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天命迷障,文殊菩薩!(6k!)
「這是什麼鬼東西?!」
紅孩兒大驚失色,臉上第一次有了慌張。
他不斷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幌金繩。
然而縱使紅孩兒,用盡渾身解數,也始終無濟於事。
陳褘一言不發,默默散去對他負擔極大的五陰熾盛,隨即便召回七星寶劍,欲將紅孩兒梟首解脫。
正所謂,遲則生變!
誰也不知紅孩兒,還有什麼樣的能耐。
陳褘可沒有忘了,紅孩兒很可能同車遲國,存在著某些聯繫。
如意真仙尚能羽化,起死回生。
若紅孩兒真的投靠了車遲國,又豈會沒有相似的手段。
陳褘念及此處,當即手掐劍指,再度調動七星寶劍。
自打此劍落於他手,可謂是無往不利。
七星寶劍本就是太上老君,用以降妖煉魔的寶貝。
此刻用來對付紅孩兒這頭魔王,簡直再合適不過。
「去!」
陳褘話音落下,劍鳴聲響徹長空。
七星寶劍散發冷冽寒光,直奔紅孩兒的腦袋。
其所過之處,無物可擋!
「吾命休矣!」
紅孩兒頭皮發麻,頓感死兆星閃耀。
他想都沒想,便強行鼓起胸膛一口氣,再度吹出一道三昧真火。
只不過隨著霹靂五行車暴斃,再加上幌金繩在旁束縛,他的三昧真火已然大不如初。
三昧真火紅焰焰,大火燒空。
七星寶劍冷冽冽,殺氣騰騰。
紅孩兒擋得了初一,卻擋不了十五。
七星寶劍同三昧真火相碰,雖有阻礙,卻仍一往無前。
「唰!」
劍未至,氣先達。
紅孩兒腦袋登時便聳搭下去,鮮血噴涌。
定睛一瞧,原是其脖頸,已被七星寶劍削去大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縱使脖子被削去大半,紅孩兒竟仍然未死!
「此時不伏誅,更待何時!」
陳褘見狀眸光一閃,當即便要乘勝追擊,徹底將紅孩兒留在此處。
然而就在此時……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陳褘耳畔,突聞講經聲。
亦如先前打殺如意真仙時那般,一股污濁穢氣,驟然降臨此間。
這是……不好!
陳褘愣了愣神,瞬間反應過來,面色大變。
他連忙抬眼,看向紅孩兒。
然而讓他擔心的事情,依舊發生了。
紅孩兒……不見了!
陳褘僅僅只是愣了一下神,紅孩兒竟同那如意真仙一般,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甚至不止如此,就連他的幌金繩,也一併隨著紅孩兒消失無蹤。
「好好好,好一個車遲國『三清』!」
陳褘咬牙切齒,哪裡不知是那所謂的『三清』再度出手。
如意真仙如此,紅孩兒同樣如此……
三番五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旁若無人的將之救走,莫不是當他沒有脾氣不成!
陳褘無名火起,嗔心大動,便欲抬眼看向車遲國。
不過也就在此時,毗盧五佛冠突放智慧光。
剎那間,陳褘如遭冷水潑身,瞬間回過神來。
他……他這是怎麼了?
陳褘眉頭緊蹙,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自打他踏入烏雞國後,似乎總是止不住的易怒,衝動,仿佛又陷入到了知見障。
以五陰業火強殺如意真仙,這換作他以前,定然不會幹這等賠本買賣。
如意真仙雖強,但光憑幌金繩,七星寶劍,便足矣應付。
他怎麼會想著速戰速決,強行消耗自身,釋放五陰業火呢?
而對付紅孩兒也是如此,明明北方壬葵水在手,輔以幌金繩,錦繡黃花絹,應當很容易便能拿下他。
自己為何會因為擔心紅孩兒,還會放火,而遲遲不敢動用北方壬葵水呢?
甚至他就連能夠隔絕一方天地的錦繡黃花絹,也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而今紅孩兒被救走,按理來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趕盡殺絕。
為何他會如此氣憤,甚至想著動用天眼通,再度招惹車遲國『三清』呢?
如此不智的想法,真的是他的意思嗎?
要知道先前僅僅只是,窺視了一眼車遲國『三清』,他便險些著了道。
如今為何還敢明知故犯,只為了逞一時威風?
那車遲國『三清』,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救走,而自己卻連痕跡都看不出來。
這已經表明了車遲國『三清』,絕非尋常大妖魔可比。
若是他此時妄自挑釁『三清』,徹底結下樑子,豈不是渡那車遲國時,又要興起禍端?
一連串的自我疑問,不斷湧現。
此時此刻,陳褘只覺脊背發寒,頭皮發麻,細思極恐。
自己這一連串的反常行為,只能表明一件事……
他貌似又受到『天命』的影響了!
