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稀釋他們的血液,就能創造出更高級的東西,但那些不過是雜種。【記住本站域名】
「好吧,我承認這些雜種對光線的抗拒降低,能在不是那麼燦爛的天氣出門,還有著悠長的壽命。
「但雜種就是雜種,他們還是要吸血,實力又太弱,而實力又弱,還挑食的物種,就算是那些所謂的科學家,都認為這東西會被自然淘汰。
「另外還有一點,這些吸血怪物和人類交配生出來的雜種,沒有生育能力,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騾子!是騾子!哈哈哈!」
李淺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顆年輕如十六歲少女的心好累。
獵魔人全都是這種喜歡嘰嘰喳喳的傢伙嗎?
從斗篷中抬起頭,皎潔的月光灑在路上,天邊依稀已經有了翌日的晨光。
一條陰森森的小徑,走在上面的是討伐隊——李淺夏私底下自稱「刺客」(她也是討伐隊一員,所以是自稱)。
刺客由教會、獵魔人組成,區別兩者很簡單,騎馬的是獵魔人,坐馬車的是教會。
據身邊這個叫布里契的獵魔人說,這是因為教會人士「尊貴」,沒幹過重活,身體嬌弱,經不住長時間的跋涉。
見鬼,該死的,楊清嵐就坐在馬車裡,你說她弱不禁風?
李淺夏輕輕吐了一口氣,感覺很爽,她一直想試試「見鬼」、「該死的」、「用我的皮鞋踢你的小屁股」、「boy!!!」、「該死!」、「上帝」這幾個詞。
特別是「boy」,下次見到老哥,不,李長晝,一定要用輕蔑的口吻,稱呼他「boy!!!」。
想當初羅南拿到力量寶石,反抗滅霸的第一句就是——「youcallme『boy』!」(出自《銀河護衛隊》)。
也不知道老哥在哪兒,自己必須快點找時間獨處,把他叫過來。
「所有人跟緊點,天亮了也不要獨自行動,魔物非常狡猾!」領頭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獵魔人,再三提醒所有人。
「明白。」年輕的獵魔人們點頭。
李淺夏再次嘆氣,想單獨行動似乎不可能了。
這裡的獵魔人全來自三家官方認可的獵魔人學院。
蜘蛛教院,以蜘蛛般靈活的技巧出名;
術士學校,研習咒紋,相當於法師;
格鬥武塔,大多數是男性戰士,學習格鬥技能。
分類是這樣分類......
與格鬥武塔戰鬥的時候,最好小心他突然釋放咒紋;與術士學校的獵魔人戰鬥,貼身之後最好也別高興太早,說不定他的胸肌比你還大。
獵魔人沒有任何專業,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吸血鬼、狼人、女妖等魔物。
為了達成目的,他們什麼都會學,只要有用。
比如說李淺夏,是蜘蛛教院的獵魔人,但會變成貓頭鷹——老哥出的錢,還會瞬移——老哥給的。
至於「籮紋蛾式·變化」和「瞬身」屬於哪一所學院的技能,她自己也不清楚。
最後是『能力』,全部轉化成了『靈力』。
「夏,振作點,你就這麼討厭這次任務嗎?」身邊的布里契又開始嘮叨。
布里契長得不錯,身體也很健碩,似乎對自己有意思,可惜李淺夏對他不但沒有任何興趣,反而嫌煩。
連老哥千分之一帥氣都沒有的人,不足以談人生。
她抬起頭,從斗篷的帽檐看向湛青色的天空,這是太陽出來之前的最後時刻。
看來今晚安全了。
晚上趕路很危險,因為夜晚是魔物們的「白天」。
據說在久遠的年代,要想在夜晚出門不碰到魔物,就跟白天出門不遇到人一樣難。
而他們即使冒險,也要趕路的原因,是為了抓緊時間,殺死愛迪生,這位投靠吸血鬼、藉助吸血鬼財力的大發明家。
在將來的歷史上,愛迪生因為「發明」電燈,以及使電燈得到廣泛使用而名留青史,她卻要去殺掉對方。
光從破壞歷史這個角度,果然黑卡才是壞人。
「夏,天就快亮了,我們已經安全,不用再這麼戒備。」布里契的神態已經放鬆。
不止是他,隊伍里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放鬆緊繃一晚上的精神。
李淺夏很想告訴布里契,她不說話單純只是因為不想說話,和戒不戒備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哥哥在,她保證能煩死他,讓他......
