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顯露吞星龍族完整的神意,李長晝『能力』已經去了一半,剩餘的不足以發動一次攻擊。【記住本站域名】
作為神意人統治神意長城的神意,『吞星龍族』起碼要天仙才能使用。
化身為將軍的記憶中,那名三階神意人,輕鬆將一顆星球翻轉的畫面至今記憶深刻。
翻轉星球不算什麼——當然他現在做不到,不傷害星球上的生命,不破壞星球在宇宙引力中的平衡,這才是重點。
簡直鬼斧神工,造化手段。
如果由神意聖人本人使用,又是什麼光景?
將銀河系大小的文明圈握在龍爪中帶走,卻不損壞分毫,恐怕也不成問題。
收回跑遠的思緒,李長晝打開在全體玩家活動中,唯一能正常獲取的獎勵。
任務:截殺眾聖。
聖?
能被價值遊戲,也就是大自然,稱為『聖』的,只有聖人了。
李長晝也不知道,他們這些玩家,憑什麼去截殺聖人?還是眾聖。
想是想不明白,他也沒去多想,直接取出捲軸。
捲軸很古樸,一攤開,上面用水墨風格寫著:是否進入任務介紹?
下面有『是』和『否』的選擇。
另外還有人數顯示:2999/3000
只剩他一個人沒看過了?李長晝選擇『是』。
2999跳成3000,捲軸上的文字扭曲旋轉,變成一個水墨風格的漩渦,氣息和李長晝的「傳送」很接近。
連價值遊戲使用的傳送,都與李長晝的類似,這證明一點:他的S級「傳送」絕對已經是頂尖兒了的技能。
李長晝沒急著進去,盯著水墨傳送通道看了半晌,與自己現在的傳送對比,看缺在哪兒。
「智珠」在腹內旋轉,大腦進入「專注」。
六個小時後,他站起身,走進去。
「媽的!」
當頭就傳來一聲經過翻譯的外星語怒罵。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拉屎掉茅坑了?」(同樣是經過翻譯後的外星語怒罵)
「我從活動一結束就在這裡等,你為什麼就不急?昂?」口水(如果那是口水的話)都快噴李長晝臉上了。
一朵紫色祥雲內,2999個模湖身影盯著李長晝一個人,開口聲討他的只有七八個,但其餘人的眼神都不太像看帥哥的眼神。
都怪系統遮蔽他美麗的容顏,不然至少雌性會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邊。
就算有審美差異,那還有楊清嵐、李淺夏、瑤池三個嘛。
「任君關門屋內坐,是非橫禍自天來啊。」李長晝嘆息。
經過價值遊戲的翻譯,這些頂級中的頂級玩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最暴躁的最先開口:「你他媽的家裡坐,讓老子在這等?」
也有喜歡教訓口吻的:「作為玩家,做任務都如此不積極,還怎麼做人?做了鬼都聞不上一口熱的香!」
這個外星人一定來自有真鬼的世界,一般人怎麼會用這種說法?
——好了。
所有人閉上嘴,連心思都收斂,一種深深的敬意,伴隨著極度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此時降臨的她,是已經存在的黑暗,是尚未存在的黎明。
她超凡脫俗,任何都難以企及。
李長晝心底莫名其妙生出一個想法:生命從不渺小,也不短暫,渺小而短暫的,是他,是人類自己。
她就是如此偉大永久的生命。
最瘋狂的讚美詩都不及她的萬一。
——我是神意。
她澹漠地自我介紹道。
——這次『截殺眾聖』任務,由我給你們解釋。
不等眾人回神開口,紫雲空間變成一副棋盤,3000玩家聚在一枚棋子的頂部。
棋手——神意——取出一枚金色的骰子,在棋盤上丟了出去。
眾人極目遠眺,她也沒遮掩,眾人清楚地看見骰子上寫著『七』。
棋手拿起玩家所在的棋子,走過前六格。
第一格:頓悟三天;
第二格:境界提升;
第三格:化作仙胎;
第四格:神通+1;
第五格:神器+1;
第六格:起死回生;
這是什麼?遊戲嗎?所有玩家心裡覺得荒誕又怪異,隨即又全部化為慾念。
如果有這個棋盤
過了第六格,隨著棋子落下,第六格與第七格之間忽然擠出一條裂縫,裂縫越變越大,最後恰好形成一個新的「第七格」。
第七格:前往時間淤塞點
於此同時,不少玩家留意到,之前金色的骰子變成了紫色。
「啊!」
一陣驚呼聲中,腳下棋子晃動,眾人發現自己站在一艘紫色的木船上,木船逆流而上,在不斷奔涌的河水中掙扎。
當越過某一個節點後,金光忽然籠罩在紫色木船上。
「我們已經離開價值遊戲封鎖區了!」
「封鎖區許出不許進,我們還能回去嗎?!」
「既然是價值遊戲的任務,我們當然能回去!諸位,勝者很可能就是我們中的一位,要對自己有信心!」
紫色木船上的三千人,全都是身經百戰的頂級玩家,什麼場面沒見過?但聽到這句話,鼻息依舊火熱。
『勝者』!