唯有那所謂的天命,才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他著道,走上天命所歸的道路。
曾幾何時,陳褘離開破廟後,便一直受到那『天命』支配,走上西遊路。
而在梨園見到老母后,這種感覺才逐漸淡化,使得他能夠走上,自己想走的道路。
諸如在寶象國,回首向東,斬殺白骨菩薩,駕馭無上仙胎。
這是陳褘第一次,沒有順著天命而行。
而如今……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受到影響,受到支配。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不禁讓陳褘身子有些發抖。
若是此番他沒能醒悟過來,怕是又要徒增劫難。
陳褘熟讀西遊,遂而十分清楚,若是他打殺了紅孩兒,會有什麼後果。
大聖僅僅只是把紅孩兒,送給了觀音菩薩,牛魔王和那鐵扇公主,便要同其拼命。
而他要害紅孩兒性命,那牛魔王又豈會饒了他?
更何況,他與紅孩兒本就無冤無仇,何故做的這麼絕。
陳褘背負天命人這個名頭,本就在還曾經的西遊債。
而今他的所作所為,卻是讓這個債越來越多,讓仇恨愈演愈烈。
難不成他真要學白骨菩薩,那句不殺生,仇恨永無止息嗎?
陳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經一刻不停,始終默念。
不多時,他便冷靜了下來,恢復到了先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事情既已發生,想那麼多沒有任何意義。
雖讓紅孩兒逃了,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
唯一可惜的,可能便是丟了幌金繩。
不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相較於幌金繩,陳褘更喜歡七星劍。
陳褘在心中安慰著自己,便在此時,耳畔傳來一道聲響……
「佛子,你受苦了……」
「嗯?」
陳褘聽出這道聲音,似乎來自於那口,飄著肉香的八角琉璃井。
他頓時眉頭一挑,眼前一亮。
文殊菩薩竟然還活著?
陳褘二話不說,便欲靠近。
不過眼下紅孩兒雖然已經敗走,但他留在此地的三昧真火,仍然未熄。
特別是靠近八角琉璃井的三昧真火,尤為炙熱。
而護持著陳褘的三千弱水,本就因剛剛的激烈鬥法,而變得岌岌可危。
此刻遭三昧真火一燒,更是瀕臨崩潰。
「罷了罷了……」
「看來這北方壬葵水,是省不得了……」
陳褘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便擲出了北方壬葵水。
這一次,他不再摳摳搜搜,不捨得動用神水。
如今烏雞國大火肆虐,唯有北方壬葵水可滅。
這個時候再不捨得,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見那滴北方壬葵水,滴溜溜一轉。
頃刻間,水珠便化作濤濤長河,源源不斷的落於烏雞國上。
北方壬葵水,壬為陽水,葵為陰水,兩相結合剛柔並濟,陰陽相合,萬物復甦。
失了主子的三昧真火,在北方壬葵水源源不斷的潑灑下,很快便熄了火。
原本滿目瘡痍的烏雞國,頓時煥發生機。
焦黑的土地上,開始重新長出綠色的嫩芽。
而被燒得通紅的八角琉璃井,也在此刻被冷卻了下來,其中沸騰的井水,逐漸歸於平靜。
烏雞國外。
雞小姐見狀,頓時喜不自勝。
先前裡面響動駭人,她還在為恩人擔心。
而今大火已熄,哪裡不知是恩人贏了。
她想都沒想,當下便欲振翅而去。
不過就當雞小姐,剛剛飛出不過幾丈遠。
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車遲國有請酉雞神君,您的故人,已候您多時……」
……
烏雞國,八角琉璃井。
陳褘站在井口,望著下方飄香的肉湯,一陣猶疑。
這都煮出味來了,文殊菩薩真沒事嗎?
剛剛該不會是他幻聽了吧?
「佛子,何故遲疑?」
井下的聲音,許是知曉陳褘心中所想,再度傳出聲響。
陳褘聞言,當下不再猶豫,捏著避水珠,便投身入井。
「撲通!」
只聽得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陳褘看似單薄,實則背負眾生,體量驚人。
一經入水,便飛快下沉。
大約三五息後,陳褘便落至井底。
井下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
此地水溫哪怕三昧真火已熄,仍然滾燙炙熱。
若是換作尋常小妖,恐怕早已被煮熟了。
天眼通!
陳褘睜著滿是血絲,通紅一片的眼睛,四處打量。
許是因為煙燻火燎,使得他的眼睛受了不小的創傷。
許多事物,開始看不清切。
不過僅僅用來視物,問題並不大。
霎時間,井底景色頓時映入眼帘。
「這是?」
陳褘眉頭一皺,竟在井底發現了許多骸骨。
這些骸骨不似人,也不似尋常的妖。
雖然零零散散,但仍能看出是條龍骨。
觀其模樣,似乎死了有些年頭了。
這井中怎會有龍骨?
