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斗姥寶誥,黑水真龍!(6k!)
「不是這些?」
陳褘聞言,不由得一愣。
據他所知,他身上除了申猴戌狗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能讓酉雞熟悉的玩意了吧?
不,不對……好像還真有一個?
陳褘眉頭一挑,自懷中取出了錦繡黃花絹。
但見錦繡黃花絹上,那尊神祇已然清晰可辯。
三目,四首,八臂……
身披天青雲錦法服,手托日月,持弓矢,執降魔鈴杵針索,纓絡莊嚴。
紫氣氤氳,金蓮燦燦。
此情此景,先前在寶象國時可未曾有過。陳褘甚至不知道錦繡黃花絹,究竟何時變得如今這般模樣。
他細細思量,腦後升起智慧光。
「莫非是因為『三清』……」
陳褘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先前人皮紙中的他,同酉雞相見之時,還未曾有過這種事情。
那時的酉雞見到他,並未談起錦繡黃花絹。
這也就是說,錦繡黃花絹的變化,一定是因為這次他做了什麼,這才引發了變數。
而他這次做了什麼呢?
無非是以天眼通,窺視了一番車遲國『三清』。
莫非那個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車遲國『三清』做了些什麼。
以至於導致錦繡黃花絹發生變化,替他擋了個災?
陳褘憑智慧光,遵循冥冥之中的天數,竟將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無上仙胎賦予了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偉力。
在這種情況下,輔以毗盧五佛冠的智慧光。
陳褘竟有了幾分,能夠一窺天數,如那些大神通者般,推演盤算因果的些許偉力。
這和他先前深陷濁世,遭知見障蒙眼,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然了,因果命數,向來不是尋常人能夠掌握的。
以陳褘如今的道行,也僅僅只是能夠在心血來潮,福靈心至時,依靠連蒙帶猜,來窺得前因罷了……
「這!」
「十二元辰,六丁六甲,生肖酉雞,拜見中天梵氣斗姆元君!」
雞小姐待看清錦繡黃花絹上,那尊神祇樣貌後,登時面色微變,大驚失色。
她連忙俯首,朝著持有錦繡黃花絹的陳褘,躬身拜服。
自其分外激動的語氣中,便能看出雞小姐,此時有多興奮,有多欣喜不已了。
它們這些六丁六甲,本就是奉了斗姥法令,這才下界而來。
卻不料天地大變,神佛無蹤,天庭渺無音訊,述職無望。
而今得見斗姥尊容,有望回天述職,怎能不叫雞小姐激動?
「額……」
陳褘看了看毫無動靜的錦繡黃花絹,又看了看朝著自己,納頭便拜的雞小姐。
一時之間,他頓時面露古怪,頗為尷尬。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估計還以為這和尚,再欺負一隻雞呢!
「酉雞別拜了,你口中的斗姥,並不在這。」
「這只是我從黎山老母那,得來的一件仙家寶貝。」
陳褘搖了搖頭,開口出聲。
他先前對這錦繡黃花絹早有猜測,而今經酉雞這副表現,算是讓他徹底確定了,這東西絕對是斗姥的手段。
當初那黎山老母處處透露著奇怪,雖然做著阻攔西行的事,但卻處處都在幫他。
而這錦繡黃花絹,看似是戰利品,倒不如說是黎山老母,又或者說是斗姥,特意交給他的。
其中有何目的尚且不知,不過從目前來看,貌似不是什麼壞事。
「恩人,這你可就說錯了。」
雞小姐聞言,恭敬起身。
此時的她,滿臉尊崇,一反先前的模樣,看起來頗為正經。
「恩人手持斗姥寶誥,便如斗姥親臨,豈言斗姥不在?」
「斗姥寶誥?」
陳褘聽罷,不由得看了看錦繡黃花絹。
「恩人莫非不知道?」
雞小姐歪了歪腦袋,對此似是頗為詫異。
「斗姥寶誥,上書斗姥法相。」
「凡見寶誥,便如斗姥親臨。」
「若同斗姥無有大緣分,不可持之。」
「恩人既持寶誥,定是我要尋的天命人!」
雞小姐搖頭晃腦,侃侃而談,竟僅憑錦繡黃花絹,便將陳褘的身份猜了出來。
要知道申猴和戌狗,還是因為陳褘主動暴露,這才認出他來。
