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的事,神仙兒做什麼決定都可以,李長晝不管。【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思索著剛才的事。
嘴上說的輕巧,對方敢說殺他,他就把人當癟三,但對方有元嬰修士作為御主補魔,只要找到他,是真的能殺他。
畢竟神仙兒只是鍊氣五層,補魔能力遠不如元嬰期。
對方怎麼能有元嬰期修士作為人柱力的?
是放棄了一開始的選擇?
還是價值遊戲按照每名玩家的風格、喜好,給每名玩家的選擇都不一樣?
或許如此。
很難想像以嫦娥的性格,會引導男人或者醜女修行——這是李長晝對嫦娥的偏見,如果開局不是單身美女,嫦娥直接宣告遊戲結束。
那為什麼價值遊戲給他神仙兒和吊死鬼呢?
可惜吊死鬼賣了,不然可以拷問一番,看它與神仙兒之間有什麼共同點,以此來了解自己。
另外一邊,因為李長晝之前「大顯神威」,三小隻對未來滿懷期待,討論了一路。
等三人在自己的理想中成為金丹期高手的時候,飛舟抵達青月坊。
「你們先陪我回去,我們把東西放好,然後我陪你們去取東西。」徐妮道。
「嗯。」神仙兒點頭。
這是商量好的。
趁著靈米、靈蔬剛種下,不種田了。
她們要去湖鳴坊,沒時間打理靈田。
其次,現在有錢了,必然會經常來坊市購買修行物資,次數一多,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有錢,劫修必然會再次盯上她們。
既然如此,她們乾脆搬進坊市,和徐妮合租。
坊市有青月宗的執法隊,不敢說一定安全,但至少比住在靈田山下安全。
「我們也走上了這條路,」去徐妮家的路上,江小月感嘆,「很多前輩其實都在種過田,有錢之後,又都搬進了坊市。」
「聽掌柜的說,周家的老祖宗就是,以前也住靈田山的院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發了。」徐妮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周家老祖在神仙兒來之前剛過一百五十歲大壽,徐妮還去湊過熱鬧。
與這位周老祖同代種田的修士,全死光,沒有一個成為築基期,只他一根獨苗。
就這樣,已經讓眾人意外。
築基期家族都不能代代出築基期修士,更別說散修,因此,周家老祖當年一定得了機緣。
很多劫修都是聽父母的懊悔長大的,當初如果劫了周老祖,現在創建家族的就是他們了。
「我們這次也得了機緣!」徐妮興奮道。
「得機緣的是仙兒。」江小月笑道,「隨隨便便跑出來,就遇見了前輩,踏上修仙之路。」
「是我的機緣,」神仙兒笑得很開心,「但不止是遇見前輩,遇見小月、妮子你們,也是我的機緣。」
江小月和徐妮笑起來,很燦爛。
三人依舊七拐八拐,挑沒人的地方走。
神仙兒忍不住發笑,想起神明大人說的,有寶貝沒本事的才走這種路,可不是嘛?
她們三個就是有寶貝但沒本事的人。
不知道周老祖當年有沒有走這條路。
到了徐妮家,將鳳尾魚養在水缸內,貼好路上買的供氧符籙。
死了一些,被銀圈蛇咬死的,銀圈蛇依舊關在魚護里。
再將五名劫修的寶貝藏好,徐妮關好門,三人往靈田山趕。
三個人坐扁擔,場面讓李長晝憋笑。
神仙兒、徐妮有法劍,但法劍不是飛劍,沒法載人,總不能手抓著吊著飛吧?
「我那個房子太小,只有一間,三個人沒地方睡。水還要自己挑,便桶自己倒,我們三個人合租,可以租一間更好的。」徐妮又開始暢想未來。
「不是要開荒嗎?」神仙兒說,「不用急著租房吧?」
「也對。」徐妮恍然點頭。
三位小魔女騎著扁擔,平安回到靈田山。
下來的時候,徐妮揉著屁股,抱怨扁擔坐著不舒服。
神仙兒有美女的矜持,趁另外兩人不注意,偷偷揉的屁股。
江小月翻了一個白眼:「愛坐不坐。」
她,硬忍著不揉屁股!
