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瓜嗡嗡疼,大敵當前,我哪有空管那些破事啊,就沒好氣地回道:
「我選你當萬夫長,就是要你替我管理兵馬的,兵馬營的事,你和王八商量著處理,不用向我匯報。」
「小女子無能!可這次的事,我做不了主,必須主子親自解決不可!」
我不再理睬尉遲纓,一咬牙,站起身就往外走,女孩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跟隨我上路。
下午時分,火紅的陽光溫暖地灑在每個人臉上,積雪有了融化的徵兆,踩上去咯吱咯吱響,聽說海南那邊刮颱風,17級,這風量能讓一個150公斤的,肥豬般的成年男性,在三十米的高空御劍飛行。
大自然在用這種千年無一次的異常災難告訴我們,滅世,即將到來。
有人歌舞昇平,有人已經開始悄悄囤積生活物資。
而我,在大街上和你擦肩無數次,你卻不認得我是誰。
千津子氣喘吁吁地追上我,小臉凍的通紅:
「李君,我剛剛收到了來自血雨內部的情報,沖原博文一共有三幅臉譜,每一幅都對應著古代東洋的劍聖。」
「也就是說,只要連續擊敗他三次,他就完蛋了!」
千津子告訴我,臉譜並不是由沖原博文一人製作的,這背後有血雨生物算力的影子——它們將真實歷史的數據導入到算力中,克隆出這些劍聖的成名絕技,沖原再根據影像來製作臉譜。
此人是臉譜師這個流派,在人間的唯一傳承,他通過佩戴臉譜扮演出的這些人物,其強度要比真實歷史對應的角色,要高出至少五倍。
一滴冷汗,順著我的後脖子往下滑。
要知道,即使按真實比例還原,我也不可能是這些角色的對手,在原有數據上再提升五倍?那是個啥概念?
我簡單翻譯下,就是說這三個劍聖無論是誰,都能把我一刀秒了。
但細細一尋思,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生物算力模擬出的劍聖,即使再真實,也不過是歷史的虛無影像,真實的劍聖是啥樣,誰也不知道。
千津子補充道:「這種境界下古代劍聖,自身能釋放出無形的【氣】,氣會破除一切引發高維能量的術。」
我臉色愈發地難看起來,難怪,朱天師和陰猜會敗於此人,這畜生對術免疫,誰還敢陪他玩?
千津子小嘴快速張合著:「在該特性的影響下,即使排名第三的高島大司,也無法通過單打獨鬥的方式,戰勝沖原博文。」
楊業對此表示不解:「那高島為啥還能排在沖原前面呢?」
千津子聳了聳肩,也表示不解:「這兩人的資料,屬於血雨最核心的機密,我猜他倆五五開吧。」
青丘聞言後,冷哼道:「李狐狸你記住,你只要能打敗沖原博文,你和高島之間的鬥法,一秒之內就能結束。」
我聽完不置可否,想了想,沖楊業道:「楊大哥,麻煩你背著我走。」
「好嘞!」
我輕輕跳到楊業寬大的背上,閉眼,開始反覆推演我和蜀山劍冢的那場鬥法。
但很快我就發現,這沒有任何意義,在推演過程中,我將蜀山劍冢的實力加強到五十倍,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同時我還加大了獲勝難度——以黑布蒙眼,再以刀鞘為武器,在一秒之內,毫髮無損地誅殺兩兄弟。
即使這樣,我也能做到輕鬆取勝,我的夜修羅刀法已經無限接近精通,僅憑推演,已經完全沒有提升的空間了。
接下來,我將以夜修羅配合九顆舍利子,硬剛古代東洋三大劍聖。
翻過雪山,來到山腳下的道場前,已是黃昏,天邊的余火將這片山谷灑的金黃,周圍環繞著成片的松樹和謝了頂的白楊,這片山谷似乎從未被人類涉足,野兔在林間的雪地上歡快地奔跑著,一隻紅毛狐狸在後方好奇地跟隨著我們。
我從楊業背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右手緊握冰冷的刀柄,走上木製台階時,有人從裡面推開了大門。
幾名血雨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李先生好,千津子小姐好,旅途遙遠,室外寒冷,請諸位入座,喝杯熱茶,吃些點心暖暖身子。」
這是一間鋪滿榻榻米的長方形房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月餅中紅豆沙的香甜,角落的火爐燒的通紅,室內溫暖如春。
房間既是休息室,也是貴賓觀賽區,透過前方整面的玻璃牆壁,能看到道場的全景。
道場採用半露天的溫室設計,場地巨大,地面上種滿了蒲公英和芍藥花,一眼瞧去,金綠交加,血雨的金主,高層們坐在道場對面,格局相同的觀眾席中,等待著好戲的上演。
工作人員告訴我們,血雨會在除內陸之外的全球範圍內,直播這場比斗。
我留下同伴們觀看,只帶著李富強走進道場,胖子在滿是花香的草地上支起畫板,準備好顏料和畫筆,嚴陣以待。
我在半人高的草地中緩步前行,不一會,從對面的房間中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看上去三十來歲,中等個頭,白色的長髮用草繩簡單紮成馬尾,他腳穿古代木屐,身穿縫滿補丁的粗布外衣。
我眯著眼端詳他,男子面相美如畫,面骨鋒利,稜角分明,可眉宇間卻透著無盡的悲涼和滄桑,仿佛一個疲憊到了極致的,對生命感到厭惡的避世旅人,就連眸子也晦暗到沒了光澤。
鬍子也很久沒修剪了。
青丘端詳這人,立刻確定道:「是佐佐木小次郎,錯不了,他腰間佩戴了兩把刀,一長一短,長的是太刀,名叫【備前長船長光】,別名又叫【晾衣杆】,此刀長達三尺三寸,是佐佐木最愛之刀。」
「短的是把脅差,長約六十厘米,名叫【回夜】,在古代東洋,只有他這種浪人或者武士,才有資格佩戴兩把刀出門,普通百姓只能攜帶一把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