「大緣分……」
陳褘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反問。
「可是這和我是天命人,又有什麼干係?」
雞小姐聽到這句話,便知自己猜對了。
她咯咯直笑,頗為自得。
「恩人,你可真笨!」
「而今妖魔濁世,神佛無蹤,除了妖魔就是妖魔。」
「斗姥何等尊貴,豈會把寶誥隨意贈給妖魔?」
「眼下能持這寶誥的人,除了斗姥以外,不就是斗姥讓我們尋找的天命人嗎?」
「世間一切均有定數,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恩人既得寶誥,定是斗姥的安排……」
雞小姐一席話,聽得陳褘眉頭直皺。
他心下瞭然,可卻對此頗為不適。
陳褘這一路上,見慣了齷齪坑害。
而今自打梨園開始,便處處受這斗姥,毫無緣由的照顧。
眼下更是拿了人家的寶誥,猶如皇帝的御旨,見之如見其面。
這般莫大的好處,著實讓他拿的燙手。
陳褘搖了搖頭,暫且壓下心中思緒。
反正目前也看不出什麼壞處,既是如此與其想那麼多,不如細細考慮當下。
轉眼一柱香後。
陳褘同雞小姐,好生暢聊了一番。
雞小姐亦如人皮紙所模擬的那般,講述了她因何被困此地。
而相較於模擬,雞小姐在得知陳褘就是天命人後,明顯更加熱情。
陳褘聽著雞小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時不由得有些頭疼。
他眼見雞小姐,沒話找話,欲要嘮起自己在人間這段時間,所遇到的各種所見所聞,奇聞異事,便不由得連忙擺手打斷。
「你啊你,莫不是忘了文殊菩薩,還被困在井中,遭大火烹煮呢?」
「咱們在此耽擱這麼久,搞不好那文殊菩薩,都要被紅孩兒活活燒死了。」
「眼下,還是想想辦法,要如何救出文殊菩薩吧……」
陳褘努力的將話題,扯到了正軌。
雞小姐聞言,這才傻傻的想起這回事。
她頓時面露焦急,懊惱出聲。
「哎呀,都怪我,竟拉著恩人嘮了這麼多廢話。」
「差點忘了,文殊菩薩還被困著呢。」
「不行,我得趕緊出發,去尋黑水河的龍王。」
「文殊菩薩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讓恩人,就這麼死了……」
雞小姐言罷,便著急忙慌的想要飛走。
陳褘見此頗感無奈,出聲叫住了她。
「就憑你這尚不如小妖的道行,莽莽撞撞,如何救得了菩薩?」
「怕是還沒到黑水河,便被路上的小妖小魔給吃了。」
陳褘搖了搖頭,說得雞小姐欲哭無淚。
「罷了罷了……」
「我這也正有些事,要問一問文殊菩薩。」
「眼下,我便隨你一同走上一遭吧。」
「不過事先說好,你這一路上,可得好生聽話,莫要給我惹麻煩。」
雞小姐聽到陳褘,竟要隨她一起救菩薩,頓時欣喜不已。
原本欲哭無淚的模樣,也盡數化作了興奮。
她瘋狂點頭,連忙開口出聲。
「嗯嗯嗯,恩人你果然是個好人!」
「恩人你就放心吧,小神絕對聽話。」
「而且哪怕恩人不說,單憑斗姥寶誥,便可讓群星相隨,莫敢不從,小神哪敢惹麻煩哩……」
陳褘聞言,看了看瞪著個鬥雞眼,看起來頗有智慧的雞小姐,頓時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對了,剛剛忘了問你……」
「你為何如此篤定,到了那黑水河,便能搬來救兵去烏雞國滅火?」
他面露疑惑,轉而問出了先前,一直未曾說出口的問題。
「剛剛你說要去黑水河搬救兵……」
「可你為何如此篤定,到了那裡就一定能搬來救兵滅火呢?」
「那紅孩兒的三昧真火,可不是說笑的。」
「一個不知根底的黑水河龍王,真有那個能耐嗎?」
「別到時候你我去了那裡,反倒走了個空,白白浪費時間。」
陳褘此番言語,並非不信任雞小姐。
而是其先前的表現,看起來著實不太靠譜,容易遭人哄騙。
三昧真火厲害,讓她被黑煙眯了眼,飛錯了地方,這還情有可原。
可其這逢妖便滔滔不絕,什麼都往外說,什麼都往外抱怨的性子,難怪會被戌狗,喊上一句傻婆娘。
在這種情況下,搞不好雞小姐得來的消息,就是別的小妖哄騙她的。
而今妖魔濁世,想要找到一位有能力應付三昧真火的存在,實在太少了。
更何況就算那黑水河龍王有這個能耐,其又為何要幫他們呢?