神仙兒回自己院子,收拾了衣物,依舊是從劉員外家逃出來時的包袱。
其餘沒什麼了,符墨用完了,只有幾本書,還有一袋靈米和靈蔬。
她最後看了一眼屋檐下的野草堆,看著上面的屁股印,以及地面水漬乾涸之後的印跡,轉身離開。
江小月的行李也不多,散修基本一窮二白。
她最重要的是那頭靈羊。
最後看了一眼住的地方,江小月道:「走吧。」
「有什麼好留戀的,」徐妮不以為然,「你的家本來就在坊市。」
「咦?」神仙兒好奇。
「能不能說?」徐妮問江小月。
「隨便。」江小月給靈羊套上板車,板車上是靈米靈蔬——之前的牛車是租的。
徐妮轉頭看向神仙兒:
「小月父母和我的父母,以前都是運貨的,曾經闊過,後來因為闊被殺了。
「父母死後,我選擇留在坊內,和父母感情好的掌柜,收留了我,而小月則帶著父母留給她的這頭羊——」
她拍拍靈羊的腦袋,因為工作而心情不好的靈羊把她頂開。
「——來到這裡,每天種田,走老遠去青月坊賣點靈土。」
「好可憐啊。」神仙兒下意識說。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江小月這麼謹慎。
「沒你可憐!」江小月的好勝心來了。
「我怎麼可憐了,我父母還活著!」神仙兒也不弱。
「你父母把你賣了!」
「我!我至少不用賣泥巴!」
「是你沒得賣!」
「我賣鬼!你也沒得賣!」
「死人錢也賺,小心損陰德!」
「是吊死鬼先要害我的!」
「你們也太狠了。」徐妮被場面嚇到了,這是刀刀見肉,句句撒鹽啊。
她趕緊打斷,對神仙兒說:「其實小月想成為築基期,我想走商,都想著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伙劫修,給父母報仇,仙兒,你可要幫我們啊。」
「放心吧!」神仙兒拍著胸脯保證。
「那伙人不知道是否還活著呢。」江小月低聲道。
靈羊體形雖小,但力氣比凡牛大多了,板車上裝了三袋靈米、三袋靈蔬——江小月四袋,三人還坐上去,靈羊依舊走得輕鬆。
在泥土路上踢踏踢踏,拉了一路的羊便便,一粒一粒的。
徐妮捂著自己嘴和神仙兒耳朵,對她低聲道:「你知道小月的靈土怎麼來的嗎?就是這些便便。」
「妮子!」江小月抽羊屁股的鞭子抽來。
徐妮一下子溜到板車後面去了,躲在戰壕里一樣躲在靈米靈蔬後面。
神仙兒正因為徐妮說悄悄話,熱氣噴到耳朵里發癢呢,沒時間嘲笑江小月,讓江小月暗暗鬆了一口氣。
能用靈羊糞便熬製靈土,是讓散修既羨慕又嘲笑的一件事。
回坊市的路上,三人小心翼翼,依舊平安無事。
每年捕魚結束,七大宗都會加強管理,保證坊市周邊的安全。
和靈米成熟時,江小月、神仙兒睡在靈田裡一個道理,眼看要收割了,怎麼能讓劫修把錢財搶走了?
當然,劫修也會在坊市內消費,今年的錢一樣掙,但安全的環境沒了,來年、第三年、第四年,可就不好說了。
沒了安全的環境,散修一鬨而散,只會壯大其他六宗。
回到坊市,來到租房的風調雨順地契閣,交還院子玉符。
「江小月,你是老顧客,應該明白,按照契約,提前結束租房是不退租的。」掌柜的說。
「明白,但按照契約,提前結束租房,只需要交齊今年已過季度的稅。」江小月道。
「沒錯。」
「這是我們這個季度的靈米、靈蔬,請掌柜的點一點。」
掌柜的只看了一眼,沒點,量兩人也不敢偷雞耍滑,以次充好。
「行,契約結束,」
雙方同時注入靈力,靈契上的文字燃燒起來,化作青煙。
「聽說你們掙了大錢,」退租時掌柜的面無表情,此時笑眯眯像是狗腿子,「是要搬來坊內?我這裡有一批院子,要不要看看?最近情況不對勁,很多人可是往坊市里跑,要租趁早。」
「不了不了。」江小月拉著神仙兒往外走。
徐妮的房間雖破雖小,但三人可以暫時湊合,很快她們就要離開,前往湖鳴坊賣貨。
「說好,從今天起,便桶每人每天倒一次,取水也是」回家的路上,徐妮開始講「規矩」。
三人是興奮的。
不管是徐妮、江小月,還是神仙兒,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對於合租都很期待和興奮。
為了慶祝,當天她們決定再吃一頓靈米。
「再烤三條鳳尾魚,煮銀圈蛇湯!」徐妮道。
「鳳尾魚可以烤,本來就是吃的,銀圈蛇是煉器的材料,煮來吃完全浪費。」江小月自有安排。
神仙兒不管那些,她拿著火摺子,在灶膛前點火。
噗!
