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也是雜草

  擊劍館,戰台上。

  灰崎祥吾一招比一招狠的刺向對面的總教練,仿佛是想要揮灑什麼東西似的。

  好一會,兩個人才氣喘呼呼的停下了攻擊。

  「祥吾君,你心緒不寧,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再練下去容易走歪路。」

  「總教練,我……」

  「不用開口跟我說,你的事是自己的事,能解決的只有你自己。解決不了只是你還不夠強、或者還沒想清楚而已。」

  灰崎祥吾低頭,若有所思。

  「解決不了只是自己還不夠強而已嗎?自己不夠強嗎?或許吧。」

  夜晚,送清水憐愛上車以後,灰崎祥吾背著籃球一路走了回去,並沒有乘車。

  路上,昏黃的路燈,零星的老鴉叫喚聲。

  雜草啊!

  在自己眼裡,福田綜合學院的其他人就是雜草。

  在赤司眼裡,自己也是帝光中學的雜草嗎?

  還真是因果循環,你怎麼看別人的,別人就是怎麼看你的。

  『撲通』一聲,灰崎祥吾跳進游泳池,奮力的往前游著,消耗掉自己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

  然後極度疲憊的從浴室走出,倒在床上就進入了夢鄉。

  灰崎祥吾在進入夢鄉的那一刻,心底里只知道:老子好累,去你妹的雜草,老子要睡覺。

  第二日,照樣背著籃球的灰崎祥吾出了家門,精神煥發的前往學校。

  清水憐愛看著走進教室的灰崎祥吾,感覺眼前的灰崎祥吾好想多了點什麼東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可以確定,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表面上看,灰崎祥吾不是多了點東西,而是少了點東西,那就是耳朵上的耳釘,被灰崎祥吾給取了下來。

  自己都準備進籃球隊了,還帶著耳釘去,那就顯得太不專業了,心不誠,打啥籃球。

  「早安!祥吾君!」

  「早安,清水醬!對了,今天不去練劍了,我決定去籃球部報到了。」

  「真的嗎,祥吾君?我能去看你打籃球嗎?」

  「為什麼不可以啊?對了,記得看到我口渴時就給我買瓶水啊。」

  灰崎祥吾趁著機會,無恥的開始索求不合理的條約和要求。

  「好的,祥吾君,我一定給你帶水去。」

  灰崎祥吾和清水憐愛瞎聊了一會,就開始了一天的學習。

  放學鈴聲響起,灰崎祥吾背著籃球和書包,來到了籃球部。

  工藤教練已經連夜給他準備好了隊服和基本用品,背號為6的血紅色隊服。

  穿著隊服,拿著籃球,灰崎祥吾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換衣間,來到了籃球場。

  而球隊所有的人,全部都站成了一排,全部都盯著灰崎祥吾一步一步的走到籃球場。

  站在工藤教練的身邊,工藤教練看著穿著隊服的灰崎祥吾,露出了笑容。

  「接下來交給你了,自我介紹一下吧。」

  灰崎祥吾點點頭,走到眾人前面,聲音有些平淡,但又有些冷漠,更有些倔強。

  「我叫灰崎祥吾,原帝光中學一隊正選,因為我是他們眼中的雜草,所以退出了籃球部。」

  「我有多強,前幾天你們也看到了。當然,你們在我眼裡,也是雜草。」

  「我們都是雜草,想要逆襲,獲得勝利、獲取榮耀,你們已經做好犧牲的覺悟了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準備好進球了,我已經準備好累死在進球的路上了。」

  「那麼,你們呢?」

  籃球場,眾人久久無言,現在還留下來的人,都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人。

  都是願意做出犧牲的隊友,都是想獲得勝利的隊友。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準備好累死了。」

  「我也準備好了,灰崎同學,請多指教!」

  「我準備好了!」

  「我也準備好了!」

  ……

  一聲一聲充滿熱血和青春的聲音響起,灰崎祥吾笑了。

  這是這幾天來,最好、最欣慰的時刻。

  奇蹟的時代啊,我已經準備好了,阻擋你們的三連冠。

  接下來的訓練就簡單了,除了大量增加體力的訓練,就是工藤教練手把手的教隊員們怎麼防禦住別人。

  所有人都加入了整個行列,除了一直都在做跑步訓練的灰崎祥吾。

  要想完成那種極端的戰術,灰崎祥吾覺得自己特等的耐力要和帝光那樣的隊伍打完整場比賽,實在是有些懸啊。

  傍晚的時候,路過一家便利店,灰崎祥吾進去買了兩瓶運動飲料。

  一邊喝著,一邊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第一天去籃球部,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訓練體力和球技。

  其他的人都在接受教練的教導,接受著如何盡最大的可能防守住一個人。

  他們,很多人的臉上,充滿了期待,也充滿了嚮往。

  灰崎祥吾搖搖頭,感覺自己有些被小年輕們的熱血和青春感染了,有了些想犯二的衝動。

  還是說,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小青年,也本來就充滿了熱血。

  不過這種日子,好歹也要比自己一個人默默玩單機要好很多吧。

  『哐當』一聲,把飲料罐扔進垃圾箱,灰崎祥吾邁著步伐,朝著霓虹燈的道路慢慢遠去。

  「母親,我回來了。」

  「祥吾君,今天怎麼這麼晚啊?」

  「下午去籃球社了,之後走回來的,所以晚了些。」

  「飯菜已經涼了,我去跟你熱熱。」

  「好的,謝謝母親!」

  吃飯、游泳、洗澡,然後躺在床上。

  初三,這一年,最終的目標就是帝光中學,算是一場熱身賽吧。

  讓自己親自去見證一下,奇蹟時代的三連冠是如何成功獲得的。

  夜晚,很久沒有做夢的灰崎祥吾做了一個夢。

  夢裡,老隊長虹村修造帶著自己拿下了全國大賽,然後就在舉起獎盃的那一刻,球隊的隊友一個一個的逐一變成大怪物,都想一口吞掉自己。

  還好自己跑得快,要不然真的就被吞噬了。但無論自己怎麼跑,身後都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著自己。

  直到掉下一個萬丈懸崖,夢就醒了。

  醒來時,陽光明媚,再不快些就要上學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