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背負重達七八十斤的重狙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星洛,孫蓀吐了吐舌頭,小聲地對旁邊的劉啞說。→
「我沒想到,星洛小姐也那麼強,特別是她有了這把新的槍械後,一槍就把血城的副統領給蒸發了,太厲害了。」
劉啞微笑著點點頭,目光落在星洛背後那把『雷霆咆哮』上,他聽月光說這把槍是天陽用一塊上品星晶買來的,當時還覺得挺貴,現在則覺得物超所值。
「給你。」天陽把那串琉璃珠交給星洛,並且讓星洛做出回應,免得讓月光他們覺得奇怪。
「謝謝先生。」星洛戴上了琉璃珠,滿臉笑容,就連眼睛裡也閃爍著星星,完全看不出她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月光看了看星洛,眉毛挑了下,然後道:「槍你不要?它的能力還不錯。」
天陽搖搖頭,聳了下肩膀:「我用不上。」
月光就不再推辭,把那顆能夠讓空間變得滯澀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將『絕望吶喊』丟給劉啞:「這東西給你用吧。」
劉啞接住這把風格奇詭的手槍,大喜過望,沒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砸到了自個頭上,當下對月光不斷點頭。
「啊,老大,我也要。」孫蓀跑了過來,使出她的撒嬌大法,使勁搖晃著月光的手臂。
月光笑眯眯地說:「好啊,你閉上眼睛,我送你個好東西。」
孫蓀立時眨動著大眼睛:「真的嗎,真的嗎?」
小姑娘滿臉期待地閉上眼睛,天陽卻見,月光屈起了手指,在孫蓀的額頭上彈了下。
「哎喲。」
孫蓀捂著額頭,給月光彈得都快哭了,委屈地叫道:「老大,你又耍我!」
月光正經八百地說:「我哪耍你了,我確實送給你禮物了呀。」
「不要再彈我的頭了,再彈我都要傻了。」孫蓀揉著額頭,一臉可憐地說道。
月光呵呵一笑,不以為意,打了個響指道:「走,回去了。」
天陽看著那些投降的『血城』人馬:「他們呢?」
月光腳步不停:「不知道,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可管不著。或者你想收留他們也行,總之別煩我。」
天陽有些奇怪地看向劉啞他們:「你們老大經常這樣喜怒無常嗎?」
他不知道,這都解決了金聖,月光怎麼好像還是不開心的樣子。
劉啞三人交換了個眼色,然後一塊點頭,孫蓀還小聲地說。
「我們老大不但喜怒無常,還記仇,有一次」
「孫蓀,走不走,不走你晚上別回來了。」
「嚶嚶嚶,老大我來了,你別拋下人家嘛。」小姑娘再顧不得說月光的壞話,趕緊一路小跑追上去。
於是血城那些人,一個個都莫明其妙,看著天陽他們幾人很快走了個乾淨。過了一陣,他們才收起了金聖的身體,連夜離開了流光堡。
翌日,天陽來到月光他們的房間。
扣扣扣-
天陽敲了敲門。
門咻一聲打開,孫蓀探出腦袋出來張望,見是天陽,打了個呵欠往旁邊挪了挪。
「是你啊
,這麼早。是來找星洛姐姐,還是找我們老大的。」
「兩個都找。」天陽笑著說道。
孫蓀瞪了他一眼:「呵,胃口不小。」
「進來吧,老大在後院裡泡溫泉呢。」
「這麼早泡溫泉?」天陽驚訝地說。
孫蓀這時注意到,天陽還抱著個長型的木匣:「這裡面是什麼,不會是送我們老大的禮物吧?」
天陽笑笑道:「你猜對了,孫蓀,其實你挺聰明的嘛。」
孫蓀一臉得意地說:「那當然了。」
她走了開去,突然轉過身:「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平時一點也不聰明嗎?」
天陽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換過鞋子,來到後院。
溫泉池裡,月光靠在池邊,雙手攤開掛在池岸上,正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腳步聲,她說道:「孫蓀,給我弄點酒來。」
「大早上的喝酒不好吧。」
聽到天陽的聲音,她連忙抬起頭,跟著往池裡沉下去一點:「你怎麼來了?」
「我有件東西送給你。」
天陽來到她旁邊,席地而坐,把木匣打開。
月光好奇地轉過身,看向木匣,才見裡面躺著一把劍。
「這不是你用的劍嗎?」月光抬起頭看著天陽。
「沒錯,不過我現在,不是有冰魄刀了嘛,我一個人可用不了那麼多武器。」
月光鼻孔里哼了聲。
「用不上就送給我是吧,你真大方。」
「月光。」天陽突然道。
「幹什麼?」月光不耐煩地說。
天陽笑了起來:「沒叫你,我是說,這把劍的名字,也叫月光。」
月光這才愣了下,看向天陽:「真的?」
