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螞蟻多得簡直浩如煙海,翠蜂劍再鋒利十倍也沒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碧只需要最低檔的念力,就可以輕易推開它們,讓它們寸步不能靠近。
螞蟻如同黃河擠壓河道一般,拼了命地衝擊念力開闢出來的道路。
隨著李長晝他們的前進,身後的黑色河流合攏,此時從天上看,他們就像黑布上的一粒白米,又像黑河上的一艘小船。
這時,只要碧放開念力,自己飛上天空,其餘人立馬會被黑水吞沒,白骨都不剩下。
在這樣的壓力下,別說松鼠,李淺夏都有些心驚肉跳,為了保險,她又退了回來,走她老哥身邊。
李長晝當然有辦法逃出去,不過最主要的,是兄妹倆死也要死一起啊,不能讓老哥一個人走了。
「那是火紅蟻。」楊清嵐眼睛看著黑河中一塊紅色的小島嶼,「被咬了有火燒一樣的疼痛感,嚴重者會休剋死亡。」
「這個是牛頭犬蟻,彈跳能力極強,甚至能跳起來襲擊胡蜂。」
「這是大齒猛蟻,天然的大齒猛蟻就能在0.13毫秒內咬中獵物,突然爆發的攻擊速度很快。」
「那是什麼?」李淺夏指著幾隻滾筒洗衣機大小的螞蟻。
這種體形,可以說是螞蟻中的巨人。
「應該是巨蟻,」楊清嵐打量兩眼,「是人類目前發現的最大的螞蟻。」
「這隻蟻后怎麼什麼都生?」碧皺著眉。
她心裡也有點怕,不是實力上的怕,而是女生對昆蟲的怕。
誰殺不死蟑螂?但很多人看見就嚇得活蹦亂跳,激烈程度堪比丟熱鍋里的蝦。
這是心理層面上的問題。
「可能後宮裡不同種類的雄蟻都有一些吧。」李長晝笑道。
楊清嵐對這種略帶色彩的笑話沒興趣,沉吟道:
「每一種螞蟻都具有某種異乎尋常的特性,聚集在一起更強悍,人類以前是自然界進化最成功的的生物,但以後是誰很難說。」
「我覺得還是人類。」李淺夏對未來充滿信心。
「......也可能是松鼠。」松鼠悄咪咪地嘀咕一句。
白熊女沒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在乎,還是擔心丟在家裡的孩子。
話說回來,她的孩子是人還是妖?
教育孩子的時候,是用北極熊的方式,還是人類的方式?
孩子的父親還好嗎?將來還會過夫妻生活嗎?過的話,又是以怎麼樣的方式?
李長晝有點不想做律師,想做動物學家了。
他在那兒異想天開,楊清嵐繼續說:
「或許不是任何一種現有的生命,古代關於龍的傳說,是以蛇為主體的圖騰綜合物,蛇的身、豬的頭、鹿的角、牛的耳、羊的須、還有鷹爪和魚鱗。」
「清嵐你的意思,」李淺夏好奇道,「是說獲得各種族基因的生命,才能在遊戲中獲勝?」
「肯定是。」楊清嵐點頭,「不過龍也用不同,青龍、應龍、虺、虬、螭等等,只看是什麼龍。」
「一定要變成那個什麼龍嗎?」碧皺眉,小臉上全是不滿。
作為沙皇的公主,當然對別國的圖騰沒興趣,聽到龍會獲勝,更是從心底抗拒。
「所以讓你多讀書。」楊清嵐淡淡地說,「這裡的龍,不是特定外貌的龍,是代指擁有各種族技能的綜合生命體。」
碧有一肚子的髒話,但她又覺得對方說得好有道理……難道自己真的應該好好讀書?
