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面楚歌,困獸之鬥

  四周的妖兵手持利刃,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緩緩逼近,將石頭徹底圍困在中間。火煞妖王站在妖兵後方,冷笑著看著石頭,仿佛在欣賞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那雙赤紅的眼睛中透出無盡的嘲弄與蔑視,仿佛在說:「你不過是一隻無足輕重的小猴,敢妄圖撼動天庭的安排?」

  石頭喘著粗氣,心中卻並未屈服。他知道,自己必須保持清醒,越是危急時刻,越不能被恐懼左右。他暗中調動體內殘存的靈力,眼睛迅速掃視四周,試圖尋找一絲脫困的機會。

  「逃無可逃,唯有一戰!」石頭心念一動,突然決定主動出擊。他雙手猛然拍地,地面上的落葉驟然飛起,化作無數飛刃朝妖兵襲去。與此同時,他縱身一躍,藉助飛葉的掩護,直衝向火煞妖王,試圖以奇襲的方式逼退敵人。

  「螳臂當車!」火煞妖王冷哼一聲,抬手一揮,一股狂暴的火焰席捲而出,瞬間將飛葉焚成灰燼。石頭在空中被熱浪震退,險些失去平衡。他的攻勢被徹底化解,甚至連靠近妖王的機會都沒有。

  妖王大笑著舉起巨斧,劈開一條火焰裂縫,沖向石頭。那烈焰中透出的恐怖威壓如山如岳,仿佛要將石頭徹底碾碎。

  「難道真的無路可逃?」石頭雙眼微眯,心中盤算著所有可能的脫困之法,但在強大的妖王面前,他感到無力,仿佛每一步都在朝著死亡的深淵滑落。

  就在火煞妖王的斧刃即將劈中石頭的一瞬間,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仿佛九天雷霆。伴隨著嘯聲,一道凌厲的勁風如刀般掠過,直接切開了火煞妖王的攻勢。石頭只覺身邊一輕,險險避過了那致命一擊。

  一隻威猛的白虎從天而降,落在石頭身前,虎軀上散發著強烈的妖氣,但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凜然威嚴。白虎背上站著一位身穿玄衣的男子,他面色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手中握著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刀。

  「何方妖孽,敢在此地作亂!」玄衣男子目光如炬,直視火煞妖王,語氣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勢。

  火煞妖王一見到此人,臉色驟變,顯然認得對方。他咬牙切齒道:「原來是青丘的妖君,你這狐族竟也插手此事!」

  青丘妖君不屑地冷笑:「天庭的狗奴才,也敢在靈台方寸山撒野?你真以為天庭的威風能鎮得住這片四洲?」

  火煞妖王雖氣勢強悍,但面對青丘妖君卻不敢輕舉妄動。妖君乃青丘狐族的首領,實力深不可測,而他身下的白虎更是威震妖界的凶獸。他知道,單憑自己和這些妖兵,絕無勝算。

  「好,好!你們竟敢庇護這隻小猴,今日之事,我記下了!」火煞妖王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狠話甫一出口,便立刻招呼妖兵撤退,化作一團黑煙遁去。

  石頭眼見妖王撤退,心中鬆了一口氣,身形微晃,險些站立不穩。他耗盡了幾乎所有靈力,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

  青丘妖君輕輕躍下白虎,走到石頭身前,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你這小猴子倒是有幾分膽色,敢獨自闖入靈台方寸山。若非我恰好路過,你恐怕已經成了那妖王的刀下鬼。」

  石頭拱手謝道:「多謝前輩相救,若非前輩出手,今日確實凶多吉少。」他心中雖然對這位妖君的突然出現有所疑慮,但眼下他已無力再生事端,只得暫且順勢。

  青丘妖君笑了笑:「你倒是有禮。說說吧,你來此處究竟為何?這片山域並非尋常之地,能來此闖陣的小妖可不多。」

  石頭微微一愣,他不知該不該將自己尋找齊天大聖眼根的秘密透露出來,但面對這位實力高深的妖君,他也不願撒謊。於是,他簡略地說了自己的經歷,隱去了玉簡與菩提老祖的部分,只說自己為了尋得仙山寶物。

  青丘妖君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原來如此。不過,靈台方寸山內確實藏有寶物,只不過,並非你眼中所見的那般簡單。你既已通過前陣,倒也算是有資格一試。」

  石頭心中一動:「前輩何意?」

  妖君輕輕一揮手,一道光幕在他面前展開,露出一片神秘的山谷。谷中雲霧繚繞,隱約可見一座孤立的石台,石台之上懸浮著一顆淡金色的眼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那才是真正的眼根。」青丘妖君淡淡說道,「不過,這只是第一關,你若想得到它,還需突破這山谷中的五重考驗。」

  石頭聞言,心中既驚又喜,看來之前遇到的不過是小小試探,真正的眼根遠比他想像中複雜得多。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振作精神:「前輩,請問如何進入山谷?」

  青丘妖君輕輕一笑,轉身騎上白虎:「通往山谷的入口便在此山深處,我只能送你到谷口。接下來的路,就看你自己了。」他說完,雙腿一夾白虎,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山林深處。