妖魔濁世,唯有利益動人心。
而且說是龍王,其實不也是頭妖魔嗎?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有實打實的好處,否則指望一頭妖魔,拼上性命同紅孩兒較量,著實有些異想天開。
不過面對陳褘的疑問,雞小姐倒顯得頗為自信。
她清了清嗓子,隨即便打開話匣子,張口就來。
「恩人,你是有所不知啊!」
「據小神所知,那黑水河所住著的龍王,應當確確實實是條真龍。」
「以往烏雞國,因國風緣故,時常往來不少,四處奔走的小妖。」
「遂而那裡的小妖,消息都極為靈通。」
「黑水河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黑水河還不叫黑水河,河水清澈見底。」
「後來天上不知有什麼事物,墜到了黑水河之中,這才使得那裡的河水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自那之後,黑水河的靈蘊,便變得極為濃厚,甚至有了河神寄居,不似凡地。」
「天地大變,妖魔濁世後,曾有不少妖魔欲要下河探寶,但皆慘死河中,惹得那裡成了談及色變的險地。」
「直到前些年,有一條真龍入住黑水河,主動鎮河淨水,收攏了諸多水族。」
「那黑水河的異狀,這才漸漸平息。」
「那黑水河的龍王,完全不似其它大妖魔,四處擄掠,欺壓小妖。」
「相反那龍王,甚至還會主動約束蝦兵蟹將,從來不去招惹是非。」
「小神可是見過世面哩,那黑水河龍王作風做派,紀律嚴明,頗有四海龍王之風。」
「想來那龍王定是出身四海龍族,若是沒有如此佐證,加上事態緊急,小神自是萬萬不敢,孤身去那黑水河搬救兵的。」
陳褘聽完雞小姐,所講的黑水河秘聞,面上不禁浮現出些許異色。
真龍?
若是真龍,為何要來黑水河,主動做這吃力的淨水活計?
陳褘和龍君相處日久,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對龍的習性,有著不少的了解。
龍這等生靈,非同尋常,往往天生傲骨,一身傲氣。
最喜自由,無拘無束,翱翔天地,厭煩束縛……
若是沒有什麼要緊隱情,真龍豈會放下身段,主動蝸居黑水河?
難不成是和那天上墜落之物,有著什麼關係?
陳褘思緒發散,試圖利用智慧光,猜測前因。
然而一番胡思亂想下,仍是雲裡霧裡。
不過不打緊!
此刻往那黑水河看上一看,不就清楚明了?
陳褘心神一動,轉而望向西方。
天眼通!
琉璃光大盛,洞悉一路千里風光!
霎時間,一條寬逾百里,波濤滾滾,水色玄黑的長河,赫然映入陳褘眼帘。
正可謂是……
層層濃浪翻烏潦,迭迭渾波卷黑油。
近觀不照人身影,遠望難尋樹木形。
水沫浮來如積炭,浪花飄起似翻煤。
牛羊不飲嫌其黑,鴉鵲難飛怕渺彌。
湖泊江河天下有,溪源澤洞世間多。
人生皆有相逢處,誰見西方黑水河!