這時,李淺夏忽然脖頸發冷,就好像大熱天走在鄉間無人的公路上,忽然被空調的冷風吹了一下。
不會覺得涼爽,只覺得詭異。
李淺夏施展「瞬身」,從馬匹背部消失!
「嗤!」
那匹總是喜歡停下來吃草,偶爾還隨地大小便的黑馬,勻稱的裂成兩半,血液和內臟嘩啦一下流出來。
死掉的不止這一匹馬,幾乎所有獵魔人在同一時間遭到了襲擊。
同屬於蜘蛛教院的西維特、布里契也躲開了攻擊;
術士學校的布萊克巴克,跟著他的馬一起裂成兩半——看來他太老實,沒有兼修蜘蛛教院的靈活,或者運氣太差,又或者太過於放鬆;
其餘兩位術士學校的獵魔人,烏斯少了條大腿,伊斯梅斷了一條胳膊。
格鬥武塔的丹西、恩迪、艾布拉姆,身體上多了一條血線——當時恩迪正扭頭對丹西說話,所以他的血線並不是以眉心、鼻尖、胸口、胯部為中線。
他們沒什麼事,身下的馬也只裂開了前半截,變成一個噴涌內臟和鮮血的「y」形噴泉。
「敵襲!」為首的獵魔人抽出腰間佩劍。
劍光輪轉,銀色的劍身拉出一連串的火花,一隻透明的蜘蛛,在正上方隱約顯形。
蜘蛛腿又細又長,宛如一根根竹竿,足部鋒利如刀,就是這些腿,如刀子一般切向走在最前面的所有獵魔人。
李淺夏出現在原地右側半米處。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間。
她纖細矯健的雙腿,微微在地面一蹬,人已經沖向身後教會的馬車。
右手扯開身上礙事的斗篷,左手張開,開始召喚「蚊式·吸血槍」。
腳步原地一碾,擋住馬車前,系在脖頸間的角衣溶解,變成血色鎧甲。
金色的「聖域」在她腳底展開。
她抬頭看著高高的蜘蛛,說:「清嵐,沒事吧?」
馬車門帘掀開,穿著修女服的楊清嵐,走了出來。
在她身後,還有兩名一大一小的修女,大的四十二歲,小的十四歲。
楊清嵐先是看了李淺夏一眼,確認她沒事,好和李長晝交代後,才看向正試圖變回透明色的蜘蛛。
十四歲的修女害怕地拉住四十二歲修女的袖子,四十二歲的修女對楊清嵐說:
「嵐,這是隱刀蜘蛛,能隱身,腿部鋒利堅固,獵魔人的利劍都拿它們沒辦法,站在原地不動,也能將不小心撞上去的人類或者動物切成兩半。」
蜘蛛玻璃般的身形,又緩緩隱去。
血色鋼槍浮現在李淺夏久候的手裡,槍身底部的一根血管,與她的腕部血管連接。
她挽了一個槍花,說:「殺嗎?」
「不急。」楊清嵐沒有出手,觀察這個時代的美國。
為首獵魔人右手持銀劍,左手從褲腰上的驢胃袋裡,取出一顆剛出生的小牛的眼睛,
那隻帶著護甲的左手,用力一擠,牛犢眼睛爆開,汁水灑在蜘蛛的腿上。
隱刀蜘蛛消失了,唯獨被牛犢眼睛汁水粘住的地方,依舊留在眾人的視網膜內。
活下來的兩名術士學校獵魔人,少了大腿的烏斯,抓住一根馬腿,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一根人腿、一根馬腿往後一撤,與伊斯梅背靠背,拔出腰間銀劍。
斷了胳膊的伊斯梅,一邊抽出自己的銀劍,一邊吟唱。
掉在地上的胳膊,肌肉如線團一般抽出一條條「血絲」,在她不斷流血的手部重新編織。
兩人的眼睛既冰冷,又帶著點恐懼地望著四周。
數十名滿身血污的屍體,正搖晃著腐臭的屍身,從小徑左側壓過來!
