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看著那片洶湧的光潮,就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死活也進不了天陽的身邊,看守不由大奇。🎀♠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他這一生,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另闢蹊徑的非凡者。他自己就改變了『星蘊屏障』的常規用法,但像天陽這樣,居然能夠讓對方的攻擊無法接近,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手段,他聞所未聞,見所末見。
天陽控制了光潮的『距離』,讓它無限遠離自己,只能徒然消耗能量。
他也沒閒著,身影一晃,『抖』出了三身幻影,三道繼承著『銀河閃爍』狀態的幻影。
三道幻影一出現,立刻化成穿棱來去的光影,和看守不斷交錯。
每次交錯,幻影和看守之間就會爆起一片星蘊的火星,看守身上的加護能力就會給削弱一層。職級7之後,『弱化打擊』的效果得到提升。
那三道幻影只需要七八次攻擊,就能打碎看守一層極限壓縮後的『星蘊屏障』,看守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猛地高舉岩棍,重重頓地。
一聲悶響後,便是四散流溢的晨曦光芒,這一圈圈波動釋放出來,天陽那些幻影的身形就出現在空氣中。
它們始終不如天陽本體,受到晨曦波動的影響和干擾,無法再保持高速,在空氣中顯形。
看守嘿嘿一笑,接著神色一凜,岩棍大開大合,一一將天陽的幻影挑破敲碎。再轉身面對天陽,晨曦般的光輝急劇湧現,凝聚在他的岩棍上,顯然是將『晨輝新星』改變了用法。
但沒來得及出招,看守腳底下的陰影突然『沸騰』,化成一道黑光,一道鋒刃,從看守的身前一划而過。
這是由『陰影殺戮』質變而來的『陰影之刃』,它穿透了看守加護在身上的『星蘊屏障』,割裂看守顯現的星蘊,在那個男人精鐵似的上身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傷口。
看守瞳孔微微擴大,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的星蘊屏障未曾發生作用,竟然被對方的能力直接穿透,這實在太恐怖了!
『陰影之刃』雖然僅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傷口,但陰影能量已經開始滲透,看守也感覺到,那些能量如同虛影般,如果放任不管,自己的血肉將為之泯滅。🍧💋 ➅➈s卄Ⓤ𝔁.ᶜⓞM 🐠🐯
他不知道,除了他自身的力量經過千錘百鍊,星蘊凝實,因此陰影之刃的威力被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外,還因為天陽手下留情。
否則,這道影刃,就不是奔著他的胸口去這麼簡單了。
看守眼神一凜,便要再戰。但這時,他依附在體表上的幾層屏障同時亮了起來,這些被極至壓縮的星蘊屏障不斷出現凹陷擠壓的現象。
看守大為驚訝,他感覺到自己仿佛正承受著極為沉重的打擊,他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這分明是自己的攻擊,可自己的攻擊,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是『復仇』,天陽將看守剛才擊潰幻影的力量,現在盡數返還給他。
看守身上的屏幕一陣變形,同時粉碎。
轟!
壓縮的能量失去一切控制,驟然炸形,炸得石橋震動,出現無數裂紋,最長的那條延伸到三十米外,無數碎石像子彈一樣飛射出去,或落到海里,或擊在水牢的牆壁上。
看守被衝擊波震得連連退後,最後
岩棍往後一支,這才停了下來。
他臉色一陣變化,看著將左眼眼罩拉下的天陽,苦笑了聲,收起星蘊和氣場。
「不打了。」看守走到一邊,撿起地上的斗蓬,重新披到了身上去,然後走上石橋。
天陽有些意外,他知道看守的實力不止這麼點,雖然他自己也沒有拿出全力,但看守這麼幹脆地放棄,還是叫人意外。
畢竟,他看上去不像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有什麼好吃驚的。」
「我只是答應姓林的看守這裡,可沒答應賠上性命。」
「我只是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但我還沒想去死。」
「走了走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關我的事了。」
看守把岩棍扛在肩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石橋的入口處。
天陽失笑搖頭:「倒是個有趣的人。」
他輕鬆找到斷關山被關押的牢房,這裡只有一個『犯人』,天陽想故意找不著都挺困難。
讓天陽意外的是,牢房居然沒有上鎖,門就那麼虛掩著,裡面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將出來,照亮天陽。
