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被搶走的金豆子,順帶著將那朵象徵屍解仙的小白花捏的粉碎,然後將地上的骨灰踢來踢去,確認沒遺漏值錢物件後,就回頭瞧向盧曉瑩。
張海偉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他人躺在地上,雙腿呈一字馬展開,褲襠處血肉模糊。
他的魂兒站在他的屍體旁,顯得非常迷茫,被我一把勾過來,也塞進了陰燈里。
場面上還剩下個姚樹林。
盧曉瑩大口喘著氣,朝著姚樹林走去,她緊握著開山刀的手,不停顫抖著,刀口已經嚴重捲曲變形了,她臉上充滿了濃烈的肅殺,這姑娘再怎麼說,終究只是個普通人,作為一名女性,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
兇狠的爺們第一次殺人時,也做不到她這般冷靜。
我走上前,從盧曉瑩手中拿走報廢的開山刀,然後點亮陰燈,讓白光照向姚樹林。
當燈罩上投影出姚樹林的影像後,我將陰燈遞到盧曉瑩跟前,沖她笑著說:「教你個好玩的。」
陰燈在點亮的情況下,是可被觀測和觸摸的,盧曉瑩手提陰燈,一臉不解地看向我:「這是什麼?」
我從後面貼近她,抓著她的玉手,按在燈罩上:「摸。」
「我摸到了!」盧曉瑩無比驚詫道:「燈罩上這個小人,就是姚樹林的縮影!好逼真!我能摸到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骼!」
我嗯了聲:「所以殺人,並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在這個江湖有數不盡的流派,每個流派都有對應的殺人術。」
「就算不依靠術,也可以用秘寶殺人。」
「現在,你試著捏斷他一根肋骨。」
盧曉瑩很輕鬆地就做到了,她找准位置,在燈罩上輕輕一捏,姚樹林立刻疼到撕心裂肺,在地上翻滾兩圈後,痛苦地哀求起來。
他哀求的內容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盧曉瑩在燈罩上又一捏,扯下了一個叫做100的物件,姚樹林悲涼的嚎叫聲響徹山谷,在無法言喻的痛苦中死去。
血染紅了褲襠。
我教會盧曉瑩如何使用陰燈後,對她道:「一會去雞爪村,你就拿這盞燈殺人,那些吃你絕戶的親戚,你拿燈挨個照,她們的死法由你來定。」
這是我很早前就答應過她的事,盧曉瑩熄滅陰燈後,沖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李丑,謝謝你!」
「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救我,我已經讓他們給……」
她衝上前來,狠狠撲到我懷裡,用盡全身力氣緊抱著我,她從高冷矜持的大姑娘,變成了一個孩子,她委屈地趴在我肩膀上放聲大哭,她承受了常人無法承受的血腥,她完整地閱讀了人性的惡,她完全有哭的權力。
讓我們暫且記住這一天,這個時間點,從這一天起,盧曉瑩的命運,被永久地改變了。
「好了,都過去了。」
我起初還在安撫著她,但很快我就察覺到身體產生了異樣,我不得不微微挪開胯,將下半身避開。
這是年輕小伙很自然的生理反應,好在盧曉瑩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她是個堅強的姑娘,很快就擦乾了眼淚,趴在我肩上對我道:
「我以前不知道,我錯怪了你,我以為你是個對我有不良企圖的人,你和別的那些試圖接近我的男人並無區別。」
「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你說過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感覺我像個井底之蛙,對世界的真相一無所知。」
我輕輕推開她:「老妹,你這胸肌太發達了,你都給我貼的喘不過氣了。」
盧曉瑩臉唰地紅了,我倆邊說著話,邊往山洞裡走,盧曉瑩告訴我,她昨晚夢見被一個男人扛在肩上,飛快地在山林中行走,等她睜開眼時,她人已經躺在洞裡了。
這姑娘都已經準備咬舌自盡了,得虧龍婆木是個陰柔的老太監,對姑娘沒任何興趣,但就算這樣,龍婆木還是捏著她的腳,脫下鞋,狠狠地聞她襪子。
我聽的是哭笑不得,這泰國佬的癖好還挺特殊的。
盧曉瑩中了迷魂計,又羞又氣,卻一點辦法沒有,那龍婆木聞完,還一本正經地給盧曉瑩解釋,說這是一個治哮喘的偏方。
她一個勁誇我來的及時,我說我用梅花易數算出,你四十分鐘後要出事,我卡著這個點,跑的跟瘋狗似的,我要是晚來一分鐘,你就要被那兩個籃子糟蹋了。
盧曉瑩擦了擦脖頸上的汗珠,默不作聲。
我們走進洞穴後,四下張望著,裡面位置不大,五十來平,瀰漫著一股怪異的草本氣息,一張床,一張大桌子,地上擺放著幾口大箱子,放著些泰文書籍。
我從床底下摸出個布口袋,裡面是成捆的鈔票,粗略數了下,有二十多萬,還有兩根小金條。
我將布口袋交給盧曉瑩,把山洞仔細檢查了幾遍,再沒找到值錢的物件。
正要走出山洞,我右手食指尖處,突然傳來陣陣麻脹的感覺,我心中大駭,趕忙背靠著牆坐下。
盧曉瑩皺著眉,連忙蹲到我對面,抓著我的食指查看著。
雖然我服下了蛇膽,又用佛光碟機趕了體內餘毒,但食指的傷口處,還殘留有一些毒素。
盧曉瑩聽完緣由後,毫不猶豫地用紅彤彤地柔軟嘴唇,含住了我的食指,幫我吸出蛇毒。
她吸的非常賣力,不停往外啐著血,怕我疼,她還特意用濕潤的舌尖,在傷口處遊走著。
我沖她笑了笑,說:「咱倆算是扯平了。」
盧曉瑩嘴巴里含著東西,含糊地搖頭道:「咱倆永遠也扯不平,我欠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