楊清嵐目光卻撇向小徑右側,看見一名穿黑色長裙的女幽靈,黑色長髮,蒼白的臉,沒有五官。
「這是什麼?」她問。
「是——」
表情難看的修女,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烈馬奔跑的聲音。
一匹身材健碩的黑色人馬,舉著巨斧衝殺過來。
一道道藍色雷光,在巨斧上糾纏。
「喝!」格鬥武塔的丹西、恩迪,銀劍同時升騰起火焰,他們沖向奔來的人馬。
人馬巨斧開天般劈下,兩把銀劍交叉,夾住巨斧。
「啊!!!」一馬二人同時怒吼。
閃電與火焰轟然相撞,爆成兩團光球。
另一名格鬥武塔的獵魔人·艾布拉姆,銀劍亮起一圈蒙蒙的日暈,沖向活死人群。
兩名術士學校的獵魔人不斷吟唱,一道道增益咒紋,落在艾布拉姆身上。
艾布拉姆一劍劈死一頭活死人,活死人化成一團黑灰,飄起一縷青煙,宛如被核彈直接氣化的長崎市民。
另外三頭活死人咬在他身上,被術士學院獵魔人的光盾推開。
蜘蛛教院的兩名獵魔人,與為首的獵魔人一起,在隱刀蜘蛛「踢出」的一次次攻擊中,翻滾、躲避、格擋、用銀劍將足部滑開。
他們手裡都攥著一顆牛犢眼睛,每當一根蜘蛛腳踢過來,躲閃的同時,也試圖「染色」。
分工明確,那麼——
楊清嵐再次把目光對準沒有五官的黑裙幽靈女。
她一抬手,一根荊棘飛了出去,從黑裙幽靈女的身體穿過。
物理大概率沒用。
「幻聽」!「幻覺」!
「哈哈···嘻嘻···」黑裙幽靈女發出一陣令人懷疑是錯覺的笑聲。
對幽靈來說,幻聽、幻覺似乎是笑話,黑裙幽靈女表現的很高興,所以靠得更近了一些,想要殺人。
難辦了。
如果李長晝在,還可以試試黑死神,看對方是不是靈魂,她和李淺夏兩個人,全都是實體攻擊。
《福音術》沒有攻擊技能......等等。
楊清嵐看著緩慢逼近,但從頭到尾一直沒發動攻擊的黑裙幽靈女——對方在懼怕「聖域」?
她想了想,說:「淺夏,你去幫其他人,快速解決戰鬥。」
「那你呢?」李淺夏下意識問。
「沒關係,去吧。」
「好!」
李淺夏很信任楊清嵐,從參加第一場價值遊戲開始,兩人就在一起,用男人的話來,是生死之交!
她目光轉了一圈。
正前方的隱刀蜘蛛很難纏,腿部又十分堅硬,就算她加入,一時半會兒也拿它沒辦法。
身後的人馬,周圍火光帶閃電,實在不是她一個手拿血色鋼槍的普通人能介入。
只有左側的活死人了。
她沒有淨化活死人的技能,但有一直嫌棄、始終沒用出來過的b級技能——「扁頭泥蜂·強力神經毒素」!
她邁出去兩步,人已經快成一道紅影。
腦海中,天火劃破蒼穹,墜入大地。
全身肌肉緊繃,力道如火焰一般被擠壓出來。
轟!
狂暴的氣浪聲中,連紅影都消失了。
血色鋼槍於一瞬間,在一頭只剩半邊臉的活死人身上,連戳了十二下!
槍槍只入一半,槍槍戳在動脈!
活死人的肌肉筋膜沒有活力,死血雞蛋液一般流了出來。
李淺夏甚至還有時間想,以後不能用血色鋼槍戳哥哥治療了,槍頭髒了。
下一刻,她腦海里多了什麼東西,思緒一動,這頭留著濃血、臉沒了左上半部分的活死人,朝身邊的活死人撲去。
「嚯嚯!」李淺夏瞬間愛了活死人,覺得他們好可愛。
尾椎骨發燙,雙腿火燒屁股一般注滿力量。
嘭!