黑水河靈蘊豐厚,水浪四濺,升起陣陣水霧黑煙。
奔涌之勢,猶如四海之水倒灌,三江五湖傾瀉。
「好一條黑水河,竟絲毫不差那八百里流沙河。」
陳褘忍不住呢喃出聲,惹得雞小姐頻頻側目。
天眼通下,他看到了許多,肉眼不可見的神異。
但見那黑水河,似有一條真龍盤旋。
其身放霞光,潛藏游弋,勾動著四方水氣,驅使雷霆風雲。
水中蝦兵蟹將,身披甲冑,挎兵刃。
隊列嚴整,更有軍旗號令!
瞧那模樣,似是要興起什麼戰事。
而那金邊黑底的皂雕旗上,隱隱繡了一個錦黃字樣。
敖!
剎那間,陳褘心神一震,種種猜想,浮現腦海。
於此同時,內天地中……
盤龍柱上虛弱萎靡的龍君,緊閉的眸子不由得睜開了一條細縫。
只不過片刻後,便因太過虛弱無力,而再度闔上。
真龍氣象,敖字旗!
莫非真是四海龍族……
是西遊當中的小鼉龍嗎?
不,不對,模樣似乎對不上……
陳褘一番思量下,心中有了計較。
若真是四海龍族,說不準還真可以去試著搬一搬救兵。
他身上的龍君,本就疑似與小白龍,有著莫大的聯繫。
而小白龍是誰?
西海龍王的三太子!
而今黑水河中,正好有著一頭可能是四海龍族的真龍。
這真是機緣巧合,還是某位存在的布局安排?
不論如何,去瞧上一瞧,自然就清楚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把雞小姐安頓妥當。
若是帶著雞小姐,結果路上不幸碰到了紅孩兒,恐怕難以護其周全。
陳褘念及此處,當即便看了雞小姐一眼。
他張了張口,便欲將寶象國都城所在,告知給她。
誰料雞小姐歪了歪腦袋,竟看出了陳褘心中所想。
她連連搖頭,開口出聲。
「恩人此行過去搬救兵,那龍王未必會答應。」
「小神自問,在諸天仙神,四海龍族裡,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
「他們興雲布雨,我和昴日司辰黎明破曉,總是有幾分同僚情分在的。」
「若是恩人帶上小神,小神定能幫上恩人,不拖後腿……」
雞小姐一席話,聽得陳褘微微頷首。
申猴和戌狗曾言,六丁六甲,從不吃素,各有所長!
雞小姐作為酉雞,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能夠在妖魔濁世活到現在,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
他屆時若要去請真龍降妖,自然也需要個由頭。
此番帶上她,或許真能有所幫助……
陳褘念及此處,當即不再猶豫。
「也罷,那便隨我去吧,記得跟緊些……」
他話音落下,步步生蓮,便出了蓮花洞。
雞小姐見狀,頓時一喜。
她連忙拍打著翅膀,費力的跟上了陳褘。
不過陳褘此時,卻並未著急走。
他懸於平頂山之上,念頭一動,生光神通自發而出。
霎時間,七彩霞光,琉璃佛光,智慧光,齊齊綻放。
原本尚處黑晝的平頂山,頓時亮如白晝。
於此同時,一團團業火從天而降。
昔日那些作威作福,自詡高等的妖魔,在這業火之下,盡皆化作飛灰。
那些飽受壓迫,痛不欲生的小妖們,見此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呆愣當場。
而也就在此時,陳褘的聲音,響徹在了這方天地間。
餘音裊裊,迴蕩不休!