拿這個會特別將道理的女人沒辦法,碧只能氣沖沖地去找自己的坐騎。
「小李,你覺得呢?」她扭頭問李長晝。
李長晝笑了一下:「我對自己有信心。」
正說著,黑河突然讓出道,讓五隻螞蟻貼近念力罩。
這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是什麼螞蟻?」李淺夏問楊清嵐,其實她讀的書也不多。
楊清嵐一時間辨認不出來。
她又不是螞蟻專家,螞蟻已知的品種就有一萬兩千多種,哪能每種都記清楚,還要立馬辨認出來。
更何況她什麼動物都要看,不僅要認識螞蟻。
直到那五隻螞蟻身體收縮,肥大的腹部里,居然隱約看見沸騰的氣泡時,她才認出這是什麼。
別說她,所有人看見這狀況,都隱約覺得不妙。
楊清嵐沒時間科普,雙眸變藍,將一隻螞蟻推走,又迅速眨眼,看向下一隻。
來不及了。
螞蟻腹部已經呈現明顯的爆炸趨勢。
碧舌頭一裹棒棒糖,猛地吮吸,甜味在口腔散開,念力強度飆升。
她手臂橫甩,像是揮走一隻蒼蠅。
呼!
強風穿過胡同般的尖銳聲響,念力橫掃四方,將所有螞蟻吹走。
但她的反應還是慢了,就在那幾隻螞蟻的足離地的瞬間,它們爆炸了。
漫天的液體噴灑,帶著高溫和毒性,朝一行人射來。
李長晝左手一撥,將楊清嵐護在身後,右手手肘輕抬,又把李淺夏頂到後面。
亞費羅娜的三道灰霧,在他的指揮下,和他的身體一起組成盾牌,將後面的人圍住。
他沒有抵擋毒液的辦法,只能用身體去擋,事後靠「癒合」來治療。
也不知道「癒合」能不能祛毒——反應很快的他,甚至有時間想這些。
在松鼠刺耳的尖叫聲中,白熊女發出怒吼。
「吼——!」
她的白髮迅速湧出白霧,白霧又飛速凝結成冰屋,將所有人護在裡面。
頭頂和四周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是毒液在腐蝕灼燒冰屋。
「你這次回去,多提升提升敏捷。」李長晝目光看著沙皇公主。
「......哼!」碧扭頭看向楊清嵐,氣凶凶又有點底氣不足地問她,「是什麼螞蟻!」
「爆炸蟻。」楊清嵐沒把小孩子脾氣放在心上,「這隻蟻后——」
她忽然安靜下來。
她的安靜,讓所有人的呼吸都一窒,碧雖然不待見她,但也信服她。
詭異的死寂在冰屋裡持續了兩秒。
「怎麼了?」李淺夏擔憂地問。
又過了一秒,楊清嵐確認自己的感知沒出錯。
「有一群爆炸蟻正在過來。」她面色凝重地看向李長晝,「計劃取消,直接走。」
「那就走吧。」李長晝伸出左臂,「等到了晚上,市民差不多撤走後,我們再收拾這隻淫亂的蟻后,讓它知道一夫一妻的不可戰勝。」
楊清嵐將手放在他手臂上,李淺夏的手搭在他肩上。
亞費羅娜輕輕拉住李淺夏的手,白熊女拉住亞費羅娜的手。
見機行事的松鼠,早已經纏住白熊女的腳裸上。
「這就走了嗎?」碧有點不樂意,「只要我提前防備,毒液進不來。」
「毒氣呢?」楊清嵐撇了她一眼。
「螞蟻會噴毒氣?!」一說口,碧就知道暴露自己的淺薄了。
別說螞蟻,說不定那天她自己都能噴毒氣。
「哼!」她覺得這個女人好煩,整天仗著讀書多欺負人。
「碧,快點~」李淺夏催促。
碧翻著個白眼,身體漂浮起來,一覽眾山小地騎在李長晝肩上。四周的人又圍攏在李長晝身邊,好像她坐在一頂人組成的轎子上。
可惜的是,冰屋只有兩米,她不得不低著頭,毫無氣勢可言。
在爆炸聲中,一輪白色旋渦出現,將他們變成色彩吸進去。
這還是李長晝第一次主動獵殺一名玩家遭遇失敗。
