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瑩玉臂托著酥胸,上下打量著我,冷笑道:「行啊,李三坡,當初你騙我,說你本體是個瘸腿的胖肥宅,長相醜陋,結果你長這樣。」
「你這種長相的男人,身邊一定不缺美女吧?」
我扭過頭去,沉默不語,盧曉瑩直勾勾地看著我,走上前來,伸手撫摸我的臉頰:「長這麼好看,不過是個花心大蘿蔔,有什麼用呢?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之前的李丑。」
我沉聲道:「李丑已經死了。」
盧曉瑩步步緊逼地貼上來,用熱辣的目光注視著我,突然道:「親我!」
我緊張的滿手冷汗:「你可別胡鬧了,那麼多人看著呢。」
盧曉瑩非常強勢:「我不管,我要你親我,現在就要!」
我沒轍,只好在她香噴噴的美麗小臉上親了一口,她臉微微一紅,撲過來緊緊抱住我,她說她在昆明的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想我。
我聞著女孩身上好聞的花朵香氣,我說你不該這個時候來找我,一個月後,我就該出征上路了。
盧曉瑩閉月羞花的小臉緊緊埋在我懷裡,輕聲哭著鼻子,她說,她已經知曉了血雨的因果,想跟隨我和血雨決戰。
這件事我尋思了很久,人家女孩大老遠跑來找我,那既然來都來了,就順道去地獄提升一下吧,但是我肯定不能讓她去秦嶺,別跟我扯什麼民族國運,我是個很自私的人,這姑娘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帶她去送死。
等盧曉瑩收拾好情緒後,我們回到大廳,我跟馬義說好了,一個月後,安排盧曉瑩去港城避難。
眾人都準備好了,依次順著輕水罐外的鐵梯往上爬,每一個進入極樂地獄的活人,都應該穿戴防護服,佩戴護目鏡以及吸氧裝置,那邊的氧氣濃度較低,空氣中充斥著大量灼熱的甲烷和硫磺,會嚴重刺激皮膚和呼吸道。
鑑於在場眾人的道行,不需要任何防護也能直接進入。
「還有件事,關於應龍對你的呼喚。」
我爬到罐頂,一條腿邁進了輕水裡,回頭看向下方的馬義,老頭咳嗽一聲,道:「在路橋公司事件後,我率領了一支由神秘人員組成的部隊,進入秦嶺地下,拆毀了小鬼子布下的死屍陣,救了應龍脫困,並且在那時,和它建立了精神聯繫。」
「三大龍脈,對應三隻應龍,有兩隻已經被小鬼子用陣法害死了,我國目前僅存的龍,就只剩這一隻了,它要是死了,咱們的龍脈也就完了。」
「應龍有事求你,這事不急,等一個月後再說不遲。」
我答應了聲,跳進水裡,沖眾人使了個眼色,一起下潛,游入了地獄之門。
進門的剎那,潮濕的衣服立刻被灼熱的空氣烤乾,我抖擻起精神,瞧向前方,心臟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這個世界的景象,由黑色和紅色兩種主色調組成,在我們腳下,是漆黑色的乾裂土地,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火山灰,不遠處,一條條赤紅色的岩漿縱橫交錯,氣溫炎熱異常。
天空呈現出墨汁般的深黑色,由上層地獄滲下來的屍油和死者血液,如瀑布般從天而降,這些混合了油脂的血液,在半空就被炙熱的高溫所蒸發,最後落入地面的是厚重的血霧,這些血霧堆積在地面,久久不散,刺鼻,令人作嘔。
四下響徹著千億亡魂的慘叫聲,哭喊聲,殺人心腸。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透過濃烈的血霧看向遠方,我們看到了潔白的沙灘,和碧藍的大海,海邊的草原上聳立著一棟棟奢華的別墅,那裡是高層修建的「天堂」,地獄將天堂的一小部分保留了下來,用這些虛幻的希望,來挫殺死者的精神世界。
我,楊業,盧曉瑩和李富強,眾人注視著眼前場景,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這裡,是第九層地獄,是人間絕大多數人死後,靈魂的終點站。
把死者按一個簡單的比例劃分,至少七成死者,死後將直接墜入地獄,在這裡接受無量劫的刑罰後,方可轉世投胎。
餘下三成死者,則會墜入餓鬼道,那邊的情況也許比地獄好,但飢餓的痛苦是永恆的,一旦落入死物之手,其下場將比地獄更加絕望和慘烈,至少在地獄熬上萬萬億年,還有出頭之日,在陰間被死物吞食,這個人在六道就被除名了。
而一旦從獵物進化成獵手,那也意味著靈魂的人性被徹底磨滅,永世被困在陰間,完全失去投胎資格。
這麼看,地獄和陰間沒所謂誰好誰差,本質都是致死量驚人的折磨,只不過方式有所不同。
「不,相比陰間,還是這裡的情況更糟糕。」
一隻黃皮膚的惡鬼,從前方的滾滾岩漿中探出腦袋,這玩意長著人臉,禿頂,腦門上生長著兩根鋒利的尖角,身形佝僂,瘦小,雙眼被摳去,只剩下兩個血糊糊的眼洞,黃褐色的皮肉下,瘋狂蠕動著類似蛆蟲般的物質。
惡鬼竟然直接洞穿了我的心思,舔著嘴唇沖我尖笑,爬出岩漿,甩動著身上的火苗。
盧曉瑩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玩意,嚇的驚呼一聲,躲到我身後。
「諸位,是來此地修行的吧?」
惡鬼全身不著一物,雙腿間沒有明顯的性特徵,它蹣跚著腳步,徑直從我們身邊經過,沙啞著嗓子道:
「隨我來。」
我們跟隨在惡鬼身後,朝著遠方前行,路上它告訴我們,它是極樂地獄的獄長,名叫「剮眼」。
剮眼帶著我們走到海邊,在沙灘和岩漿的交界處,十餘位經歷過安樂死的高層,正一絲不掛地跪在地上,小鬼們用燒紅的鐵鞭,狠狠抽打著他們,用鋒利的鐵鉤摘取他們的舌頭,肝臟等器官。
這些小鬼通體血紅,身高不到一米,個個頭長尖角,面相怨毒,它們相當於這裡的獄卒,它們的唯一工作,就是讓這些死者品嘗到最極致的痛苦。
有小鬼拿著一盤盤燒紅的鐵針,逼著他們吞下,還有往他們傷口裡塞各種噁心蟲子的。
這畫面太恐怖了,我沒法細講,這些籃子被折磨的不停發出悽厲的殺豬叫聲,每個人的雙眼都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瞳孔里滿是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