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王凌君這話,老瓊思差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各受雙方一次委託,這種牆頭草的行徑也叫公正?
如此個公正法,實屬罕見。
但這時知道王凌君是受那位年輕議員的委託而來,老瓊思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此刻,便聽自己的大兒子低喝道:「維克多,帶父親先走!」
漢恩星蘊顯現,化成鬥氣,在身上凝出一套厚重的護甲,那護甲的輪廓,紋理尚算清晰,可見他的鬥氣相當凝鍊,有下過苦功。
嗆。
漢恩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戰刀,此刀形制古怪,刀身微曲,有些許弧度。出刀之際,漢恩身周頓時掀起狂風,那曲刀刀身四周亦有細微的風刃繚繞。
維克多知道現在不能婆媽,立刻拉著父親回到車上,讓司機開下公路,繞過戰場。
與此同時,漢恩已經怒吼一聲,身形暴起,帶著燦爛的鬥氣光輝撲向王凌君,猛地當頭劈下,曲刀帶起風聲厲嘯,聲勢十分驚人,似乎要一刀將王凌君劈開。
王凌君這時尚有餘睱地看了老瓊思一眼,接著才順著漢恩出刀的角度,如同配合他的刀勢一般輕飄移動。
身後斜負的雙劍也不急著出鞘,抬手揮動,以鬥氣凝成的大袖拍在了漢恩的曲刀上,他那袖子處立刻光華四溢,星火閃爍。
這袖子抽在曲刀上,抽得漢恩手上的刀往旁邊一偏,再無法沿中路奔襲。
老瓊思這大兒子常年在外,參與各種戰鬥,經驗確實豐富。曲刀一偏,身體立刻翻轉擰動,讓曲刀甩出一道連續的弧光,護住全身的同時又一刀向王凌君劈去,這兩刀之間沒有任何中斷,刀勢非但沒有清減,反而再增三分。
這一手看得王凌君微微點頭,單看這種連刀的手段,便知漢恩無愧於艾爾霍因第一高手之名。
如果他運氣好點,在此戰前就晉升職級7,說不定能夠讓艾爾霍因就此勝出也不可知。💲🐼 🍬🎃
但一想到天陽那座神秘大門後的未知存在,王凌君就在心底搖搖頭,那樣的存在既使漢恩躋身天階,也改變不了艾爾霍因暗淡的命運。
這時,漢恩放手搶攻,手中那把曲刀一刀接一刀,一環扣一環,刀勢互有銜接,如同大漠風沙,似乎永無止境。
王凌君看似被逼得沒有時間撥劍,只得以兩條鬥氣大袖,不斷抽打那把曲刀,雙方能量不斷對撞,讓公路上響起連串雷音。
不知道攻出多少刀後,漢恩突然眼前一花,王凌君竟然閃進他的刀勢里。接著一腳高抬踹出,踢出一片幻影,他才看到,胸口便已經中招。
他猛地應腳飛出,落到地上後,仍滑行一段,且用曲刀在公路上割出一條裂痕,這才停了下來。
漢恩喉嚨一甜,當即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便聽王凌君淡淡道:「剛才有那麼瞬間,你是否覺得自己有望留向王某?覺得王凌君也不過如此?」
漢恩聽得一怔,確實如王凌君所言,剛才有那麼瞬間,他確實有種能夠留下王凌君,甚至重創這天階強者的感覺。
王凌君呵呵笑道:「想那議員,先用衛隊消耗我的力量,再讓堡壘
和征服者為三名職級6的高手加上各種能力,他們三人聯手,這才堪堪纏住王某。」
「而且還是王某有所忌憚,不敢全力出手的緣故。」
「而你,僅有一人,又末曾獲得任何加持,再加上王某沒有任何顧忌,哪來的信心可以打敗王某,還真當王某這天階是紙糊的老虎?」
漢恩喘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全力以赴?」
「首先,對付你,還不用動用王某的全力,王某僅用一劍便足夠了。」王凌君說著抽出了背後那把躍動電光的紫色長劍,「另外,如果王某一開始就用上全力,那你父親和兄弟還走得了嗎?」
漢恩瞳孔微微一縮:「你故意放他們走的?」
他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身體晃了下:「難道說,白石營地已經陷落?父親他們去了,便是自投羅網?」
王凌君微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但以那位議員的能耐,做到這一點也並不出奇。」
「好了,王某還要回去赴命,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就讓王某為你演練一式劍勢,讓你死而無憾,也算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說罷,王凌君的身形突然一晃,瞬息間就已經來到了漢恩的眼前,只見他紫劍先收後放,驟然電光大作,密密麻麻,匯成一線,有若江潮般滾滾而來。
漢恩剛生出抬刀格擋的念頭,那道劍潮,已經橫過他的腰身。
王凌君止步,收劍,吐出一口熱氣。
秘劍陸式一線潮!