  石頭望著遠去的背影,心中複雜難明。他不知道這位妖君究竟為何幫助自己,但眼下別無選擇,只有繼續前行。他稍作調息,穩住心神,邁步朝山谷深處走去。

  穿過一片密林,石頭終於抵達了山谷的入口。谷口有兩座石像,分別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青鸞和一條盤旋的白龍。石像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活過來一般。谷內雲霧氤氳,時而傳出隱隱的獸吼與詭異的低語聲,令人不寒而慄。

  石頭深吸一口氣,跨入谷中。他知道,這將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艱難的考驗,但他毫無退路,只有迎難而上。

  山谷內,光線漸漸昏暗,四周景象開始扭曲變形,仿佛天地在不斷變化。一股莫名的壓迫感籠罩在石頭心頭,令他不由得緊握拳頭,全身緊繃。

  就在這時,四周忽然湧現出無數纏繞著黑霧的藤蔓,這些藤蔓像活物般迅速逼近,仿佛要將石頭困住。石頭縱身一躍,避開藤蔓的襲擊,落地時雙掌猛然拍出,電光四射,將幾根藤蔓劈成焦炭。然而,那些藤蔓似乎無窮無盡,劈倒一根,又有更多從地面鑽出,迅速將石頭包圍。

  「怎麼會有這麼多!」石頭心中焦急,眼看藤蔓越來越近,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菩提老祖教給他的心法:「不入迷幻,方見真形!」

  他閉上眼睛,強行拋開眼前的景象,集中意念,口中念誦心法口訣。隨著他心神漸定,耳邊的嘶嘶聲和壓迫感逐漸減弱,最終完全消失。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那些可怕的藤蔓早已不見蹤影,面前只剩下一片空曠的石道。

  「原來只是幻境。」石頭輕輕舒了口氣,心中警覺更甚。這山谷的考驗不僅是對他力量的挑戰,更是對他心志的磨鍊。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絕境。

  他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又遇到了第二重考驗——狂風驟起,飛沙走石,天地仿佛被切割成無數碎片。石頭被這股強烈的風壓逼得寸步難行,每邁一步都仿佛在與天地爭鬥。狂風中,隱約有低語聲在耳邊迴蕩,蠱惑著他退縮、放棄。

  「區區風障,休想動搖我心!」石頭咬緊牙關,拼盡全力穩住步伐。他雙手再次結印,施展御風術,藉助風勢反向前行,艱難地一步步逼近風暴中心。最終,他突破風障,站在一片平靜的空地上,渾身汗透,筋疲力盡。

  「看來這山谷的每一關都比上一關更兇險。」石頭暗自思量,但他的鬥志絲毫未減,反而愈發堅定。他知道,這些考驗都是通往眼根的必經之路,唯有堅持到底,方能得償所願。

  就在石頭調整呼吸,準備面對第三重考驗時,地面忽然劇烈震動,仿佛有巨獸從地下破土而出。他抬頭望去,只見一頭全身覆蓋著岩石甲冑的巨猿自石壁中現身,它雙目赤紅,手持巨木,一聲怒吼震得山谷轟鳴。

  「第三關竟是這等凶獸!」石頭心中凜然,這頭巨猿明顯是一種上古遺種,力大無窮且防禦極強,絕非尋常妖怪可比。他知道,硬拼絕對是死路一條,但也意識到,唯有戰勝這頭巨猿,才能繼續前行。

  巨猿揮舞巨木,猛然砸下,力量之大,連石道都被砸得崩裂。石頭迅速閃避,險險避開攻擊,耳邊卻傳來呼嘯的風聲,令人頭皮發麻。他知道,這巨猿的力量絕非自己正面對抗能勝過的。

  「不能再躲了,得找到它的弱點!」石頭心中一橫,決定與巨猿周旋,觀察它的破綻。他藉助山谷中的地形,不斷在巨猿的攻擊下遊走,試圖通過敏捷的身手拉開距離。很快,他注意到,這頭巨猿雖然力量驚人,但動作卻有些遲緩,尤其在轉身時,背部的甲冑顯得不太牢固,露出幾處破損的縫隙。

  「就是那裡!」石頭眼中精光一閃,他立刻改變策略,故意引誘巨猿發動更猛烈的攻擊。果然,巨猿在多次撲空後變得愈發狂躁,動作也更加暴烈,但也因此顯露出更多破綻。

  就在巨猿一次橫掃巨木,露出背部的剎那,石頭猛然加速,躍上半空,雙手電光凝聚成鋒銳的長刃,直刺巨猿背部的縫隙!

  長刃準確命中,巨猿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劇烈抽搐,最終轟然倒地,化作一塊塊破碎的岩石散落在地。

  石頭落地後,氣喘吁吁,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終於戰勝了這第三關,但同時也感到筋疲力盡,靈力幾乎耗盡。就在他準備稍作休息時,谷中突然響起低沉的鼓聲,前方的迷霧緩緩散開,露出一條通往石台的道路。

  「眼根就在前方!」石頭心中一震,顧不得疲憊,咬牙邁步朝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