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殺人狂

  盧曉瑩搜查悲從喜的隨身行李,搜出些換洗衣物,一把做工精美的小木工刀,以及一隻精雕細琢的木隼。

  關於飛鳥木隼,它是魯班家的獨門禁術,戰國末年,魯班和自己的大弟子趙顯鬥法,兩人各自製作了一隻木鳶,這種木鳶靠內部結構複雜的機關和發條啟動,能帶人飛行千里,師徒倆從城牆出發,乘坐木鳶飛行,途中趙顯就對師父魯班講:

  「此物迅若飛電,若仿飛鳥銜天火,則眾必大厄。」

  翻譯過來就是說,這玩意飛的又快又穩,但這還不夠,要是它能像飛鳥口叼流星那樣,引發巨大的爆炸,那敵軍可就慘了。

  魯班一尋思,有道理,回去就把這木鳶進行了結構性的更改,在其內部添加了火藥和引線,但魯班直到死,也沒能把飛鳥完整地製作出來。

  這個殘缺的術,落到了後世一個叫諸葛亮的男人手中,經過了諸葛亮一系列改良,飛鳥的雛形已成,可惜,這個玩意看似華麗,一炸一大堆煙花,卻沒什麼實戰威力,很快就被諸葛亮棄用了。

  直到宋朝末年,經過一個叫黃道婆的巧匠開發後,才將飛鳥徹底完善,和諸葛亮苦心鑽研內部結構相反,黃道婆反其道而行之,從外部開發,將每一片鳥羽都製成鋒利的刀片,當內部引爆後,鳥羽會四散開來,造成區域性的恐怖殺傷。

  不久之後黃道婆死去,此術幾經輾轉,最後落入了公輸門手中,被進一步更新至今天的版本。

  盧曉瑩不是魯班門人,無法使用此物,但她還是將木隼收下,準備回去拆開研究。

  木工刀也被一併收下了。

  處理完現場後,我讓盧曉瑩先回桑家,然後看向749局的五人。

  這五人目睹了我處理屍體的血腥全過程,卻並不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恐和不適,五個人整整齊齊站一排,五張陰冷,麻木的面孔,透著無神的光。

  就算在菜市場觀看殺雞,也不該是這個表情。

  這些人表現出的姿態很不對勁,這引起了我深深的好奇,於是我捧起一把土,將手上的血跡擦洗乾淨後,就走到這五人跟前。

  五人依舊不帶絲毫悲喜地看著我,似乎都不怎麼怕我。

  我首先看向那個愛笑的女孩,沖她伸手問好:「同學你好。」

  這女孩年齡和盧曉瑩相仿,短髮,長的挺乖巧甜美的,卻一臉的青春痘,可能是嫌我手髒,女孩皺了皺眉,並沒有跟我握手。

  「你好!」一個帶黑框眼鏡的小伙子,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眼鏡的皮膚很白,一副標準的學霸造型,瘦瘦的瓜子臉看起來很乾淨,嘴唇上長著淡淡的絨毛。

  他的手又冷又硬,像一塊乾冰。

  隨著各方勢力湧入,如今的雨林變的愈加混亂和兇險了,我是個獨行獨往慣了的人,但目前這種極端情況,已經和大逃殺沒什麼區別了,能多結交到一個朋友,也就等於少了個敵人。

  當我自報姓名後,眼鏡也自我介紹道:「李哥好,我叫XXX。」

  他這個名字說出來,我下一秒就忘了,這裡面肯定存在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能量,干擾了我的記憶,這很符合749局的做事風格,我也沒太在意,笑著給他發煙道:

  「你這名有點難記,我還是叫你眼鏡好了。」

  眼鏡接過煙,生澀地抽了幾口,連連咳嗽,問我:「李哥,我方便問下你的能力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方臉,寸頭,穿迷彩服的小伙搶答道:「他的能力是幻術,和誰誰能力很像。」

  青春痘女孩道:「比誰誰要厲害,但是應該不如誰誰誰。」

  這些人但凡談及到姓名,我居然沒一個能記住的,統統是上一秒聽到,下一秒就忘光。

  有點意思,這個奇奇怪怪的小隊,越來越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五個人顧不上管我,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起來,張口閉口,用到最多的詞就是「能力」。

  我就插嘴道:「幻術談不上,我只會點簡單的小戲法。」

  「你們的能力是什麼?」

  五人瞬間沉默,表情怪異地看向我。

  氣氛一度很尷尬,青春痘女孩轉移開話題,指著我胳膊和大腿上的刀口,說:「你受傷很嚴重,我給你包紮下。」

  她從背包中取出酒精噴霧和創可貼,仔細地幫我處理起傷口來。

  其實在佛光的運轉下,這些刀口已經迅速癒合,開始結疤了,但女孩卻不接受我拒絕,硬是將每一處刀口都噴上酒精,貼上創可貼,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拍著手沖我笑道:

  「不好意思,我有點強迫症,少貼一個地方我都會很難受。」

  我沖她道謝後,迷彩服走上前,指著遠處悲從喜的屍體,嚴肅地問我:「那個人是誰?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青春痘也皺眉道:「你殺人手法很嫻熟,也很殘忍,你一定沒少殺人吧?」

  女孩往我身邊湊了湊,一臉神秘地問我:「殺人是什麼滋味?能跟我講講嗎?」

  「就講你第一次殺人時的滋味。」

  迷彩服插嘴道:「他肯定吐了,第一次殺人總是會吐,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我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土:「我倒是沒吐,除了開心和興奮之外,沒太多感覺。」

  迷彩服撫摸著自己四方形的腦袋,一臉的駭然:「我看過德州電鋸殺人狂,你和這部電影裡的主角很像。」

  我簡單給他們講述了和悲從喜之間的恩怨,從牛棚遭遇林先生,講到魯班家和墨家數千年以來的恩怨,最後再講公輸門這個由邪修木匠構成的組織。

  青春痘聽完顯得很是詫異:「所以你剛才對著手機壞笑了十幾分鐘,就是故意在氣這幫壞木匠嗎?」

  我說是他們先笑的啊,你對付壞人必須得這樣,你得比壞人更壞,才有贏的可能,你相信我,幾十年過後,這段笑聲依舊會準時出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噩夢中。

  青春痘原本對我戒備又嫌棄,聽完我這番發言後,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敬佩,第二次沖我豎起大拇指:「李哥,你真狠!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狠勁就好了。」

  迷彩服一臉疑惑地看著我:「魯班?木匠?這個能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話說完,眾人對這段信息的真假不置可否,只見領頭的眼鏡走到一個少年跟前,問他:「他有沒有撒謊?」

  這少年留一頭飄逸烏黑的長髮,17,8歲的年紀,個頭不高,穿著白T恤配牛仔褲,長的挺好看,眉宇間帶著些許的涼薄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