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發瘋

  許兵仙留著一頭柔順的青絲長發,慵懶地垂在肩上,他穿著件嶄新的白大褂,沖楊業笑著說:「是啊,我換了新工作。」

  「你師父還好嗎?她最近……有沒有提起我?」一說到蘭青歌,許兵仙一下就急了,眼神中的高冷一掃而空,被深深的炙熱取代。

  楊業一臉不解地看著許兵仙,答非所問道:「師叔,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改行當醫生了呢?你是嫌天師的工資太低嗎?」

  我走上前,沖許兵仙深深鞠躬,語氣驚悚道:「前輩還不知道吧?蘭姐差點讓壞人活活害死!」

  「有這種事?」許兵仙怒極,激動地大聲質問我:「害她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將那天觀落陰時,和劉綱鬥法的全過程,說給他聽,重要細節被我添油加醋,比如劉綱多麼多麼猥瑣好色,多饞蘭青歌的身子,我為了保護她不被玷污,拼了命都不要,腦殼差點被削下來一層。

  甚至為了保住蘭青歌的清白,我不顧後續反噬,強行召出厲鬼等等。

  楊業聽完,古怪地看向我:「好像不是這樣的……」

  許兵仙似笑非笑地聽著,他眸子裡帶著說不出的魔力,瞬間就洞穿了我的心思。

  起身,許兵仙繞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道:「你這小孩,伶牙俐齒的,有點意思啊?你就是那個李三坡吧?」

  我點著頭,神色很是焦急:「咱快點出發吧許哥,這劉綱是個大隱患,別拖到他傷養好了,那時再殺他就難了!」

  「嗯,嗯,然後呢?」

  許兵仙邊漫不經心地聽著,邊用聽診器在我臉上,身上檢查了起來。

  啊?

  我一臉錯愕,當時就給我弄的不會了,連楊業都看不下去了,急道:「師叔?你這是幹嘛呢?」

  許兵仙邊給我體檢著,邊陰惻惻地問我:「小伙子年輕輕輕,長得又這麼好看,何必想不開,一夜間愁白了頭呢?」

  「是抑鬱症嗎?有沒有自殺傾向?來,把褲子脫了讓我檢查下!」

  ?????

  他還真擱這當起精神病醫生了?

  我驚悚地後退著,許醫生步步緊逼,眉宇間滿是說不出的陰森和詭譎!

  「快點脫了,讓我檢查啊!」

  饒是見慣了陰間畫面的我,此時也是嚇的轉身就跑,邊跑邊大喊:「這裡是精神病院,你要查,也是查我腦子,你讓我脫褲子幹啥?」

  許兵仙瘋狗似的在我後面追著:「你別跑!你快把褲子脫了,我給你電擊幾次,你就好了!」

  給楊業都看傻了,楞在那不知所措。

  動靜傳到了裡面,衝出好幾個護工來。

  這些護工動作很是利索,出來後二話不說,當場就把許兵仙給控制住了。

  眾人扛著他往病房裡走,許兵仙奮力掙扎著,臉上露出精神病人的笑容:「我沒瘋!我要出院!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我看到這,終於是看懂了。

  楊業的這位師叔,壓根就不是什麼醫生,他是在這裡住院治療的精神病人!

  看著許兵仙被人抬走,楊業驚的合不攏嘴,一臉的失落嘆著氣:「師叔好端端的,怎麼就成瘋子了呢?」

  我內心起了濃烈的陰霾,這家精神病院,處處都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詭譎,它為什麼會開到這麼偏僻的墳圈子裡?

  就算許兵仙是瘋子,哈市那麼多好醫院他不住,為啥非要來這治療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許兵仙好端端一人,怎麼就突然瘋了呢?

  難道是舔蘭青歌不成,被對方百般拒絕後,崩潰發瘋了?

  還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他這種境界的人,厲鬼都不太敢近他的身,他又怎麼可能中邪呢?

  我和楊業在大廳里商量著對策,都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楊業給蘭青歌撥電話,可是手機在這裡,壓根一點信號都沒有。

  沒一會,過來個年輕的小護士,一臉歉意地對我們道:「對不起啊,我們一時大意,讓病人跑出來了。」

  見我倆一臉的驚悚,小護士輕聲安慰道:「這個人在咱們院,危險等級是輕度的,他有扮演癖,一有機會就把自個裝成醫生,你們別理他!」

  說完,小護士轉身要走,我連忙跟上去:「老妹,我們是剛才那個病人的家屬,想去探望探望他,可以嗎?」

  小護士點頭道:「當然可以啊,1樓病區是開放的,白天都可以探望呢。」

  我倆登記一番後,被她領去病房,我皺眉瞧向窗外的黑夜,尋思這護士也不對勁,你這,現在是白天嗎?

  驚悚和慌亂在我內心交替,進了這家醫院,我和老仙之間的聯繫,突然就斷了。

  我心裡一下變的空蕩蕩的,我又成了弱不禁風的普通人,我情緒低落極了,這種情況,許兵仙是鐵定指望不上了,我回頭還得想別的法子對付劉綱。

  我們穿過了一個休息區,有不少病人在裡面打牌,聊天,也有發呆的。

  休息區兩端,各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側都是病房,這家醫院處處都透著一股極其濃烈的年代感,病床,吊瓶架子,一切物件嶄新的同時,又很老舊,在這裡,我有一種穿越到上個世紀的錯覺。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我感到驚疑的是,我從進門到現在,居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氣場!

  風水到了這裡,仿佛凝固了似的,好氣場,壞氣場統統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我揉著眼睛,不停掃視兩旁的病房,小護士帶著我們來到其中一間,站在門口道:「你們可以進去說話,但記住,一定不能關門!」

  「這是醫院的規定,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

  我沖小護士微笑著:「姐姐辛苦了。」

  我看向病房,裡面一左一右擺著兩張床,中間隔著個小桌子,左手邊的床上躺著的,正是許兵仙。

  此時的許兵仙,白大褂被強行脫走,護工給他換上了病號服,他身上被捆著約束帶,躺在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