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的第一反應，是迷糊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鬼？3.2 萬億的科學家？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他說，全球有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張曉說道。
「這不是扯淡嗎？」李明吐槽。
「我也覺得是扯淡。」張曉解釋道，「這個傢伙是水軍，是個黑子，收了錢，發這樣的視頻就是造謠和抹黑。」
視頻里，劉壯的第一遍錄製，效果不好，他又錄製了一遍：
「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這是為什麼？……」
這一次，李明聽清楚了。
「這傢伙，腦子有問題吧？3.2 萬億的科學家？他是認真的嗎？3.2 萬，說成了3.2 萬億吧？」
「沒有說錯，這是他們的話術，就是3.2 萬億。」張曉說道。
他也很疑惑，這麼明顯的謠言，誰會信啊？
「這不是腦殘嗎？誰會信啊？」李明不明白。
「兄弟們，你們是不是疑惑，3.2 萬億這個數字太離譜了？」直播間裡，蘇陽的聲音傳了出來，「其實，這是他們特意設計的。」
特意設計的？
網友們不解，為什麼設計這麼離譜的數字，問題是誰會相信？
「你們 想 啊， 想 要 傳播 謠言， 首先 得 吸引 你們 的 注意 力 ，3.2 萬億這 個 數字， 很 可笑， 很 誇張， 正 因為 它 很 可笑， 很 誇張， 所以 才 能 在 第一時間， 吸引 到 你們 的 注意力。」 蘇陽 解釋道， 「這 一點， 他們 已經 達到 目的 了。」
蘇陽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們 再 想一想， 看 了 這 個 視頻 之後， 你們 的 第一 反應， 是 什麼？ 是 覺得 好笑， 是 質疑 這 個 數字， 是 吧？ 可是， 你們 注意 了嗎， 你們 只是 在 質疑 這 個 數字 太 假， 但你們 有 質疑 視頻 的 內容 嗎？
是不是不知不覺的接受了視頻里說的內容了？」
「這個視頻的本質，是抹黑我們不尊重人才，打壓人才，放大我們的科研環境問題是不是？你們在潛意識裡，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只不過，是覺得3.2 萬億這個數字，太誇張了。」
「哎，還真是。」趙曉 的 臉上 露出 了 恍然大悟 的 表情， 他 確實注意力集中 在 了 「3.2 萬億」 這 個 數字 上， 而 忽略 了 視頻 的 內容，或者說潛意識不知不覺就接受了視頻里其他的內容。
「我明白了，這就好比……」李明接話，他舉 了 一個 例子，「我造謠說你趙曉是個海王，同時交往了一千個女生。一千個，肯定很誇張，沒有人會相信，但只要這個謠言一旦傳開了，就會在潛意識裡，給人留下一個印象：你就是一個海王，雖然 你 不可能 同時 交往 一千 個 女生， 五六 個， 七八 個， 肯定是有的。」
「有道理啊！」趙曉點了點頭，他忍不住吐槽道，「這幫黑子，真 他 媽 的 陰險！」
「為了黑我們，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李明感慨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錄製這麼一條視頻，能賺多少錢？」
「200。」趙曉回答道。
「多少？200？不是2 萬？」李明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有些不敢相信。
「就200。」趙曉肯定地說道。
「不會吧，才200，這也太少了吧，我怎麼不信？」李明說道。
「真的，就200，剛才你沒看到，這傢伙在一個群里接單，有價格。」趙曉說道。
「不 對 啊， 這些 視頻不應該是密碼， 怎麼會 拍 出來給我們看到？」李明疑惑。
「哦，我在看直播，LittleBoy的直播，你也知道，上周三他直播清網行動，揭秘水軍，我們現在看到的視頻就是他曝光的。」趙曉解釋道。
「哦，是那個黑客啊？」李明想起來了，他接著吐槽，「我尼瑪， 才 200 塊 就 出賣 良心， 我 還 以為， 錄 這麼 一條 視頻， 能 賺 幾萬 塊， 那 為了 錢 出賣 良心， 還 可以 理解。 才 200 塊， 他們 的 良心， 就 值 這麼 點 錢 嗎？」
「這幫傢伙，本就沒有良心。」
「直播房間多少？」李明問道，說著，從上鋪爬了下來。
「你要先下載花椒直播。」趙曉說道。
「不是抖音？」
「不是。」趙曉回答道，「你先下載，很快的。」
李明在下載APP。
同一時間，蘇陽的直播間裡，又出現了一個窗口，是一個女子，一樣在錄視頻，嘴裡在念稿：「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他們放棄了龍國國籍……」
接著， 第三個窗口 出現 了， 是 一個 西裝革履的男子， 念 稿： 「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
還沒完，第四個， 第五個……
直播間 里， 出現 了 十幾個 小 窗口， 十幾個人， 有 男， 有 女的， 念 著 同 一段 稿子：
「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
「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
「3.2 萬億的華裔科學家，都在為米國效力……」
……
「兄弟們，你們看到的 全是黑子。」 蘇陽 說話， 「他們 都 是 在 同一個 群 里 接 的 單， 一個 視頻 200 塊。 我們 來 看 一下， 這 個 群 的 群主， 是 誰？」
畫面切換。
是一個客廳，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台手機，她的旁邊，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做作業。
接下來的畫面，顯示了，這個女子，就是水軍群的群主——她正在給每一個完成任務的水軍，打款。
「這女的就是幕後的群主？」趙曉驚訝。
不是有視頻為證，誰會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寶媽，會是水軍幕後頭子。
「你作業寫完了嗎？」女子說話，她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站著的小男孩的身上。
「寫完了。」
注意女子說話口音是帶著台腔。
同一時間，直播間裡，女子的資料顯示出來了：
姓名：林芳
年齡：30
職業：XX企業會計
籍貫：台倍
……
「兄弟們，這個女人，就是幕後黑手，是一個女蛙。」蘇陽說話，「她的詳細資料，包括所有的犯罪證據，已經全部發送給帽子叔叔了。」
頓了頓，蘇陽補充道：
「在我直播的時候，帽子叔叔，已經在路上了，她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