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蛇毒

  張海偉和姚樹林也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救……救誰啊?」我被嚇到神色扭曲,滿頭滿臉的汗,艱難地開口道:

  「我是來找……龍婆木的,我被妖怪抓上了山,好不容易才逃下來,我聽說這裡住著位泰國法師?會用法術驅妖氣?」

  龍婆木沉默片刻,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大老遠就聞到你身上有股黃皮子的味。」

  我手上還提著陰燈,和勾魂索不同,陰燈是二品秘寶,只有在燈芯被點燃的情況下,它才能被外界觀測到。

  龍婆木並沒有發現我手中的陰燈,他直勾勾看著我,伸手朝我身子摸來。

  「我可以幫你吸走妖氣。」

  我繼續佯裝驚嚇,心中暗暗竊喜,我就等著你摸我呢!只要讓大墳墓輪轉術吸走你一絲氣場,我就能憑藉這股氣場脫困!

  龍婆木雞爪子般乾癟的手掌,幾乎快碰到我身體時,突然毫無徵兆地向下一揮,從袖口裡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連根扎進了我右側大腿里!

  我感到腿上一涼,頓時疼到痛徹心扉,幾欲暈死過去!

  龍婆木給了我一刀子後,陰損地笑了起來:「你騙騙別人也倒罷了,我早在四十年前,就領悟了屍解成仙的奧義,我布置在洞外的屍解仙,早就發現了你!」

  「你鬼鬼祟祟地蹲在花叢里,打算偷襲我,這些,我都看在眼裡了!」

  我是萬萬沒想到,連道家都沒玩明白的屍解成仙,讓龍婆木玩明白了。

  凡屍解者,皆寄一物而後去,龍婆木將魂魄分出一部分,寄存於花海中的一朵白花之上,這朵白花,就是他的屍解仙,他和屍解仙共享視力,所以他才能搶在我出手前,用邪術控我身。

  龍婆木拔出匕首,朝著遠處的花海輕輕招手,一朵潔白的小花輕飄飄飛來,落入他掌心。

  我大腿血流如注,終於,我的大限將至了,只是死在這裡,死的這麼憋屈,真不甘心啊!

  「老豬狗,你快點一刀結果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沖他冷笑起來。

  龍婆木搖頭:「不,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巧。」

  「張,去把那小丫頭帶出來!」

  張海偉狂喜地答應著,大步搶進洞裡,將盧曉瑩拽了出來。

  和我的處境一樣,盧曉瑩被龍婆木下了術,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見到我的瞬間,盧曉瑩情緒失控,失聲痛哭了出來。

  張海偉惡狠狠地撕著她的頭髮,貪婪地聞著她潔白高冷臉蛋上的美妙香氣:

  「小賤人,你的相好來救你了。」

  「睜大眼睛看吧,看我怎麼將他活活虐死,就像我虐死你爹一樣。」

  「但我會給他留最後一口氣,讓他親眼看著。」他的髒手用力捏著盧曉瑩的下巴:「看著我和姚樹林輪番跟你跳舞……」

  盧曉瑩氣的臉蛋通紅,飽滿的胸膛急促起伏著,突然一口唾沫,狠狠吐在了張海偉臉上:

  「張海偉,你這豬狗都不如的畜生!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

  張海偉鬆開小姑娘,用袖子擦了擦臉,瘋狗似地衝到我面前,狠狠一拳砸在我臉上。

  我眼前金星亂冒,踉蹌著倒地,姚張二人圍著我,狠狠踢我肚子,扇我臉,盧曉瑩看的都要崩潰了,哭著大喊:

  「不要!你們別打了!放開他!」

  我說苦難啊,你別得意。

  我被揍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眼前黑白交替,耳邊不停傳來張姚二人的笑罵聲,以及盧曉瑩絕望的哭喊聲,在無邊的混沌中,我看到了六道,我問六道,為何讓我遭受這些苦難折磨?六道說,孩子,這不是別的,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可我在被胖揍中,在臉被黑膠鞋反覆踢踹中,求生的本能依舊驅使著我,將丹田裡那些可憐的佛光調出來,讓它們聚集在我大腿的刀口上。

  刀口終於不再流血了,在佛光的滋養下,快速癒合結疤。

  「停!」

  金豆子從我懷裡散落出來,龍婆木大喝一聲,連忙上前搶奪。

  撿完金豆子後,僧人面無表情地看向滿臉血的我,說:

  「漢人,我要讓你死的明白點,我控你的這套術,名叫坤平妄潔,翻譯成漢語,是迷魂計的意思,原理是用生物電流,控制你的神經。」

  「我有迷魂計,我有屍解仙,我有五十年的大道行,哪怕我讓你先手,你也不可能贏我。」

  我平躺在地,沖他笑著:「煞筆玩意,我草你嗎的……」

  龍婆木後退兩步,沖張姚二人道:「這小孩快斷氣了,不用打了。」

  「可惜啊,我不近女色,這麼美的姑娘,真可惜了……你們倆辦完事,把這姑娘帶回村里,一人再給我送兩萬塊錢來。」

  兩人喜悅地答應著,卻又因為誰先和盧曉瑩好,而爭論,互毆起來。

  這時,我之前捕捉的那隻劇毒紅蛇,悄然鑽出口袋,閃電般遊走到我嘴唇前,將蛇膽吐到我嘴裡,然後返回到我手跟前,在我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

  紅蛇最後吐了口信子,斷絕了生機。

  你有迷魂計,我有劇毒蛇,我無力施展降魔咒,不得不用蛇毒來驅散迷魂計。

  蛇毒,是絕大多數邪術的克星,我早聽聞龍婆木會邪術,我怕不敵他,特意在來時的路上捕捉到這條蛇,並提前向它下達了控蛇術。

  我大口咽下苦腥的蛇膽,這玩意能保證我在免疫蛇毒的同時,利用強大的毒素破解迷魂計。

  龍婆木並沒有察覺到我這邊的動靜,他的注意力始終放在張姚二人身上。

  蛇毒立刻沖淡了生物電,身體的麻木感漸漸消失,我在右臂恢復知覺後,立刻點燃陰燈,朝著三人打去三道白光。

  當三人的真實影像,以精確的比例縮微到乳白色的燈罩上時,我出手迅捷,直接撇斷了張海偉和姚樹林的雙腿。

  四道清脆的骨折聲傳來,二人雙腿從腿根處被反撇斷,硬生生倒地,疼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龍婆木臨危不亂,邊後退,邊沖我比劃著名繁雜的手勢。

  但下一秒,他的手勢就停了,我輕輕掐了掐燈罩上小人的脖子,龍婆木立刻就吸不上氣了,老臉憋成了豬肝色。

  我站起身,沖龍婆木陰聲道:

  「噓!別哭,別叫,別求饒,先跪下,對,真乖。」

  龍婆木小命被我拿捏,一聲不響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