「精細鬼與伶俐蟲已死,他日若再受壓迫,大可握緊拳頭,大喊一聲佛爺,我若聽到自會來救。」
「東方有一淨土,名曰寶象國,若求安身立命,大可向東而行。」
小妖們聞言,這才如夢初醒。
它們一個個感激涕零,欣喜若狂,口呼佛爺,止不住的叩拜。
而陳褘早已事了拂衣去,帶著雞小姐,消失在茫茫山野中。
……
「誒,恩人,您看,前頭就是黑水河!」
雞小姐又蹦又跳,頗為興奮的看向前方。
「終於……」
不堪其擾的陳褘,聞言不由得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釋然之色。
這一路上,雞小姐實在是太能說了!
他從未想過,竟然能有人可以滔滔不絕,連綿不斷的說上幾個時辰的話!
好在雞小姐這一路上,對道路和諸多妖魔的山頭頗為熟悉,又能辨認方向。
使得他們在繞路避開烏雞國時,起到了莫大的幫助。
若不然陳褘早就將雞小姐拋下,打發她去寶象國了。
天眼通!
陳褘收斂心緒,轉而望向前方,雙目泛起琉璃光。
只見黑水河浪濤滾滾,無數蝦兵蟹將,魚蛇鱗蟲,正披掛了甲冑,手持兵刃,嚴陣以待。
戰鼓喧天,軍號吹響,旗幟飄蕩,儼然是一副臨戰之態!
「這該不會是那黑水河龍王,知曉我們要來,提前擺好的陣仗吧?」
陳褘見此一幕,心中頓時犯起了嘀咕。
遙想他這一路走來,總能碰上各種妖魔布置,劫難殺機。
搞不好這黑水河龍王,也想嘗嘗他這個天命人的肉。
不過隨著他細細看去,當下便鬆了口氣。
「看來是我想多了……」
但見河對岸處,同樣矗立著一群身披甲冑,篆刻八卦的古怪妖魔。
這些妖魔面色不善,身上諸多肢體與血肉,顯露異狀。
不過這些異狀,並不是什麼瘮人玩意,相反看起來還頗為不凡,神異莫測。
有的本是兔精,卻頭生犀角,其上寒芒閃爍,白霜凝聚,似有玄妙。
有的好似熊怪,卻長出雙翅,一青一紫,瞳孔豎起,振翅間隱隱有風雷呼嘯。
而更屬離奇的,卻是為首的一頭獅魔。
它不僅長出了雙翅,更是生出了一顆狼頭,一顆狽首,一條蟒頭作尾。
這獅魔頭上雙角頂起,一對肉翅之上隱隱生出潔白羽毛,吼聲猶如雷震。
其氣息頗為不凡,凶威赫赫,倒同那不化骨有些相似,都是距離大妖魔,僅有一步之遙。
陳褘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番,大感新奇。
平日裡詭譎怪誕的妖魔見多了,這些特色明顯,宛如仙家靈獸的傢伙,倒是稀缺的緊。
黑水浪濤,翻湧不息。
一眾水族嚴陣以待,其中便有一頭穿著銀甲的蛇妖,上前叫陣。
「汝等車遲國的兵馬,為何要來這黑水河作亂!」
「多年以來,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莫不是想要毀約開戰不成!」
那頭獅魔聞聽此言,未曾開口,反倒是其頸脖上的狼頭,哈哈大笑起來。
「毀什麼狗屁的約,事到如今,說東說西,不就是怕了我等麼!」
而另一側的狽頭,同樣奸笑不止,出言嘲諷,極力挑釁銀甲蛇妖。
「今時不同往日,換了前些年頭,我們還懼你們三分。」
「而今我家三師已然顯靈,車遲國上上下下,皆受恩惠,功力大進,升仙有望。」
狽首講完,獅魔隨之猛然開口,聲震八方,言語之中,頗有威脅之意。
「交出真武大帝所留的那一抹造化玄機,我們便給你們個活命的機會!」
「如若不然,你們這群蝦兵蟹將之類,還不如趁早自戕跳入丹爐,還能少受些苦頭。」
「也好讓我等少造些殺業,早日飛升羽化,為你們這些資糧誦經祈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