等等……
陳褘似是想起了什麼,眸光微微一動。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烏雞國還真有一條龍,名曰……井龍王。
可是井龍王,怎麼死在了這裡,淪為了一地骨骸?
這井中天地,一沒災二沒劫。
縱使妖魔濁世,想來也影響不到這裡吧?
陳褘心中泛起疑慮,轉而望向深處。
但見那裡正矗立著一座牌樓,上有「水晶宮」三個字。
內里隱隱約約,似有佛光,想來菩薩便在其中。
陳褘定了定神,壓下心頭思緒。
眼下胡思亂想,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文殊菩薩未死,有何疑惑問祂便是。
只希望這位文殊菩薩,真的是文殊菩薩,而不是什麼妖魔頂替……
陳褘沒有猶豫,當即便遊了過去,推開了水晶宮的門扉。
「佛子,你終於來了。」
滿含悲憫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道聲音似乎有種莫名的偉力,使得陳褘隱隱焦躁的內心,瞬間靜了下來。
陳褘時刻緊繃的神經,也在此刻變得鬆弛了下來,整個人頗為輕鬆。
一種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的感覺,油然而生。
「菩薩……」
陳褘抬起頭,張口欲言。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頓時讓他呆愣當場!
只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鎖鏈,遍布水晶宮。
這些鎖鏈無比粗重,光是看上一眼,便讓人頓感壓抑。
而在這些鎖鏈的中心處,正鎖著一顆腦袋!
沒有脖頸,沒有身軀……
其眼眸微闔,頭頂五髻,毫無生氣。
乍一看去,便跟尋常的死人頭,沒有任何差別。
「文殊菩薩,你這是……」
陳褘心中一驚,顯然沒有想到他要救的文殊菩薩,竟然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人若無首,可能活?
陳褘作為這方面的行家,心中自有答案。
遂而他很快便恢復了過來,沒有因此而大驚小怪。
「佛子莫怪……」
「我這般模樣難迎佛子,只能請佛子,自行落座了。」
菩薩頭未曾睜眼,也未曾開口,卻有聲音響在陳褘耳畔。
「阿彌陀佛……」
「貧僧有禮了,不知文殊菩薩……」
「無有因,頭懸深井,是何故?」
陳褘難忍心中好奇,當即開口出聲發問。
「哈哈……」
「天地有災,人人有劫,菩薩亦不能免俗。」
「我遭青獅背叛,咬下腦袋,困頓於此。」
「若非佛子來得及時,恐已淪落妖魔血食。」
文殊菩薩的聲音,極為空靈,猶如神祇。
「青獅?」
陳褘咬文嚼字,反問一聲。
「青獅乃是我的坐騎……」
「曾因西遊大事,遭我騸了根。」
「因此耿耿於懷,懷恨在心。」
「後私逃下界,夥同白象,大鵬,於獅駝嶺犯下滔天大罪。」
「我念及舊情,網開一面,罰其永世不得下界。」
「怎奈天地大劫,妖魔濁世興起。」
「那青獅暗藏禍心,趁我不備,吃了我的法相。」
「只餘一顆腦袋,鎮於暗無天日的井底,永世不得見光。」
文殊菩薩的聲音,毫無感情波動。
陳褘僅僅只是反問一聲,祂便將這前因後果,講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倒是苦了菩薩了。」
陳褘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細細思量之下,他想起黃風嶺的靈吉菩薩。
靈吉菩薩貌似就是因為石敢當,趁其不備將其腦袋擰了下來。
而今文殊菩薩,竟也因此著了道……
毗盧五佛冠,智慧光忽明忽暗。
陳褘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於此。
「菩薩,我此來共有三個目的。」
「其一,是受酉雞所託,欲救菩薩出去。」
「其二,我心有迷茫,欲請菩薩答疑解惑。」
「其三,黑水河的摩昂太子,而今遭魔障滋擾,二頭爭身之苦,想讓菩薩相助一二。」
陳褘話音剛剛落下,耳畔很快便響起文殊菩薩的聲音。
「佛子既然心中有惑,我自能解便解。」
「至於那摩昂太子的二頭爭身之惱,我便無能為力了……」
「這……」
陳褘顯然沒有想到,就連文殊菩薩都無法解決摩昂太子的困擾。
「我如今法身已毀,偉力盡失,只余頭顱苟延殘喘。」
「自救尚且不能,如何救得了摩昂太子?」
文殊菩薩語氣不變,但其中卻有些許苦澀的味道。
陳褘面色微沉,頓感棘手。
看來文殊菩薩的情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差。
指望文殊菩薩救摩昂太子,怕是沒有希望了。
若是可以的話,他是真不希望摩昂太子死。
畢竟摩昂太子,還是第一個跟他既聊得來,又滿懷善意的傢伙。
若是其沒能爭過黑水河神,搞不好這妖魔濁世,又要多出一個禍患……
陳褘思緒涌動,心情極差。
然而也就在此時,文殊菩薩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佛子也無需擔心……」
「我雖救不了那摩昂太子,但我卻知曉哪裡有醫這雙頭相爭的方……」
「哦?請菩薩明言!」
陳褘聞言一喜,連忙開口出聲。
「車遲國三濁觀!」
文殊菩薩言簡意賅,吐出六個字。
霎時間,陳褘如遭雷擊,頓感頭皮發麻。
怎麼又是車遲國?
