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小看了絞舌,你想想剛才,你疼的滿地打滾的樣子,如果敵人對疼痛的抵抗力弱,可能當場就疼死了!」
「為什麼古人總喜歡咬舌自盡呢?其實人沒了舌頭,是不會死的,他是在咬的過程中,把自個活活疼死的。」
蘭青歌說的對,幻術對於鬥法的提升,無疑是很恐怖的,以後我出去接案子,遇到同行我就再不怕了,一招絞舌使出去,接著上去補刀,三秒內解決戰鬥。
哪還用什麼文斗,武鬥羅里吧嗦的?打照面一個手勢做出來,就完事了。
蘭青歌告訴我,絞舌練到爐火純青後,還會延伸出第二個幻術,拔舌。
拔舌顧名思義,這個幻術是讓對方感受到,舌頭被連根拔斷的滋味,當然,其原理和絞舌一樣,都只是虛無的幻覺,但拔舌的疼痛度,還在絞舌之上,死亡率也高不少。
嘴裡的疼痛漸漸消失,我不停活動著舌頭,興奮地演練著手勢。
蘭青歌在旁看的詫異至極:
「這套手勢,我當初學了足足五年多,經歷了兩次骨折,這才勉強學會,就這樣,師尊還誇我資質逆天呢。」
「你倒好?只看一遍,就完整做出來了?還做的這麼快?你這孩子,怕是妖狐轉世吧?」
我對著空氣一遍遍做著手勢,怕誤傷到蘭青歌,我每次都刻意不做最後動作。
絞舌的手勢沒什麼難的,和千屍眼比,差遠了,當初我學千屍眼,學了整整七天。
換其他人,怕是要學七年了。
我只用了一會功夫不到,就從蘭青歌這學來了兩個術。
畫蛇,和絞舌。
記得之前在夢裡,跟孫無義鬥法時,我能擊殺他堂口的全部兵馬,卻對他本人無計可施。
當時的我,傷人的術一個都不會,近身肉搏,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揍的倉皇逃命。
這兩個術,正好彌補了我這方面的短板,它們用好了,都能殺人。
而且蘭青歌還說,等絞舌練到了極致,演化成拔舌時,還能對鬼物生效。
前提是,它得有舌頭。
「師父。」楊業敲著門進來,看到我手上的小蛇,嚇的後退一步:「那兩個香客,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急著想見你呢。」
蘭青歌臉色一冷,擺手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她從牆上取下個粗布包袱,背在肩上,對我道:「小李師傅,一會我要給人做觀落陰的法事,你來給我護法吧。」
「那必須的。」我立刻答應著,心裡也知道,傳術算是到此為止了,蘭青歌何等人物?能從人家這白嫖兩個術,已經是我莫大的造化了。
不可能奢求更多。
蘭青歌背著包袱出門,示意我跟著她:「更厲害的幻術,你要去找大狐狸學,首先,你得和他建立起更深的精神聯繫。」
我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面:「這個精神聯繫,要怎麼建立呢?」
蘭青歌語氣柔和道:「我有個師兄,他對幻術的理解很深,回頭我告訴你他的住址,你去找他就是了。」
我有些不安道:「蘭姐,你師兄高冷嗎?他要是不肯教我呢?」
蘭青歌冷笑著往外走:「他敢高冷半點,我把他打成豬頭!」
我何等聰明,頓時會意了,這位師兄,就是蘭青歌完全不喜歡,卻又苦苦追求她的那位舔狗。
剛才面相解讀環節,已經講過了。
我跟在蘭青歌身後,繞著迴廊來到後方的一個廳堂里。
那兩個休息室的香客,早已在廳堂等的不耐煩了,兩人邊說著話邊抽菸,蘭青歌進屋後,大聲冷喝道:
「誰讓你們抽菸的?快給我滅了!」
兩人急忙踩滅菸頭,拾起,裝進口袋。
這兩人,之前我見過,正是來找蘭青歌做「觀落陰」的香客。
觀落陰,是流傳於閩南的一個極其陰森的禁術。
其原理,和東北這邊的走陰,跳大神類似。
由師傅主導,通過儀式,讓香客的靈魂進入陰間,和死去的親人見面,交談。
雖然原理類似,但觀落陰要比走陰厲害的多。
上次王老闆的案子,我從老姨那學會了走陰,老仙帶我去陰間找到了王寶玉。
可老仙一次只能帶一個人下去,人一多,她就管不過來了。
觀落陰就沒有人數的限制,蘭青歌能一次帶多人下去,具體人數和道行掛鉤,以蘭青歌的能力,帶兩三個人下去輕輕鬆鬆,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之前光顧著跟她學術了,關於陰間的話題,我有太多要說的,還沒顧上和她討論呢。
這廳堂造型有點類似道場,有一百來平米,地上鋪著黑色石磚,隨意丟放著幾個蒲團,格局很是寬敞通透。
遠處靠牆位置有個香案,上面供奉著媽祖神像。
蘭青歌跪坐在廳堂正中的蒲團上,冷聲問那兩人:
「你們都是下去見親人的嗎?」
兩人來到對面的蒲團前,也跪著坐下,其中一個稍胖些的人,很彆扭地蜷起腿道:「我女朋友心臟病去世了,我們感情很好,都準備結婚了。」
說著,胖子眼眶就有些紅了:「我要下去看看,她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而且我想知道,下輩子,我和她還能再續上姻緣嗎?」
我和楊業靠著牆聽著,都不禁唏噓,這胖子也是個情種了,這年頭,這樣的人也不常見。
蘭青歌將肩上的包袱放下,慢慢解開:「你又何必在一顆樹上吊著呢?世上萬千女子,你忘了她,再找一個就是了。」
胖子搖頭:「找不到了,我心裡,只能裝下她一人。」
這話說出來,蘭青歌身子微微顫抖了下,她的遭遇,和胖子何其的相似,她心裡也只能容的下那個陰險峰啊。
「好吧。」蘭青歌沖胖子點了點頭,又看向旁邊那人:「你呢?你下去想見誰?」
這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短髮,長了副典型的中年帥氣大叔臉,而且整張臉保養的極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主。
我瞧著這人,總覺得哪裡不對,這人的眉宇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眼神很是銳利,這種人很自信,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膽子往往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