「要想成為勝者,必須幹掉黑霧之王,這人是最大的威脅。」有人陰惻惻地開口。
沒人接話,沒人表態,眾人的表情也都被系統遮掩。
這種時候的安靜,反而透露著一種沉思與默契——就算不主動獵殺黑霧之王,也會因為這句話多留意他一點。
李長晝掃視了一眼,沒能揪出開口挑撥的那人,也不知道是技能,還是系統保護。
紫色木船在金光的幫助下,一路前行,逆水行舟,比順流而下還快,像是得到了什麼存在的允許。
河流無邊無際,站在船上一眼望不到盡頭,頭頂四周漆黑一片,像是全部的光都逃到這艘船上。
很快,船上眾人聽見巨大的轟鳴水聲,像是瀑布。
眼前確實出現一座洪偉的瀑布。
「一棵樹?」
「什麼樹?竟然能擋住時間長河?!」
瀑布的出現,是因為一棵難以想像巨大、難以想像神通的樹幹,橫躺在遼闊無邊的時間長河上。
河水在這裡淤塞,形成巨大的瀑布。
「快看瀑布頂!
」有人驚駭地喊道。
李長晝連忙看去,整個人要崩解一般劇震。
在瀑布頂端,一群宏大模湖的身影站在樹幹上,目光如同一輪輪排開的恆星一般注視著時間下游。
——神意!
時間長河掀起滔天巨浪,瀑布的泄洪力量轟然爆發,紫色木船搖擺不定,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
——神意?我聽過這個名字,據說主動投靠勝者做了走狗?
——現在是船夫。
——哈哈哈哈!
簡直就像天意在交流,僅僅是聲音的力量,就讓時間長河湧起滔天大浪。
事實上,她們確實隔著時間與空間在對話。
面對嘲諷,神意聖人沒有回擊,她只是履行自己的責任,對玩家解釋『截殺眾聖』任務的詳情。
——截殺眾聖,就是殺死時間瀑布上的所有人。
——殺死我們?
——天地意志都做不到,就憑他們?
——神意,樹斷之後,我們必有一戰!
紫色神意忽然席捲,木船上多了一道身穿紫袍的身影,眾人只能看清紫袍上玄妙的勾線,再多看一眼,便被氣機所傷。
噗!
數十人吐血。
其餘人連忙轉移視線。
幾乎要傾覆的木船,被她一踩,便穩如泰山,再大的時間風浪也不能動搖半分,就像時間本身無法被徹底截斷一般堅定不移。
——神意!
——我知道你沒走,出來!
時間長河的河面像一隻大鼓,被一隻只看不見的巨手擂響,炸起一團團浪花。
在這些浪花中,三千人看見歷史長河中的一些人迅速衰老,一些人得享短暫的永生,一些人時間倒流,一些人以為自己成功發明了時光機。
一雙雙眼睛在時間長河上掃視,看起來像恆星,但恆星如果被直接注視,也會乖乖熄滅。
——聖人不可揣測,只要不想被發現,除非一寸寸找,不然就是聖人也無法找到彼此。
神意解釋道,緊接著說。
——我要告訴你們,勝者確實是你們中一人,這點不需要隱瞞。
眾人呼吸一窒,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所有玩家都會以殺掉你們為目標。
——你們彼此之間也會互相殘殺。
——非玩家的生命也會對你們出手。
——這些都不是你們最大的挑戰,你們最大的挑戰,是殺掉時間瀑布上的眾聖。
——那些聖人,是勝者營養最豐富的一餐,是成為勝者的關鍵。
眾聖是養分?