這三濁觀又是什麼東西?
難道不是三清觀嗎?
陳褘面色難看,一種無能為力之感,頓時湧上心頭。
巧,實在是太巧了!
自打他離開寶象國後,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將他引向車遲國。
這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感覺,陳褘頗為熟悉。
他都不用去猜,就知道肯定又是天命!
而讓陳褘難以接受的是,就連文殊菩薩也在讓他去車遲國。
莫非這所謂的『天命』,就連這等存在也要受其影響嗎?
陳褘面色複雜,艱難開口。
「不知文殊菩薩,可對那所謂的車遲國三濁觀,有所了解?」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不管他去是不去,先將車遲國的情況摸清楚,總歸不會錯。
「車遲國三濁觀,本為三清觀,供著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天尊。」
「原是虎力,羊力,鹿力三頭妖怪所建。」
「西遊之後,那裡便被推倒,改成了寺廟。」
「而天地大劫,妖魔濁世,一切皆亂。」
「有大妖禍亂朝綱,滅佛燒經,伐山破廟,重建道觀。」
「其自號三清,但實際卻是三濁。」
「我雖不知那大妖來歷,但卻曉得其精通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之法。」
「佛子欲尋的醫方,怕是便要落在這三花聚頂之上。」
文殊菩薩侃侃而談,毫不吝嗇。
相較於陳褘所遇到的那些,神神秘秘的存在,不知好了多少倍。
「三濁觀,三花聚頂……」
陳褘細細琢磨,呢喃自語,心頭那抹古怪,始終未曾散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車遲國的『三清』還真是妖魔冒名頂替。
於此同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奇怪之處。
「話說文殊菩薩,您不是大劫將起時,便被困在了井中,偉力盡失了嗎?」
「怎地還知曉車遲國三濁的事情?」
陳褘狐疑開口,語氣中滿是疑惑。
「哈哈哈……」
「佛子好生多疑,難不成我還會害了你不成?」
「我雖偉力盡失,但仍有些許神通傍身,若不然如何能在紅孩兒的火下,堅持如此之久?」
「佛子莫要受濁世影響著了道,妄生疑心……」
文殊菩薩哈哈一笑,語氣仍然不變,讓人如沐春風。
「妄生疑心?」
陳褘聞聽此言,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
是啊,自己這是怎麼了?
平日裡自己可沒這麼多疑心,怎麼一見到這文殊菩薩,便處處沒來由的起疑?
莫非自己又受到了『天命』的影響,開始胡思亂想了?
陳褘連忙搖了搖頭,不再想這想那。
而此時的毗盧五佛冠,不知因何緣故,智慧光暗淡到了極點。
「多謝菩薩點醒貧僧……」
「不知菩薩,貧僧該如何救你出來?」
陳褘雙手合十,開口出聲。
眼下當務之急,是將文殊菩薩救出來,而不是胡思亂想。
若不然一直讓文殊菩薩的腦袋,擱這遭鎖鏈捆著,貌似也不是回事。
他心中的疑惑,早解晚解都是解,不急於這一時。
「佛子且聽我言……」
「你看到周遭這些鎖鏈了嗎?」
「佛子只需將這些鎖鏈,一一扯斷拽開。」
「屆時,我自會脫困,重見天日。」
文殊菩薩語氣不急不緩,平平淡淡,空靈悅耳。
哪怕是自己即將脫困,也未有絲毫情緒波動。
不愧是文殊菩薩,不愧是大神通者!
陳褘心中感嘆,便毫不猶豫就近扯來一根鎖鏈。
他看都沒看,便用力一拽!
霎時間,只聽得一聲刺耳的嗡鳴。
「嗞——」
陳褘忍不住捂住耳朵,不由得有些頭暈目眩。
一時之間,鎖鏈遍布裂痕,幾欲斷裂。
「唵……嘛……呢……叭……咪……吽!」
隱隱約約的佛音,自這些鎖鏈上傳出。
陳褘眸子一掃,直至此時這才發現,這些鎖鏈上竟然還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佛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