之前不管是如何的槍林彈雨,什麼妖魔鬼怪,只要他能找到對方,就沒有失過手。
他沒什麼遺憾和氣憤。
他9歲就知道,生活不可能一帆風順,翻天覆地的奇蹟也永遠不會發生,人生只有靠自己一點一點的努力。
他們出現在一棟臨街的公寓,李淺夏將照片放在這裡的理由,是因為附近有一家大型綜合超市。
透過窗,樓下街道一片嘈雜。
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證明布拉格正在迅速淪為空城。
隨處可見載有大量行李的汽車,電腦、冰箱、行李箱被搬出來,捆在這些汽車的車頂。
遠處不時傳來槍聲,偶爾伴隨著一聲巨響,黑煙竄起,地面傳來讓人心慌的震顫感。
對面黃色的billa超市,人滿為患、烏煙瘴氣,排著長隊的購物者瑟瑟發抖,臉上寫滿焦慮和恐懼。
這些人——每一個人——都用高度戒備的眼神打量彼此,人心最後一根文明的弦,已經被繃緊。
只等「嘣」的一聲弦斷,名為「搶劫」、「暴力」的惡獸,就會撲上來,將所有人都吃了。
李長晝站在窗簾後,靜靜地俯瞰他們。
「不休息嗎?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楊清嵐從身後走來。
「情況有點不對勁。」李長晝眼睛銳利地盯著外面。
楊清嵐伸出手指,撩開一角窗簾,動作優雅。
一群腰帶上別著槍,手中握著警棍,戴著塑料頭罩保護臉部的警察,正朝超市裡的人群走去。
他們嘴裡說著:「政府收到通知,今天晚上有恐怖分子將襲擊布拉格,請市民在晚上之前離開。」
聲音平靜沒有感情……
「啊!!!」
……卻如同刀子一般捅進人群。
有人在尖叫,有人哀嚎;
所有人都在跑,有的跑進車裡,有人把人從車裡拽出來,自己往裡爬。
有的人拼命護著自己的物資,有的人同樣拼命去搶別人懷裡的物資。
還有人開始襲擊這群沒有感情的喪屍。
躲在車裡的小孩,隔著玻璃窗,哭喊著、瑟瑟發抖地看著外面。
最後一根弦斷了,但是被外力剪斷的。
同樣來到窗邊的李淺夏,看著一個抱著頭,躲在車邊上無助哭喊的小孩,露出不忍的神色。
「哥……」她看向李長晝,「我們幫幫他們吧?」
李長晝收回研究喪屍警察的目光,看了妹妹一眼,聲音略帶嘆息:「你都這麼說了,哥哥我能怎麼辦呢。」
李淺夏又看向楊清嵐。
「兩票贊成了,我還能說什麼?」楊清嵐淡淡地笑道。
「原來可以這樣!」想一出是一處出的李淺夏眼睛一亮,舉手說,「我提議,讓楊清嵐做我嫂子!」
她還用眼睛催促李長晝。
「我是被逼的啊。」李長晝對楊清嵐解釋,然後舉手。
楊清嵐嘆氣,像夏天吹過葡萄藤的風,炙熱中帶著一絲涼爽,沒辦法中有一點笑意。
「忘記和你們說了,我們是聯合國制度,每人都有一票否決權,還有……你們還準不準備救人?」
李長晝放下手,表情嚴肅起來,說:「你們留在這,我出去一趟。」
「不行,我提議的,我必須去!」李淺夏想也不想地否決哥哥的提議。
「沒有我,你是打算去送死嗎?」碧抱著手臂說。
李長晝低頭看她,個子矮,都沒留意她什麼時候來的。
李長晝看向楊清嵐:「你幫我勸勸她們。」
「嗯?」楊清嵐疑惑,「你打算把我丟在這兒?」
「......」
沒辦法,李長晝只好帶上她們三個,讓亞費羅娜、白熊女、松鼠原地待命,見機行事。
「走吧,小李。」碧腿纏在他腰上,手持盾牌和棒棒糖。
李淺夏變成雪鴞,這次她看著後面,充當李長晝的另一雙眼睛。
而楊清嵐......