明亮的火光亮起來,映照著她的花容月貌。
她的動作很熟練,給少奶奶燒水多年,甚至熟練到,李長晝都不得不開口。
【仙兒,認真點,別順手把我也丟進去了】
「放心吧,神明大人!」神仙兒覺得好笑。
她從灶膛里探出頭,看了一眼,徐妮在水缸里抓魚,江小月在外面淘米。
她縮回頭,低聲問:「神明大人,您為什麼要救那個白衣水妖啊?您認識她嗎?」
【不認識,但她身上的人我認識】
「身上的人?」神仙兒想起當時的場景。
地契閣掌柜說的情況不對勁,就是指望月湖上出現的幾個無名高手。
有人說外域入侵,來者至少是元嬰期。
尤其是那隻黑手,一招就將望月湖老龍拍飛,對於眾人修士而言,如同天威。
而另一名高手,卻說要殺死黑手修士,雙方實力至少相等。
如今的青月坊,風雨欲來。
「神明大人,真的是外域入侵嗎?」神仙兒問。
【算不算外域呢】李長晝笑道。
玩家可是價值遊戲派來的,對於價值而言,哪有什麼外域的說法。
他道:【只要我不暴露,你們不會有事,提醒她們兩個也仔細點,其餘沒什麼】
「嗯。」
過了一會兒,神仙兒又問:「神明大人,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讓我先聽聽是什麼問題】
「當時在湖裡,如果沒有築基期出現,神明大人真的不打算救我們嗎?」
【會救你】
「不救小月和妮子嗎?」
【她們是你的朋友,不是我朋友,我沒有干涉她們的人生,是你在干涉她們的人生,對我來說,只有你是特別的】
「哦。」
徐妮拎著清洗好的魚進來:「仙兒,離火塘遠點,臉都被烤紅了。」
「哦。」
三人吃完飯,認真修煉,煉化靈米的靈氣。
「等有錢了就換功法,」徐妮又開始憧憬未來,這是她平息苦悶的方式,「換一個能修煉三百六十條經脈的功法!」
「少做夢,能修煉到元嬰期的才兩百多條。」江小月沒好氣,「洗碗去!」
「為什麼我洗碗?划拳!」徐妮不服。
劃完拳,殃及池魚,什麼都沒說的神仙兒洗碗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暫時潛伏起來。
只有徐妮外出,打探去湖鳴坊的消息,出售鳳尾魚,購買靈米以及其餘物資。
這天回來,她道:「有消息了,商隊決定後天出發,只是價格漲了,很多人都想去其他坊市賣貨,一百五十塊靈石一趟。」
「一百五十。」江小月蹙眉。
「再加上最近大家都在出貨,收購價變低,我們這次恐怕賺不了多少了。」徐妮說。
大家都賣魚,魚自然不值錢了。
法器、符籙也是同樣的道理,捕魚結束,不管是搶來的、還是自己沒用的,都會賣了回血,價格也會偏低。
「那湖鳴坊還去嗎?」神仙兒問。
「去,當然去,不去賺的更少。」徐妮道,「湖鳴坊靠湖吃湖,經常與水妖戰鬥,法器符籙常年高價,低也不會不太低;
「我們賣鳳尾魚買的靈米,送去湖鳴坊,保證有的賺。
「對了——」
她取下身上的包袱:「——仙兒,這是你要的符墨和符籙,抓緊時間,後天就要出發了。」
「放心吧。」神仙兒信誓旦旦。
當著兩人的面,她就開始作弊,不,學習。
她一手握樹枝,一手沾符墨,在符紙上筆走龍蛇。
符成上品。
上品金光符:能擋練氣九層持極品法器一擊、能擋築基初期法術一擊
「滴答,滴答~」
「仙兒!」兩人大驚失色。