天陽把木匣放下,往她推去:「當然是真的,我第一次知道你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很巧。所以昨晚得到冰魄刀後,我就想把它送給你。」
月光拿起木匣中的劍,抽了出來,看到劍鋒表面不斷溢出點點微光,頗為意境,心下欣喜,嘴上卻道:「突然給我送禮幹什麼,我可沒禮物送你。」
「沒幹什麼,就是純粹地覺得,比起我來,這把劍應該更適合你。」天陽笑了笑,「不過,你可能得給它重新改個名字,要不然,我想想,月光手持月光,怎麼都覺得彆扭。」
「改什麼,我覺得它現在這個名字就挺好。」月光隨口道。
天陽笑起來:「這麼說,你願意收下它羅?」
月光這才反應過來,乾咳了聲:「我是看你盛意拳拳,要是不收下的話,就太不近人情了。」
天陽也不拆穿她,點點頭。這時孫蓀跑了過來,大呼小叫地說:「老大,龍膽那王八蛋來了。」
月光呼一聲站了起來,池水四濺中,僅穿著內衣褲的女子,頓時將自己的美好暴露在空氣里,暴露在天陽的視野中。
「啊,孫蓀,把我的袍子拿來。」
月光嗖一聲又鑽回池子裡去,也不知道是泡了溫泉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臉紅紅的她朝天陽咬牙切齒地說:
「轉過身去!」
天陽連忙轉過身去,聽到一陣出水聲和穿衣聲後,才聽月光說:「好了。」
她已經披上了長袍,接過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珠,然後往屋子裡走。
天陽也跟了上去,來到大廳,就見到浣菊手一揮,往一個高瘦男人臉上扇了一耳光,跟著哭了起來。
「死了,他們都死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而你竟然躲起來,你這個人渣!」
那個高瘦男人挨了一巴掌,半邊臉都紅了,他低著頭苦笑,也不敢拿正眼去看浣菊。
月光輕咳了聲:「孫蓀,帶浣菊小姐回房間去。」
孫蓀點點頭,把浣菊勸回了房間。
那高瘦男子這才朝月光看來,滿臉苦笑,當看到後面的天陽時,他愣了下,跟著說道:「月光,我真沒想到,原來你喜歡比你小的男人。」
月光愣了下,接著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哦,是這樣的嗎?」
她走了過去,一拳砸在對方的小腹上,砸得高瘦男子咳嗽連連。
「龍膽,你活該!」
揍了對方一拳後,月光才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來。
用一條手帕擦了擦嘴巴,高瘦男子喘了口氣,才向天陽伸出手:「龍膽。」
「天陽。」
和天陽握了下手後,龍膽才嘆道:「這次浣菊因為我家破人亡,確實是我害了她。我也不想藏著躲著,原本我以為布置成被人捉走的假象,能夠騙過『血城』那些人,沒想到他們那麼精明,根本就不上當。」
「而且,我如果不藏起來的話,說不定浣菊也會沒命。如今,她總算還活著。」
月光白了他一眼:「確實還活著,只是生不如死而已。」
「我,我會對她負責的。」龍膽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月光抬起頭,愕然地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龍膽苦笑道:「我是個混蛋,是個人渣,但我還有點良心。以前我交往的女人,最多也就因為我傷心,但從來沒有人因為我連家都沒了。」
「既然我害得浣菊沒了家,贖罪也好,什麼都好,我至少應該還她一個家。哪怕她不原諒我,我也會在她身邊默默照顧她,這是我欠她的。」
月光捧著杯子:「這大概是我今年以來,聽到最不可思議的話了。」
然後她又道:「那把『鑰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膽一提起這事,頓時罵罵咧咧:「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有收購消息的習慣,這是我賺錢的門路。」
「就在不久前,我從個老頭那收購了這個『鑰匙』的消息,可我要知道,那老東西是從搭荒城來的,這個消息送我也不要。」
「那個老頭說,在深海堡的逆界裡,有一片海底遺蹟,那裡面藏著『神的遺產』。但需要一把特殊的鑰匙才打得開,而這把鑰匙目前就在黃金堡中,在某個傢伙的手裡。」
「我去過深海堡,去過那裡面的逆界。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就把它給買下來了。哪知道,這個老頭原本是從拾荒城來的,這個消息,是聽拾荒城裡面某個來自深海堡的通緝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