一頭活死人留著濃血,傻愣在原地,而李淺夏已經在下一頭活死人身上開洞、放血、注入毒素。
......
艾布拉姆喘著氣,微微後撤一步,銀劍上原本就霧蒙蒙、薄薄一層的日暈,現在已經淡得幾乎看不清。
一道光輝落在身上,勾勒他的身體,身體體力稍稍恢復。
氣喘消失了,日暈也如篝火添了柴一般,重新亮起來。
艾布拉姆左腳腳尖犁地,後背微微埋著,銀劍橫在蓄著須的臉上。
五頭活死人望著他。
其中一頭活死人的眼珠子掉了。
「啪嗒。」落地。
「啊!」艾布拉姆怒吼,左腳一蹬,一抔泥土飛起,他沖了上去。
「吼!」活死人同時撲上來。
日暈之下,銀劍似乎有很多把,同時斬了出去。
日冕·分光斬!
叮——
艾布拉姆上本身倒仰,手中銀劍沖天飛去,幾乎要脫手!
「你做什麼?!」他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自己的日冕·分光斬居然被彈開了!
彈開它的人是作為同伴的獵魔人!
「抱歉~」李淺夏一邊說,一邊出手快如閃電,瞬間在五頭喪屍身上完成雕刻。
「呼,好了。」李淺夏擦了擦汗。
就算是她,短時間在十九頭活死人的身上,每人捅十二搶,每槍還不能重了,還必須捅在動脈上,也有些累。
特別是最後。
為了救下五頭喪屍,她是「瞬身」趕路,消耗了一些『能力』,不,現在是『靈力』。
「小的們,不對,boy!跟我上!」李淺夏大喊。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活死人們,朝人馬衝去。
專注於戰鬥的人馬,還以為喪屍是來幫它的,更加放開手腳。
一聲嘶鳴,不管是人身上的肌肉,還是馬身上的肌肉,都繃得如花崗岩一般堅硬。
而兩位獵魔人,看見活死人群,已經想跑了。
但下一秒,活死人潮水一樣湧上來,全咬在人馬身上,雙手也扣在馬身上。
皮革一般的馬皮,輕而易舉地滑開活死人爪,活死人的牙齒更是拿這些馬皮沒辦法。
「滾開!」人馬根本不驚訝,只有憤怒。
巨斧帶著閃電,橫空怒掃,三頭抱著人與馬分界處咬的活死人,直接被砍成兩截。
電光還遺留在巨斧橫掃的軌道上,一頭喪屍撲上去,瞬間被電成焦黑。
焦黑的喪屍繼續往前撲。
人馬回拉巨斧,從上往下劈,將這頭焦黑的喪屍劈成兩半。
「學鬣狗啊!小......boy!」李淺夏指導。
活死人朝著人馬的屁股涌去。
人馬屁股劇痛。
這股痛苦化為力量,它扭身甩斧,這次足足掃死了周圍六頭活死人。
而就在它扭身的一瞬間,李淺夏也消失在原地。
血色鎧甲出現在二米五高的人馬腦袋邊。
天火降臨,全身肌肉發燙,龐大的力量在手腕上炸開,又全部壓入血色鋼槍。
血色鋼槍如炮彈一般從李淺夏手上飆了出去。
「噗嗤!」
李淺夏落地。
過了兩秒,人馬轟得一聲砸在地上,濺起滿地的塵土。
「別吃了,去干蜘蛛!」李淺夏命令活死人們走開,她自己握住血色鋼槍。
鋼槍尾部的血管,毒蛇一般重新鑽入她的手腕,人馬身體內的血液,被轉化成生命力,流入她的身體。
等她拔出血色鋼槍,扭頭一看,自己的活死人軍團已經被隱刀蜘蛛殺光了。
「我的bo.....」
還沒喊完,她臉色一變。
「嵐!」
隱刀蜘蛛的一根足,踢向了「聖域」中的馬車。
所有獵魔人的臉色都變了,修女可是——
呼!
強烈的風聲掃過。
楊清嵐手持翠蜂劍,與隱刀蜘蛛的足對砍。
金光變成鎧甲,黑色長髮緩緩崩解,如匹練般飛舞。
隱刀蜘蛛的足沖天飛去,被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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