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金瑋等人的阻攔,衝上來緊緊抱住我:「是你!我早該認出是你的……」
秦子曼後面說了啥,我沒聽太清,我沖她笑著,我說傻丫頭,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哭什麼?
這具軀殼已經徹底死去了,我眼前黑白交替,下一秒,出現在了中陰。
一年的大劫,至此結束,這一年間,我吃了些苦頭,但相比收穫,苦難不值一提。
在這一年期間,我先後獲得了諸行無常法印,在不老泉收穫神性,又在十七年前的阿難村獲得了寶貴的真實本源。
我從幻術天才鄭青海那裡,學到了破軍,此術能將敵人的一切投擲物,以及冷兵器變成花朵,可惜在和印尼佬的作戰中,我的幻術被對方的控影術全面封鎖,沒能用的上。
我還從鄭的手中學到了太陰黃泉和討鬼咒,前者能讓敵人法器的功效完全逆轉,後者則能讓死物變成生前的模樣。
我更是拿到了一直心心念的外道法器,目前我還不知道此物的具體用途,但我也深信時間,是解鎖一切謎團的鑰匙。
據陳山火說,我的名字,如今已經響徹了整個港城,不止是風水,秦子曼的某個鄰居,將我和印尼佬鬥法的全過程拍了下來,儘管視頻訊號受到高維能量的干擾而模糊不清,但該視頻流出之後,立刻轟動了南洋的整個華人修行界!
現在,李三坡這三個字,響徹海外。
以上種種好處,全部被我帶回到了本體,這些倒還是其次,我想,最難能可貴的是,我從這次大劫中,親身體驗到了死亡的滋味,我已經死過一回了,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在以後的修行路上,我也將具備直面死亡的勇氣。
通過大劫,我也發現了自身很多的不足,我的一切攻擊手段,都仰仗幻術,如果敵人對幻術免疫,那麼我只能試著通過近身纏鬥來殺死他,這偏偏是我的弱項。
回想我和印尼佬的這場鬥法,我從頭被壓到尾,印尼佬不光免疫幻術,其陰邪詭譎的劍法更是讓我難以應對,最後更是使出重影的大招,將我逼入絕路,此人最後的決策出現了重大失誤,他本體應該躲在遠處,僅靠重影慢慢磨死我。
我是幸運的,假如再讓我們交手一次,最後輸的一定是我。
回歸本體後,我盤坐在陳山火的辦公室中,修養了整整七天,在最後一天,我還特意去了趟野狐禪,青丘傳授我了一套刀法。
刀法是青丘在修羅道的那一世,從某處古代遺蹟中尋來的,此刀法名叫「夜修羅」。
夜修羅講究一刀殺敵,此刀法的核心在於,其出刀角度以及攻擊部位,連使用者自身都無法做出預估,這樣一來,敵人更加難以防範,一刀出,其速快如光年,敵人往往來不及做出反應,腦袋就已經分家了。
我在野狐禪學習了一年時間,和青丘反覆拆招,也只粗略學到夜修羅的皮毛,這套刀法實在太過深奧,僅僅是「自身無法預估出刀角度」的這個環節,就已經難住了我。
有些東西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強求也只是徒勞,先這樣吧。
野狐禪一年,人間不過十多分鐘。
七天之後,當我睜開眼時,神性,真實本源,對死亡的理解……所有這一年大劫中的收穫和感悟,齊齊湧上心頭,同樣的東西,在李丑手中只能發揮出一成效果,到了我這……那就不一樣了!
李三坡這具肉身,堪稱千年難遇的人間至寶,我體內每一條脈絡,每一寸皮膚都是為修行量身打造的,同樣的東西到了我這,效果直接提升十倍!
在甦醒之後,我丹田裡的佛光湖泊徹底沸騰了,道行再次鬆動,由黃泉境五重天一路飆升,直接一路突破到了地獄境二重天,這才停下!
地獄境之後,我迎來了一次「換骨」,我身體裡發出陣陣可怖的爆音,伴隨著骨骼摩擦,擰動的聲音。
簡單理解,換骨是將體內的每一根骨骼都打碎,重新組合,將其打造的如同鋼鐵般強韌,堅不可摧,到了這時,骨骼將徹底脫離鈣的本質,形成更高維的物質結構。
而據說,到了天神通境界,我還將迎來「換血」,到那時,血液也將經過高維改造,天神通之人,其血液和佛光一樣,是淡金色的。
換骨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可是在經歷過死亡之後,這種程度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
數個小時之後,換骨結束,我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
陳山火背靠著牆,冷冷注視著我,拍手鼓掌道:「恭喜你重回本體,接下來,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在等待著你。」
「首先是秦嶺,在那裡,749局和血雨組織,為了爭奪龍脈,已經斗到了白熱化,每一天,兩邊都有人死去。」
「接下來,你將前往秦嶺,在那裡和血雨做一了斷。」
我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陳老闆,我有件事一直搞不懂,你說749局的那幫特意功能人士,水平低微,鬥不過血雨也倒罷了。」
「你中陰家大業大,掌管著整個六道,這麼高高在上的一個部門,說難聽點,天庭也不過如此吧?」
「你們除了我,難道就派不出第二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