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紐約已經是傍晚時分,日本應該是早上的8點左右。
「是我,清水醬!」
不等電話那頭的妹子說話,灰崎祥吾就已經開口了。
「早啊!祥吾君!」
習慣性的問候,讓灰崎祥吾的情緒溫馨了起來,雖然此刻依舊是傍晚,但那句早啊還是讓人暖心。
「早,清水醬!給我來電是有什麼事情嗎?」
「祥吾君,你交代的那場比賽錄像我已經發你郵箱了,不過Jabberwock又被挑戰了,他們還會呆在日本繼續接受挑戰。」
「……」
沉默,灰崎祥吾預料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Jabberwock命運般的還是會和奇蹟時代對碰。
灰崎祥吾的沉默,讓電話那頭的妹子清水憐愛胡思亂想起來。
「祥吾君,你是在擔心他們嗎?」
「擔心?」
「祥吾君,你也是Jabberwock的一員,你一定很擔憂你的隊友們吧?」
妹子清水憐愛這個疑問,讓一邊接電話,一邊在自動購買機旁邊購買運動飲料的灰崎祥吾直接愣在了原地。
灰崎祥吾伸出去取飲料的大手也停滯在了空中,顯得極為怪異。
老實說,妹子清水憐愛的話語,讓灰崎祥吾有些醍醐灌頂,以及內心滿滿的羞愧。
Jabberwock這支街球隊伍從來都沒有虧待過灰崎祥吾,無論是來自球隊的技術支持,還是金錢上的分撥,隊長納什更是拿灰崎祥吾當兄弟看。
如今,灰崎祥吾明知道Jabberwock在日本將會受到一次可能顏面盡失的挑戰,灰崎祥吾卻退縮了,避而不戰。
這一瞬間,灰崎祥吾感覺自己非常的不厚道,感覺非常的愧疚。
「喂,祥吾君,你在嗎?」
電話里,妹子清水憐愛的聲音傳來,驚醒了陷入思考的灰崎祥吾。
「抱歉!剛剛有些走神了,清水醬。」
「祥吾君,無論你怎麼想的,我都會支持你噢。」
「嗯……謝謝!」
「……」
和妹子溫存了幾句後,灰崎祥吾掛斷了電話。
Strky和Jabberwock的對抗錄像,妹子清水憐愛已經發到灰崎祥吾郵箱,但接下來奇蹟時代和Jabberwock的對抗,自己真的要袖手旁觀嗎?
回到自己寢室,灰崎祥吾打開了自己的郵箱,下載了清水憐愛發來的錄像。
錄像里,灰崎祥吾看到了大量的觀眾,也聽到了觀眾一波又一波的呼喊聲。
鏡頭轉移,落在Jabberwock球員身上,灰崎祥吾看到了Jabberwock球員臉上的暴躁和不安,也看到了他們憋著的情緒。
接著鏡頭再次轉移,灰崎祥吾看到了今吉翔一,還有笠松幸男、宮地清志、岡村建一……看到了他們在熱身。
接著比賽開始,今吉翔一和笠松幸男的努力,灰崎祥吾看到了。
納什和賈森的戲耍和暴躁,灰崎祥吾也看到了。
……
比賽結束,灰崎祥吾關掉了錄像,視線盯著漆黑的電腦屏幕,陷入了思考。
Strky球隊那幾人的實力和納什他們比起來,確實不怎麼樣,他們不輸掉比賽才怪。技不如人,被否定、被嘲諷,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就好比玩遊戲,技不如人被人盯著殺幾次,對方殺了人還打字嘲諷罵你是菜B。結果你情緒崩了,局勢也崩盤了,這種事情放誰身上誰都會暴躁的。
但是暴躁和憤怒依舊掩蓋不了別人比自己實力強的事實,就算是罵回去、噴回去也同樣掩蓋不了自己是菜雞的事實。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讓自己強大起來才是硬道理。
那麼,奇蹟時代和Jabberwock的對抗,實際上就是Strky球隊和日本觀眾,甚至是日本高中生對Jabberwock的回擊。
而灰崎祥吾他是日本高中生的一員,也是Jabberwock的一員,這一場比賽,灰崎祥吾該如何站隊?
思考了那麼多,這一個選擇就這麼明晃晃地擺在了灰崎祥吾眼前。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灰崎祥吾閉上了眼睛,連呼吸都若有若無起來。
5分鐘以後,灰崎祥吾睜開了雙眼,眼神明亮,甚至還散發著一種明悟般的光芒。
「第一,Strky不能代表他灰崎祥吾,Strky那幾人受的氣、踩的坑灰崎祥吾不背,也不會去填,誰愛去誰去。」
「第二,他灰崎祥吾是Jabberwock的一員,在球隊受到挑釁時,維護球隊的形象和實力,灰崎祥吾義不容辭。」
「第三,相田景虎邀請了奇蹟時代的幾人,並沒有給灰崎祥吾發來邀請,對此灰崎祥吾什麼都不想說。」
「第四,對抗激戰湊齊了的奇蹟時代,不正是灰崎祥吾一開始定下的目標嗎?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第五,是時候給桀驁的奇蹟時代們一個當頭棒喝了。」
「第六……」
一條又一條的理由從灰崎祥吾腦海飄過,而灰崎祥吾的選擇就這麼被這些理由給決定了。
拿起手機,灰崎祥吾撥通了納什的電話。
「嗨!祥吾,有事嗎?」
「嗨!我的兄弟,日本之行可還順利?」
「很順利,我們已經拿下了表演賽。不過,祥吾,我們又被約戰了,三天以後就要另外一場比賽了。」
「是嗎?」
「是的,祥吾!還有,我沒有看到你說的驚喜哦。」
「呵呵,驚喜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是嗎?你的意思是……」
「是的,三天後的比賽,我會飛回日本的,我想你們需要我。」
「啊……哈哈哈,祥吾,你要回日本嗎?那真是太好了!」
「嗯!」
灰崎祥吾要回日本支持Jabberwock的舉動,讓納什很驚喜,也讓納什很感動。
納什能夠理解之前灰崎祥吾拒絕一起來日本打表演賽,打贏自己同胞的尷尬。
但灰崎祥吾這樣的選擇也讓納什有些失望,這樣的選擇,意味著Jabberwock在灰崎祥吾內心的地位不夠高。
如今接到灰崎祥吾的電話,納什也知道灰崎祥吾最終還是選擇了他們Jabberwock,這讓納什真的很高興。
這一刻,納什真真正正的把灰崎祥吾當成他們Jabberwock的自己人看待了。
當然,這樣的看法和選擇完全和個人人際關係無關,只跟灰崎祥吾和Jabberwock有關。
灰崎祥吾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感覺渾身再次輕鬆了不少。
「我是我,你們是你們,誰也代表不了誰。」
「自私也好,不顧同胞之情也罷,這是我的選擇,我不在乎。」
「我的籃球,不摻和任何情緒,哪怕是家國情懷。」
「原來,這就是我的路啊!」
一瞬間,灰崎祥吾再次醍醐灌頂,他的籃球之路就此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