他推開門,便見不大的石牢中,就擺著一張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床上,一個老人盤膝而坐,抬起頭,雙眼有神地看向天陽。
天陽打量著他,老人身上沒有任何限制,沒有星蘊壓抑器,更沒有其它約束行動的東西。
這就讓天陽有些不解,斷關山既然沒有任何束縛,為何還甘願留下來坐牢。
斷關山似乎知道天陽的想法,淡淡道:「我打不過那姓劉的。」
天陽這才明白,頗為同意地點點頭,那個看守和王良一都是已經走到本職級盡頭的人。
再往前走,就是職級7了。
像他們這樣的職級6巔峰強者,別說其它的職級6,哪怕是陸劍這種職級7都可以打一打。
斷關山不是看守的對手,似乎也就沒那麼出奇了。這位又不是雲海,打不過太正常。
天陽點了點頭:「看守已經不在了,斷先生,請跟我走吧。」
斷關山卻沒有動彈,沉聲道:「你是擎天堡的?我怎麼沒聽說擎天堡有你這號人物?」
「那姓劉的可不是簡單貨色,你能夠讓他選擇自己退走,更不簡單。」
天陽乾咳了聲:「我曾跟令郎切磋過,僥倖勝了一招,贏了『金風』劍。」
斷關山雙眼猛地大睜,身體顫了下:「是你,這才過去多久,你就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
天陽摸了摸鼻子道:「運氣好而已。」
斷關山呵呵笑起來:「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種,你成家了嗎?我有個女兒,她應該比你大一點。不過沒關係,她會是你的賢內助的。」
天陽哭笑不得,心想這什麼時候了,你居然有心情在這裡談起婚嫁。
當下,天陽提醒道:「斷先生,我們還在驚濤堡里呢。」
斷關山拍了下額角,終於起來:「此地一走,驚濤堡再無我斷家容身之處了吧?」
天陽暗道一聲厲害,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但斷關山似乎已經猜
到什麼。
果然,這些能夠撐起一個家族的老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擎天堡雖然不大,但容下一個斷家,還是綽綽有餘。令朗姐弟倆已經安全抵達擎天堡,正等著你呢。」天陽微笑說道。
斷關山吐出一口濁氣:「也罷,林元武把我丟進這裡的時候,我斷家和驚濤堡已經再無瓜葛,倒也無需再留戀什麼,走!」
天陽暗自點頭,這老人拎得起放得下,是個人物。
當下他在前面引路,斷關山緊隨其後,離開了水牢,離開了石橋。
天亮之後,驚濤堡外,重新罩上斗蓬的天陽,看到一輛磁能車搖搖晃晃地開了過來。
停在他和斷關山不遠處,車門打開,從裡面鑽出來一個鐵鑄似的漢子,正是『龍血酒吧』的老闆志雄。
他露出一口白牙,微笑招手。在副駕駛室里,還坐著一個女孩,正是昨晚在辦公室里收拾東西的小雅。
天陽和斷關山鑽進車廂里,見志雄幾乎沒什麼行李,天陽笑問:「你沒有行李嗎?」
志雄一邊開著車一邊哈哈笑道:「東西太多,帶不了。帶上人就足夠了。」
他朝旁邊的小雅看了眼,女孩別過臉去,假裝沒聽懂,卻紅透了臉。
天陽笑了笑,只覺生活就該如此。
假設沒有戰爭和神孽就更好了。
物資基地。
「歡迎歡迎。」
指揮室里,禇岩大步行去,歡迎斷關山的來到。
天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自己的任務既已完成,便不停留,悄然離開了指揮室。
一出來就被千虹逮著,她一下子抱緊天陽的胳膊,天陽真擔心她以後都會這樣粘著自己。
但跟千虹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天陽也就只能任著她來。
在他們回來的時候,禇岩已經用林滄海換回了擎天堡的醫療團隊,為了防止再被襲擊,現在醫療營直接設在了基地里。
走在基地中,可以看到不斷有車輛進出醫療營,提醒著天陽戰爭還沒有結束。
一番打聽,知道薰又重新回去工作了,現在她是醫療營地的負責人,只有重傷的人員需要她親自出手治療。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有做不完的工作。『
天陽也就沒去打擾她,帶著千虹來到夜行者營地,見到了不少熟悉的老面孔。
韓樹正接待著志雄,霽雨出任務了,最後,天陽就找到了蒼都。
這個傢伙現在剪了一頭清爽的短髮,臉上有條極淡的傷疤,一段時間沒見,蒼都的氣質也發生了改變。
他現在變得更加成熟,並且經過戰火的薰陶之後,舉手投足間,有了一種幹練的味道。
看見天陽,蒼都先是掃了千虹一眼,然後哼了聲道:「你還是沒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多受異性歡迎似的。」
天陽呵呵笑了聲,問道:「你和青黛成立家庭了嗎?」
蒼都頓時咳嗽起來,叫道:「她只是我姐姐,姐姐!」
天陽笑了起來,此刻的蒼都,又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傢伙,身影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