一路走來,李長晝學會了地球各種生靈的看見本領,歷史中的道法神通、拿到過各種天材地寶、在虛時間虛空間中歷劫,甚至連動漫中的技能都有。
價值遊戲,確實像是撫育嬰兒一般,用各種營養物質餵養玩家。
而現在,那些至今活著、沒有成為官方玩家的所有聖人,就是價值遊戲最豐富的一餐。
上了桌的三千人,誰吃的最多,誰就是勝者。
「可是我們要怎麼殺對付聖人?」
正因為了解,所以連『殺死聖人』這四個字都不敢說出口。
——這是你們要去想、去做的事情。
紫色木船開始返航,順著時間長河往下遊走去。
三千名玩家遙望瀑布上那些宏大的至聖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中最強的已經成為天仙,但天仙與聖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就等同於凡人與聖人之間的區別。
忽然,李長晝在遮天蔽日的身影中,看見一些小小的身影,那些是天仙、三階、皇帝、史詩、大魔法師、大宗師。
在其中,他發現一道熟悉的氣息。
光輝之主。
他也被攔截在時間瀑布之上。
等等。
「聖人。」李長晝對紫袍身影恭聲道,「我看見瀑布上有一名三階戰士,我曾經和他留下的手段交過手,三階既然可以,聖人會不會也在時間長河中丟下一些東西,讓它們順流而下?」
——螞蟻能走的路,人走不了。
「實力越強,那顆樹的攔截能力越強嗎?」人群中有人自言自語似的低聲道。
這時,一人走上來:「請問聖人,空間生命體的實力如何?如果也是聖人,為什麼沒有被攔截?」
李長晝看了這人一眼,覺得她不是楊清嵐,就是瑤池,如果姒進入了前三千名,也可能是她。
——空間生命體沒有主觀意識,只憑本能行動。
那人還要問,其餘人一窩蜂用上來,因為他們發現,聖人並不拒絕回答他們的問題。
「聖人,您說勝者就在我們之中,能再多一個點提示嗎?「
——不是最強,也不是最弱。
眾人揣摩了一下,發現是個廢話。
在場誰敢說自己是最強?誰又承認自己最弱?除非實際打過。
實際打過也不承認,因為環境不同、比賽規則不同,總會對其中一方有利,另一方不利。
但聖人的話,不是每個人都有希望——現在,三千人中,最強最弱的人不是勝者,這是肯定的。
但不妨礙三千人這麼想,他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希望。
「聖人,請問如何成聖?」
——以自己的意志成為天意,就能成聖。
「怎麼讓自己的意志成為天意?」
——更好的、沒有的。
眾人還要問,金光籠罩木船,古波不驚地駛入時間封鎖區,緊接著,棋手捏起棋子。
這時,三千名玩家才發現,紫袍身影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他們又回到了起初的紫色空間,傳送漩渦在前方打開。
「沒有任務面板?」
「任務就這樣了?沒有更多信息?」
「截殺眾聖是終極任務,完成後都成勝者了,怎麼可能還會給你信息、備註、獎勵?努力吧。」
一些人離開了。
還有一些不甘心,試圖在空間裡尋找什麼,或大聲詢問不知是否還關注這裡的神意聖人。
還有一些玩家,則相互交流起來,儼然打算組隊。
至於組隊的目的,是為了先擊敗其他玩家,還是坑害彼此,就是個未知數了。
李長晝逗留了一會兒,發現這些人鬼精,交談都用密語,不透露半點自身的消息後,便乾脆離開了。
一回到地球,他立即取出『先知鈴鐺』。
吹了一口氣放大,鈴鐺變成大鐘,將他完全罩在裡面。
「聖人不可揣測,只要不想被發現,除非一寸寸找,不然就是聖人也無法找到彼此。」
這是神意聖人的原話,也經過了實際驗證,既然如此,『先知』身體煉成的准造化神器,自然也不可揣測。
而躲在圖書館內部的李長晝,也跟著不可揣測。
唯一的問題是,很憋屈。
烏漆嘛黑的,耳邊還是時不時聽見:「建安七子,六個死於非命,其中五人死於瘟疫,一人被殺了全家」
「反物質產生的光熱輻射與能量衝擊波,如果在平面上以波浪狀橫向傳遞,這樣就能夠將球面的各個方向上的衝擊波集中到一個水平面上,破壞力至少能夠提高兩個數量級」
聽得多了,李長晝就露出一副認命的表情。
觀音說,這表情很像她當年志普渡眾生時的樣子。
緊接著,觀音又說:【為什麼不佩戴在身上?反而坐在鍾里?】
「坐在鍾里的效果更好?」
【你以為是被子?必須蓋在身上才保暖?】
「我覺得這樣效果會更好,裡面肯定有講究的。」李長晝死不承認。
「大人。」亞費羅娜的聲音。
李長晝迅速將鍾縮小成風鈴,懸掛在腰間:「進來吧。」
觀音沒有嘲諷,只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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