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蛛足

  連桑家的禁制都阻擋不了鬼谷蟲解,可見此術的可怕了,紅衣是真的恨透了我們,要不是被逼無奈,他也不會用出這種巨大損耗的術。

  我讓盧曉瑩帶著桑楠楠去裡屋躲藏,黑暗的房間中,我獨自面對紅衣,我牙齒都快咬出血了,我要是個大修行人該多好?我和紅衣道行對等,我的人皮陰燈能立即置他於死地!

  可我依舊只是個小修行人,肉身比之前強悍了些,但這依舊改變不了可悲的現實。

  大境界的差距,讓陰燈失去了用武之地。

  陰燈的白光照在他身上,燈罩上反射出清晰的投影,我拼了命地用手去掐,猶如在掐一把鋒利的金屬刀刃,手指立刻流出鮮血。

  「省省力氣吧,你這盞小破燈,也就能欺負欺負我師妹了,對我是無效的。」

  紅衣嘆息著搖頭:「孩子,你跪下求我,說不定我能給你個痛快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門外的黝黑森林深處,傳來一道輕柔且空靈的女聲:「楠楠?家裡怎麼開著門?」

  是楠楠媽回來了!我反應神速,立刻扯著嗓子尖叫:「阿姨!救命啊!」

  紅衣可能也預感到大禍臨頭了,他臉色一狠,也顧不上放蠱了,不顧一切地沖我撲來:

  「老妖怪回來了,能殺一個是一個!」

  我狐瞳像被千萬根針扎似的,猛烈收縮著,在紅狐步啟動的瞬間,紅衣閃電般的瘋狗撲食,變成了遲鈍卡殼的幻燈片,一幀幀卡頓著,他那滿是濃烈臭蟲味的手指,卷著強大的高維能量,朝我眉心點來,我險之又險的低頭躲過,手指幾乎擦著我頭皮而過。

  一擊不成,紅衣右掌如爪,朝我心口抓來,左手收回後變換指訣,大拇指,小指和無名指分別點向我面部的承漿,大迎和頰車三穴。

  我變招同樣迅猛,將勾魂索的鐵鉤向外,橫在胸口一擋,腦袋急速左右搖閃,堪堪躲過這三指。

  我不敢反擊,我沒法反擊,紅衣是貨真價實的大修行人,我若敢和他對指,我的指頭會立刻變成一灘血泥,所以我只能藉助紅狐步的加速和減速雙重效果,躲閃著紅衣的進攻。

  紅衣右掌抓到鋒利的鐵鉤,掌心被割出一個大口子,他又驚又疑,無法相信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修行人,是如何躲開他這番絕命搶攻的。

  「楠楠!等著媽媽,媽媽馬上就到!」

  女子的呼喊聲,聽起來依舊非常遙遠,至少在一公里開外,紅衣依舊篤定地認為,在楠楠媽趕回來前,他有足夠的時間殺死我,然後逃走。

  他後退兩步,開始沖我一下下地彈指甲蓋,這人指甲留的比娘們都長,指甲蓋里藏了許多花粉狀的蟲卵。

  可我已經提前將燈罩上小人的眼睛捂住了,紅衣瞬間失明,彈的嚴重失准,被我輕鬆避開。

  這些蟲卵落地後,釋放的強酸將地板燒出千瘡百孔!

  「你這詭計多端的小畜生!你給我死啊!」

  連續失手後,紅衣徹底癲狂了,他沖我比劃出一連串繁雜的手勢,在為某個必殺術準備前搖。

  我一看情況不對,我也打算進屋了,桑家房間眾多,我挨個跟他躲貓貓好了。

  可就在這時,最血腥淒殺的一幕出現了!

  一隻漆黑色的,布滿絨毛的蜘蛛巨足,從門外的無邊黑暗中插進,徑直扎穿了紅衣的後心。

  我當時看這畫面,給我看的頭皮子都炸飛出去了,那蜘蛛足目測有七八米長,碗口粗細,足尖比刀鋒還鋒利,像捅張紙片子似的,就給紅衣身子穿起來。

  蜘蛛足一抬,將紅衣掛在半空,這人嘴裡大口嘔著黑血,臉色慘白如紙,眼看是活不成了。

  所以楠楠的媽媽?是一隻?蜘蛛精?

  怪不得楠楠說,她爸爸被媽媽吃了……母蛛在產卵期間,的確會殘忍地吞噬掉公蛛。

  有時候母蛛餓極了,或者在遭遇天敵襲擊時,還會吃小蜘蛛。

  再告訴大家一個關於蜘蛛的冷知識,蜘蛛與昆蟲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但蜘蛛不是昆蟲,蜘蛛屬於節肢類動物。

  我是真佩服我的膽量,在明白桑家母女的真實身份後,我不但不逃,反而福至心靈地沖楠楠媽喊了句:

  「阿姨你稍等下,先讓我吸了他的氣場!」

  然後楠楠媽也出乎意料地配合,蜘蛛足往下一甩,就將紅衣蠱師甩到了我跟前。

  這隻下三濫的賤籃子皮,此刻只剩下半口氣了,嘴裡吐著血沫子,眼神怨毒地注視著我。

  我趁著他氣場還沒散,手掌按在他額頭上,運轉大墳墓流轉術,紅衣體內磅礴的氣場像黃河大水般,洶湧地進入我體內,瘋狂衝擊著我的大脈。

  我蹲在紅衣跟前吸,我就尋思人不帶這麼倒霉的,這回可千萬別去沖什麼足三陽經,我不能永遠當一隻食草的兔子,只有逃命的本事,我得吃肉!

  六道總算是放了我一回,這次首先沖開的,是手部的手三陽經,不得不說紅衣這個大修行人,道行還是非常強橫的,比龍婆木那樣的底層貓狗強不知多少倍,他體內還剩下不少氣場,一併把我的督脈也沖開了。

  至此,我全身只剩下足三陽經,以及手三陰經這六條大脈了,剩餘的八條大脈已全部打通。

  在開啟督脈後,我順帶著也解鎖了最後的防禦型秘寶,陰如意。

  「你……你!」紅衣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他的身體像泄了氣的氣球,漸漸乾癟了下來,他死的極不甘心,臨死前,他強行憋出一口氣,對我道:

  「我在地獄,等,等……」

  話沒說完,那蜘蛛足就探過來了,足尖像花瓣般展開,捏住紅衣的頭蓋骨,輕輕這麼一摘,就把頭蓋骨摘下來了。

  然後從花瓣正中間,伸出一個吸管一樣的東西,直接當著我的面,就把美味的豬腦給吸沒了。

  我是近距離,眼睜睜目睹了這一切,所以你說這孩子他容易嗎?他每天看到的都是些什麼陰間畫面?他撐到現在還沒瘋,他已經很了不起了,咱們也別對他太嚴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