盡演這一式秘劍後,王凌君再不看漢恩一眼,身形晃動,嗖一聲飛上半空,再折往戰神堡而去。
這時,漢恩緩緩低頭。
接著上半身向前跌倒,下半身卻仍站在公路之上。
『果然,每一個天階都很可怕啊』
這是漢恩此生最後一個念頭。
天已經黑了。
艾爾霍因剩下的車隊,終於進入了龍牙石林的中轉站,接著維克多駕駛一輛兩輪機車,帶著父親深入白石迴廊,在他的身後,是十幾名家族護衛,包括他的管家路易斯。
從鏡子中看了後面的車輛一眼,維克多隻覺心頭一酸,曾經何時,他們艾爾霍因風光無限,便是堡壘每任城主,見了他們也要客客氣氣。
哪裡想到,今日竟然會淪落到這種田地。
身後,父親蒼老的聲音響起:「沒關係的,維克多。我們還有機會,回到營地後,我們立刻重整旗鼓。我們先離開這裡,憑藉我們剩下的人手,完全可以占領一座小型堡壘,再經營數年後,再回來取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也不遲。」
維克多點了點頭,心想也只能這樣了。
轉眼,白石營地到了,但來到營地,看見被摧毀的建築時,維克多的心為之一沉。
他們把車停在廣場上,便有營地戰士迎來,維克多猛地捉住一名戰士,指著坍塌的指揮大樓吼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高約呢?」
那個戰士還沒回答,便有聲音
響起:「歡迎回來,維克多先生,瓊思先生。」
老瓊思和維克多聞聲側頭看去,便見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在一隊戰士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維克多自然認得他,當下喝道:「喬彼德,高約呢?」
喬彼德轉過身,指著遠處道:「高約先生在那。」
維克多看去,皺眉道:「高約去墓地幹什麼?」
喬彼德指去的方向,正是營地的墓園,白石營地的戰士死後,都會在那裡得到安葬。
喬彼德呵呵一笑道:「因為高約先生的屍體,就葬在那裡啊。」
維克多全身一震,猛地看向了喬彼德。
老瓊思更是暗叫一聲『糟糕』,嘶吼道:「維克多,快走!」
噔噔噔!
一道道雪亮的光柱從四面八方投了過來,罩在了維克多等人的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接著,有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瓊思先生,維克多先生,晚上好。」
這是天陽的聲音!
老瓊思連退兩步,要不是維克多扶住的話,老人恐怕會一屁股坐到地上。
燈光之下,他看到天陽翩然而至,身邊擁簇數人,其中兩人身著軍裝,肩上紋飾顯示這兩人赫然是戰神堡的上校!
跟著他又看到,喬彼德和周圍的戰士,紛紛單膝跪下,面朝天陽,人人垂下頭去。
到了這個時候,老瓊思要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那這輩子真是白活了。
「你」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營地!」老瓊思仍不敢相信,天陽把自己的底牌吃了個乾乾淨淨,連白石營地這最後一張底牌,也落入他的口袋裡。
天陽不答,但這時,他身後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維克多先生,咱們終於見面了。」
維克多看去,瞳孔微微一縮:「米霍克?你沒死?」
他吸了口冷氣:「是你暴露了白石營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米霍克淡淡道:「我給你們當了超過二十年的『獵犬』,難道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
維克多眼神一冷:「安娜」
「沒錯。」米霍克情緒未曾起伏地說,「為了安娜,我心甘情願地為你們艾爾霍因服務。但我得到什麼,安娜又得到什麼。」
「維克多,你這個懦夫,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那樣的話,安娜也不用死。」
說著,米霍克朝天陽微微頜首:「多虧了議員,我才有彌補遺憾的機會。維克多,陪我去見安娜吧,我要親自帶你去跟她道歉!」
他身形化成一縷輕煙,閃向了維克多。
旁邊的管家路易斯就要動手,身後突然響起喬彼德的聲音:「路易斯,你的對手是我。」
轉眼,四道身影在廣場上爆發了兩場戰鬥。
天陽 根本不去看結果,他走了過去,來到老瓊思面前,微笑道:「瓊思先生,請跟我來,有一個人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