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仙,是死物中最頂級的存在,沒有之一,陰間沒有比陰仙更扭曲的物種了,而大陰仙更是陰仙中的王。
李龍告訴我,這隻大陰仙的外形,和活人類似,它這麼點個頭,對龍肉的撕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它囚禁,控制著李龍的陰身,讓李龍痛苦無邊,再加上這玩意對龍七無止境的吞噬,導致陰龍一天比一天虛弱,大陰仙在龍肉,龍氣的加持下,也進化的愈發強大了。
再這樣下去,它將從陰龍手中,搶奪走黃泉,冥湖和彼岸的控制權,這對於六道來說,將是一場最為血腥的災難。
最主要的是,陰龍若是被大陰仙吸的乾癟了,陰身粉碎的話,那麼人間秦嶺的李龍,也會隨之死去。
我聽完李龍的困境後,久久不語,青丘跟著我聽完,沉吟片刻後,從野狐禪傳來訊息:
「李狐狸,這是你千載難逢的天大機緣,這只應龍看似虛弱疲憊,卻是貨真價實的古代神物,他身上的大善果,大福報簡直多到不可想像。」
「你答應,不管難度如何,你先答應下來,但在答應之前,你把胃口先吊足了,儘可能從他這拿到些好處。」
我從龍椅上起身,面色憂傷,來回踱步道:「殿下,你要讓我去陰間,超度掉這隻大陰仙,解救出你的陰身。」
「可我只是個弱小可憐,命運多舛的凡人,我身後是空無一人的萬丈懸崖,孤立無援。」
「和血雨的大戰在即,接下來,我大概率會死於血雨之手,就算僥倖活下來,你讓我拿什麼來和大陰仙對線呢?」
李龍摸索著下巴:「大陰仙這三個字,看似恐怖無邊,壓迫感十足,其實它不過是天神通級別的死物罷了,你不要有壓力。」
青丘聽的直皺眉:「大陰仙手握千軍萬馬,在陰間有城池,哪有他說的那麼好對付?」
我複述青丘的話,李龍聽完,臉色劇烈掙扎著,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許久之後,他下定決心地拍了拍龍椅:
「我贈你一張兵符,有了它,你就能從天庭借調出三千金甲兵,這股兵力,足夠你攻下大陰仙的城池。」
李龍這裡所說的天庭,並不是西遊記里,玉皇大帝所在的天庭,而是某一處高維世界,這個世界在六道之內,可能是修羅道,也可能是天神道。
青丘暗暗點頭:「這個可以有。」
李龍繼續道:「另外事成之後,等你將來往生修羅道之時,我將助你登基修羅王!」
聽到修羅王這三個字,我驚的全身發抖,在修羅道,這個詞代表著神,每一個修羅王都是法力無邊,掌控千軍萬馬,擁有無盡疆土和城池的存在,那可比古代帝王牛比多了。
我有些好奇地問李龍:「修羅道的廣闊,是人間的千百倍,那裡人人尚武,連修羅道邊荒小村裡的孤魂野鬼,都是地獄境級別的,那邊的力量體系,可遠不是人間所能比擬的。」
「地獄境大圓滿的修行人,到了修羅道可能一文不值,我是打算過去,但我在那邊無依無靠,去了也只能從底層開始打拼。」
說到這,我皺著眉看向李龍:「那麼,我尊敬的殿下,你具體該如何助我登基修羅王呢?」
「很簡單。」李龍手向長發,拽出一根髮絲,掌心一翻,髮絲變成了一團金燦燦的火焰,這團火焰看上去是那般原始,純粹,讓人心生恬靜,最怪異的是,和六道的一切火焰都不同,這團火竟具備了實體,火苗時而靜止,時而緩慢蠕動,很是不凡。
「這是一枚原始龍種,是我千年苦修出的靈魂精華。」李龍指著手中火焰對我道:「我現在就將它賜予你。」
「關於此物的具體用途,你無需過問,只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修羅王都擁有龍種,可擁有龍種之人,註定將成為修羅王!」
關於原始龍種,青丘的看法和李龍截然不同。
青丘認為,龍種既是祝福,也是詛咒。
此物在人間不值一文,但是在修羅道,卻是象徵無上皇權的精神圖騰!
為什麼說龍種是詛咒呢?因為在修羅道,沒有實力的人擁有龍種,可未必是什麼好事,首先,這玩意是可以被他人搶奪走的,如果一個懦弱無用的人,身處修羅道底層,又無意暴露了此物,那這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李龍關於【擁有龍種之人,註定將成為修羅王】的說法,並不是絕對正確的。
擁有原始龍種,也不代表我一過去就能當王,該吃的苦那是一點都不能少。
從古到今,哪一個修羅王不是從億萬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甭管那麼多,先拿了再說。
李龍一抬手,金色火焰騰空,徑直飛入我眉心,沒了蹤影。
我摸了摸額頭,沒摸出啥動靜,身體和丹田也和之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李狐狸,你再問他要一滴龍血。」青丘香噴噴的小嘴貼在我耳畔低語:「滴在外道法器上。」
我立刻取出琉璃小瓶,向李龍要血,李龍也很大方,痛快地咬破指尖,擠了滴龍血上去。
小瓶吸食龍血後,瓶身中傳來陣陣歡快的龍吟之聲。
青丘說,喚醒外道法器,共需要魔血,龍血和陰仙之血各一滴,我現在只差陰仙血,就能覺醒它了。
雖然法器的用途到目前,仍是未知,但可以確定的是,此物一旦醒來,為我所用,那麼我的實力將迎來直線暴增!
於是我答應李龍,在血雨事件結束後,我如果還存活於世,我將前往陰間,率領三千金甲兵,從大陰仙手中奪回他的陰身。
李龍走上前來,將金甲兵的兵符也交給我,然後緊緊握著我的手:「李兄弟,血雨之戰我不能幫到你什麼,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反覆出現在我一場場漫長的夢境中,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啊。」
我點了點頭,向李龍鞠躬,告別之後乘坐電梯回到工地。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我看向遠處的天邊,那裡升起了一道紅煙,那是千津子為我們標記出的方位,我和手術師朝著紅煙前行,不久之後到達埋屍坡,和眾人匯合。
秦嶺的天說變就變,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在這一刻突然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狂風四作。
除了陰猜之外,站在風中的眾人,無一不感到驚恐無邊,大島右帶給我們的恐怖壓迫,是顯然易見的,可大島右也只排在最後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