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肚子餓了，發出了抗議聲。
吃飯去，今天吃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
蘇陽嘴裡吹著口哨，心情愉快起身走出了房間。
……
餐廳里，時間臨近下午兩點，人不多。
蘇陽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個時候，身後幾個年輕男女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們刷抖音了嗎，這兩天有個黑客可火了，專門連線女主播，然後關了主播的美顏。」說話的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
「你說的黑客，我有刷到過。」
「我早上有刷到，好像有個千萬粉絲的大主播，叫什麼甜心妮妮被曝光是個60歲大媽，好離譜。」
幾個年輕人聊到了自己。
蘇陽豎起了耳朵。
「這黑客也真是閒得慌，開個美顏怎麼了，現在誰拍視頻不開美顏啊？」馬尾辮女孩撇了撇嘴。
其他兩個女孩點頭。
「就是啊，開美顏太正常了，就像女生出門化妝一樣。」
「我關注的好幾個女主播，這兩天都不敢開播了，估計是被嚇壞了。」
「我覺得吧，這黑客也不一定是閒得慌，說不定是為了製造噱頭，蹭熱度呢！我昨晚看了直播，那些女主播，還一個勁兒地給他刷禮物，這傢伙，估計賺了不少！」當中，身材微胖的女孩，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也覺得，而且他一直戴著口罩，不敢露臉，不像什麼好人。」
臥槽~~
怎麼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戴口罩就不像好人了。
蘇陽差點沒忍住，要站起來跟幾個女生理論一番。
還是忍住了。
沒必要跟幾個女孩計較。
「哎，你們男生怎麼看這件事啊？」馬尾辮女孩問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男生。
「我……」其中一個穿著運動衫的男生，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站在我們男生的角度，我覺得……也沒什麼吧？我也刷到過那些視頻，說真的，那些女主播，關掉美顏之後，確實有點辣眼睛……」
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話會惹的幾個女生不高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美顏當然可以，很多男主播也開美顏，但是，不能太過分，更不能欺騙粉絲吧？」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也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啊！就拿那個甜心妮妮來說吧，她有上千萬粉絲，不知道騙了多少人，誰能想到，她竟然是個六十歲的大媽啊？太嚇人了！」
「切！這只能說明，你們男生太傻了，活該被騙！」
「就是！舔狗不得好死。」
三個女孩，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蘇陽聽著他們的爭論，不禁莞爾一笑。
對於「美顏」，男生和女生的看法，還真是大相逕庭。
女生覺得，美顏是她們的權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男生則認為，美顏可以，但不能太過分，更不能欺騙粉絲。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
鹽城。
市區的一棟高檔寫字樓。
六樓，一間辦公室。
馬夢是一個抖音情感主播，這會兒坐在辦公室，刷著抖音，關注「黑客LittleBoy」的最新動態。
她刷到了甜心妮妮被網友聲討的視頻，也刷到了女主播七妹花容失色的視頻。
「噠噠噠……」
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個年輕的女助理，手裡拿著一台平板電腦，快步走了進來。
「馬老師，你看一下，這是等會兒要拍的視頻文案。」
馬夢擺了擺手，說道：「不著急，你先讓小冉和丹丹她們都進來一趟。」
女助理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四五個年輕男女走了進來。
「你們都刷到這兩天，關於那個黑客LittleBoy的新聞了吧？」馬夢開門見山地問道。
「刷到了，馬老師。」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助理點頭，似乎猜到馬老師的想法，接著說道，「馬老師，我覺得我們可以蹭一下這個熱度？」
「沒錯，我是要蹭這個熱度，所以找你們過來。」馬夢點頭道，「我是一個情感主播，這個熱度剛好也是屬於我的話題領域。」
「馬老師，我們是支持這個黑客，還是反對？」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助理，問道。
「當然反對。」馬夢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自己就是一個女性，自然是站在女性群體這一邊的。這個黑客嚴重損害了我們女性的權益！美顏怎麼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女生，就有開美顏的自由！」
說著，馬夢情緒激動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馬老師就是這麼一個性情中人。
「可是，馬老師，我看那個黑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一個女助理，有些擔憂地說道。
身邊一個戴眼鏡的助理贊同，「是呀，LittleBoy很厲害，很多女主播的飯碗被他砸了，就連千萬大網紅的甜心妮妮……」
「不用擔心！」
馬夢擺了擺手，打斷了助理的話。
「我們這是在為女性群體發聲，又不是在攻擊他！再說了，我又不是靠顏值吃飯的主播，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至於甜心妮妮，那純粹是她咎由自取。都已經是千萬粉絲的大主播了，竟然還敢偷稅漏稅，小主播就算了，這麼大主播還這麼玩，簡直是腦子進水了。」馬夢一臉不屑地說道，「連最基本的合理避稅都不懂，活該被抓。」
「好了，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抓緊時間把文案寫出來，我們馬上就拍，蹭熱度就要快。」
幾個助理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視頻文案新鮮出爐。
馬夢簡單地修改了一下，就開始了錄製。
「最近，很多粉絲朋友都在問我，一個名叫『LittleBoy』的黑客，關掉女主播美顏，對這個事情怎麼看。藉此機會，我就來跟大家聊一聊，我個人的看法……」
馬夢對著鏡頭，侃侃而談，開始了她的表演。
視頻時長六分鐘，馬夢一條就過了，剪輯完成後，視頻很快就發布了出去。
「支持馬老師！美顏無罪！」
「那個黑客，就是為了博人眼球，譁眾取寵！」
「馬老師說得對，美顏很正常，我們女生，有追求美的權利。」
「呵呵，馬老師，你先把你的美顏關了，再來發聲吧！」
「是人是鬼，先關了美顏再說！」
「美顏一開，我就是美少女！美顏一關，我就是老妖怪！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