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居然還敢跑!今夜我一定要玩死你!」
林岫煙迷濛中聽到這記極猥瑣的聲音,然後就感覺身上一涼,一隻粗糙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背。
她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渙散的神志瞬間歸位。
她還活著?
可是她記得自己被周塵陽推上斷頭台,親眼看見大砍刀落下,甚至還感覺到了那劇烈的痛!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鶴髮雞皮、大腹便便的男人涎著滿嘴的口水朝她的胸前摸了過來。
她下意識就要去抽那男人,卻發現全身綿軟,指尖沒幾分力氣。
她果斷拔下頭上的簪子,拼盡全力狠狠地刺進男人的胸口,卻因為力氣不夠,沒能刺進他的要害。 ✻
男人吃痛,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成是城主的未婚妻嗎?」
「我呸!他已經把你賣給我餵園中的老虎,你也就比豬圈裡的豬貴一個銅板……」
他餘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林岫煙抽出旁邊原本用來為她碎屍的斧頭,一斧頭砍斷了他的腦袋。
鮮血四濺,糊了林岫煙一臉。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劇烈地喘氣。
她杏眼微眸,所有記憶回籠。
她確實還活著,且回到被她貴為城主的未婚夫周塵陽當成肥豬賣給獸園老變態,謀奪家億萬家財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雖未失身,卻被凌虐到生不如死,周塵陽再裝好人救她,並說不嫌棄她,依舊願意娶她。
那一夜後,她踏入周塵陽苦心為她編織的陷阱,家破人亡,至親慘死,她被他壓榨完所有價值,死無全屍!
老天開眼,讓她活著回來,她就要讓周塵陽血債血償!
她想起身,卻發現手腳發軟,這才想起周塵陽怕她跑了,送她過來之前給她服下軟筋散。
剛才那一斧頭,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林岫煙掙扎著想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一隻骨節修長的手伸過來扶住她的手「姑娘小心!」
她嚇了一大跳,扭頭便看見一個身著白衣,戴著狐狸面具的男子。
縱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依舊能感覺得到他近乎出塵的氣度,優雅,貴氣,有如玉樹臨風。
在這個鬼地方遇到這麼一個男子,怎麼看都不正常。
重點是他過來的時候,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她搖搖晃晃地站穩「多謝公子。」
夜君扉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後問「敢問姑娘,可知道今日用來餵老虎的女子在哪裡?」
林岫煙瞳孔微縮,他是來找她的?
他戴著狐狸面具,她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試探著問「公子找她有什麼事嗎?」
夜君扉眸光溫和地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找她討碗血喝。」
林岫煙「……」
這是哪裡來的變態?居然能把喝人血和說得和喝茶一樣雅致?
她指著門外道「我剛才已經把她分屍了,扔在虎園裡,公子現在趕過去,她的血應該還沒有流盡。」
夜君扉再次看了她一眼「姑娘是這裡負責分屍的嗎?」
林岫煙看了一眼倒在血中老變態的屍體,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斧頭,點頭道「是的。」
夜君扉誇她「姑娘膽子真大,換做是我,我是不敢的。」
他說完一腳踩爆滾到他身邊老變態的頭「我膽子小,怕看見這種東西。」
林岫煙「……」
林岫煙「!!!!!!」
她已經確定了,這也是個變態。
她擠出笑意乾乾地笑了兩聲「公子真會說笑。」
夜君扉溫和地道「我再跟姑娘確定一下,今日用來餵老虎的女子被你分屍扔進虎園呢?」
林岫煙點頭「我親手做的,非常確定。」
夜君扉朝她拱了拱手「多謝!」
他說完轉身往外走。
林岫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很可能是周塵陽為她找的另一個專門來喝她血的主顧,他一會去獸園沒看到女屍,很快就會回來找她。
她難得重生回來,必須得活著!
她心裡殺意泛起,眯著眼睛,掄起手裡大斧就朝夜君扉劈了過去。
眼見得就要劈到他身上了,他卻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伸出兩根手指輕飄飄地夾住斧頭鋒利的刀刃。
夜君扉緩緩轉身,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岫煙「你不乖哦!」
林岫煙用力握著斧頭,再把斧頭抽回來,斧頭卻紋絲不動。
夜君扉輕笑一聲,反手輕輕一甩,林岫煙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斧頭脫手,重重地嵌在牆上。
她驚駭不定時,夜君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溫柔地道「撒謊不是個好習慣。」
他說完便湊到她的身邊嗅了嗅「姑娘介意我喝一點你的血嗎?」
林岫煙「……」
她咽了咽口水道「介意,那老頭的血挺多的,你喝他的吧!」
夜君扉搖頭「他又老又丑,血又腥又臭,不及姑娘的鮮嫩甜美。」
「還請姑娘行行好,讓我喝上一口。」
「姑娘放心,我喝完了就會殺了姑娘,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林岫煙看他剛才的作派,她知道他這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她在心裡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臉上卻露出了怯怯的笑容,問他「疼嗎?」
夜君扉回答「疼不疼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說完朝她湊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嗅了嗅,眼裡有些意外。
他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被血腥味掩蓋住的甜香。
那股甜香十分好聞,竟讓他走火入魔後躁動凌亂的經脈平靜了下來。
他心裡生出了疑惑,難道她就是師父一直為他尋找的特殊體質之人?
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他又湊到她的脖頸處聞一聞。
陌生男子的氣息盈了她一臉,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激得她全身寒毛倒豎。
他卻覺得這樣還不夠,伸出舌尖在她的臉上沒沾到血的部位舔了一下「好甜!」
林岫煙「……」
死變態!
她抬腳去撞他的小腹,他似早有所料,伸手去攔。
與此同時,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地朝他胸口的死穴戳去。
他悶哼了一聲,她拔腿就跑。
他抬腳一勾她便摔倒在地,她伸手朝他小腹抓去,他側身避開,卻身形不穩,將她重重壓在身下。
他的臉剛好埋在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