「沒事。」神仙兒習以為常地擦去鼻血。
江小月憂心忡忡:「這會不會是消耗你壽命的邪法?」
神仙兒笑了:「怎麼可能呀。」
她堵著鼻子,聲音沉悶。
「不行!」江小月越想越不對勁,硬拉著江小月去找仙醫。
到了醫館,仙醫看了,說耗神太過,最近三天都不要修煉,否則有極大的可能走火入魔。
「其他的呢?」江小月不放心,「壽命有沒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醫費一靈晶。要不要安神香?一靈石十根,回去點了聞聞,保你一天之後就能修煉。」
「買!」徐妮掏錢。
還沒出發,錢已經花了不少。
有了安神香,神仙兒第二天又學了一階符籙里攻擊最強的符籙——火靈符。
不管是金光符,還是火靈符,都是一階里極其深奧的符籙,許多二階符籙師都制不了。
「不說賣靈米、符籙了,就是賣仙兒畫的符,我們都賺翻了!」徐妮拿著火靈符,興奮道。
「不能賣。」江小月搖頭,「金光符、火靈符太顯眼,以我們的修為,只會懷璧其罪。」
「有前輩在怕什麼,至於鍊氣期,有這兩種符,我們還需擔心?」
「你激發一張符籙試試。」江小月說。
「什麼意思?」徐妮問。
「你試試。」
「這可是火靈符,有價無市,真要賣,至少上百靈石!」
「你試試。」江小月依舊是這一句。
神仙兒說:「妮子,激發火靈符,需要我一半的靈力,你是鍊氣四層,全力也只能激發一張,金光符也差不多。」
「原來如此。」徐妮恍然。
她問江小月:「你知道火靈符要消耗如此多的靈力?你怎麼知道的?」
「我娘有一張一階九級的水龍符,她和爹都以為自己很安全,能穩穩噹噹地走商、賺靈石,但還是不明不白地死了。」
兩人沉默。
這件事連徐妮都不知道,原來她們父母有這樣的實力,卻依然被劫修殺害。
「我明白了。」徐妮悶悶地應了一聲,聽進去了。
「雖然只能激發一兩張,但我還是要多畫的。」神仙兒笑道,打破沉悶的氣氛。
「唉,」徐妮嘆氣,「真想有一門好功法,那些宗門弟子,鍊氣四層相當於普通散修七八層了。」
神仙兒想到買吊死鬼的師兄妹。
那兩人不是七大宗的人,只是小宗門的弟子,鍊氣四層便能修煉五鬼殺生術。
修煉功法至少走二十條經脈。
而她,修煉的《雲雨青木功》只走十二條。
雖說進度快一些,走火入魔的風險小一些,但潛力威力全都不如對方。
不過凡事都要合適,一些心思不定、靈根弱小、沒靈石的修士,修煉高級功法只有死路一條,不如老老實實修煉基礎法門。
第三天,天沒亮,三人收拾行李,來到集合點。
「這頭羊打算賣?賣給我如何,出價不比湖鳴坊低。」有人看江小月用一頭羊拉板車,便來問價。
「抱歉,這個不賣,是我的坐騎。」江小月道。
「靈羊做坐騎?別自己成了肥羊。」有人笑得曖昧。
「人到齊了嗎?」有一俊秀的男子朗聲道。
徐妮拉著兩人,有些羞澀地說:「這就是掌柜的弟弟,翁涼,經常來店裡。」
江小月和神仙兒想笑,看出她對這人有情誼,這一路都不缺話題了。
「出發!」翁涼大手一揮。
車隊蹚著露水,離開青月坊。
這次,輪到徐妮回頭,這一去,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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