇帝必定會十分震怒!
一個不好,他的城主之位就會保不住!
都怪林岫煙!
她若乖乖地嫁給他,把林府給他,又哪裡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
而他現在就算是再噁心,也得把後續的事情做完。→
他咬著牙道「把柳師爺救下來,全城搜捕江洋大盜!」
他身後的侍衛應了一聲。
周塵陽又去幾戶被劫的人家走了一趟,假惺惺的安慰了他們幾句。
他最後去的是林府,他過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林府門前的空地上擺滿了屍體。
周塵陽看著那些屍體,心都是在滴血。
偏他還得道「這些江洋大盜實在是太過囂張了,這簡直就是沒把官府放在眼裡!」
他的話才說完,就被人扇了一記耳光。
他剛想怒斥,就看見打他的人竟是無刀。
他的瞳孔微縮,平南王世子昨夜不是離開渝城了嗎?
他還沒有想明白無刀為什麼又回來時,無刀抬手就往他的腹部打了一拳。
無刀一邊打一邊罵「什麼叫江洋大盜太過囂張?擺明了就是你太無能!」
「你身為一城之主,在這些江洋大盜殺進來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昨夜城裡四處喊殺聲四起,卻始終見不到官兵的蹤影!」
「你現在假惺惺地跑出來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該不會就覺得能把這事給揭過去吧?」
無刀是真的覺得周塵陽十分無恥,打起人來,半點情面都沒留。
這幾拳下去,差點沒把周塵陽打得升天。
周塵陽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無刀又踢了他一腳道「問你話了!起來說話!」
周塵陽「……」
他要起得來才行啊!
這狗屁世子,打人也太痛了!
林岫煙在旁道「世子說得太有道理了!」
「這一個月來,渝城光是江洋大盜就進來光顧了好幾回。」
「昨夜這事更是不同尋常,江洋大盜的數量多到不可思議!」
「你身為城主,放任江洋大盜的數量多到這個數目,是失職!」
「你貪生怕死,見百姓有難卻不伸以援手,是無恥!」
「你事後說著漂亮話,卻沒有任何行動,是卑鄙!」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城主,不配做我們的父母官,滾出渝城!」
她身後林府的眾家丁跟著喊「你不配做我們的父母官!滾出渝城!」
周塵陽氣得臉色發青,覺得自己的權威被人挑釁了。
若平南王世子不在這裡,他可能已經下令把林府的眾人全抓起來了!
他黑著臉朝林岫煙看去,她面無表情地回看著他,只是她的那雙眼睛裡,透著無盡的挑釁和嘲諷。
在這一刻,周塵陽覺得他之前或許真的做錯了。
林岫煙也許是個紈絝,卻是個強大又聰明的紈絝,她的能力遠比他想像的要出眾得多。
和她一比,姜心柔簡直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更不要說,他娶了個空殼子的姜心柔,她沒能給他帶來一點利益!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昨夜的事情是我失職!」
「我在這裡向所有的渝城百姓道歉,接下來,我將會對渝城四周的匪寨進行清掃。」
「我在這裡對天發誓,往後我一定會保護好渝城百姓,再不會讓渝城發生同樣的事情!」
他說完還朝眾人深深一揖,看起來似乎誠意滿滿。
林岫煙卻噁心的想吐,周塵陽最大的長處可能就是不要臉。
他這樣的手段,她前世看過很多次,這一次她不打算再慣著他!
她大聲道「聽城主的語氣,這一次的事情難不成就打算這樣揭過?」
「之前就渝城就有江洋大盜出沒過,敢問城主,這段時間你幹嘛去呢?」
「小匪變成大匪的時候你護不住我們,現在匪患鬧到這一步,我們憑什麼信你?」
眾人附和「就是,我們憑什麼信你?」
這一次的事情透支了他們對周塵陽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