「楊小姐,腰好細啊。」六點智力的李長晝說。
「是啊,別摟斷了。」楊小姐很平靜。
窗外,大街上,恐慌的情緒在蔓延,混亂與恐慌肆意行兇,人群在奔跑逃命,他們在等待救援。
「說我是人,卻過著牛的一生。」李長晝跳了出去。
轟!
一輛大眾車被踩扁,警報聲震耳欲聾,喪屍蟲子看過來。
一挺輕機槍還沒瞄準,就向大眾車射擊,一排子彈在地面激起道道塵柱,引火線似的逼近車上的李長晝。
楊清嵐湛藍如寶石的目光一撇,輕機槍往右邊掃去,打死一名喪屍,差點傷到一對年老的夫婦。
夫婦車頂的行李箱,在子彈中如一條魚般蹦著。
「楊小姐,你別亂看,看我一個人就夠了!」李長晝笑著翻身凌空一翻,從大眾車上跳開,落在地上。
不能動彈的大眾車,瞬間被潑灑過來的彈雨啃食殆盡。
李長晝蹬地急沖,念力罩頂住子彈,翠蜂劍同樣如雨點般灑了出去。
嗤!嗤!嗤!
劍穿透肉的聲音,綠色雨點一點一滴,全灑落在喪屍的眉心。
僅眉心留下一條血線,這些喪屍便筆挺倒地,一名死去的喪屍,張著嘴,看著就讓人疼得用牙齒撞向車門。
翠蜂劍又是一抹,划過一名準備對市民開槍的喪屍的脖子。
「別在這裡!」楊清嵐目光掃過另一名市民,將對方從子彈雨中推出去,又一名孩子,推入他父母的懷裡。
喪屍目前只有很少一點的兵力,但靠著先進武器,在平地颳起了火的旋風,飛轉著洞穿整條街道。
李長晝髖部一擰,朝人群最少的方向逃去。
喪屍一言不發,或開車,或跑步,朝他追來。
「左側有人包過來!」楊清嵐利用她的感知提供情報。
李長晝縱身躍起,雙腿踩在左側轉角的大樓上,腿上的筋膜壓縮、釋放。
轟!
他如炮彈一般朝右側竄去。
「清嵐!捂好耳朵!」空中,李淺夏大喊一聲,對準左側密密麻麻的喪屍大軍,發出雷霆暴吼。
砰!
附近的玻璃都被震碎,滿大街的汽車哀鳴似的狂叫。
李長晝目光在地面一掃,身體猛砸在地面,眼前是一輛布拉格隨處可見的馬車。
他把楊清嵐、李淺夏、碧丟進車廂,自己坐上駕駛位。
「為什麼不開車?」碧高聲問。
「你有鑰匙?」李長晝猛地一揚韁繩。
「駕!」
俊逸的白馬抬起前蹄,轉身,長長地馬嘴帶著狡詐的笑容,雙蹄隕石一般砸向李長晝的腦門。
「我.....暈你個小寶貝!」
李長晝嚇得心臟都差掉跳出來,差之毫厘地扭身避開,順手抓住韁繩,將馬臉硬拽過來,一巴掌打在修長的馬臉上。
「老子!(一巴掌)帶著老婆妹妹孩子!(一巴掌)出來玩!(一巴掌)」
「你這個小乖乖!(一巴掌)來襲擊我!(一巴掌)」
碧在馬車身後豎起一面傘形念力盾,阻擋子彈;
楊清嵐不斷讓跑在最面前的喪屍摔倒。
唯一有空的李淺夏,大聲問李長晝:「哥,你在和誰說話?」
「隔壁宿舍的老馬!駕!」
白馬頭暈目眩,腦袋只剩一個念頭——不好,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它帶著車廂,在大道上撒蹄狂奔。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