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
許承運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他就知道黎朝時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許承運正準備上前和他握手,就在這放鬆警惕的一瞬間。
黎朝時捏緊了拳頭,用力揮了上去。
他多年以來一直保持著鍛鍊身體的習慣,加上許承運沒有防備,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臉上。
就在許承運被打倒的一瞬間,黎朝時一套動作行雲如流水,許承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這麼多年都沒研究出治療腦死亡藥物的原因,就是從來不忍心用人體試藥。
由於缺失很多數據,導致實驗一直停滯不前。
所以,他才想到了在身體素質極佳黎星辭的身上做實驗。
黎星辭也用照顧孩子這件事要求他。
而他們許家比自己更快研究出來,正是因為他們捨得用人體。
以許家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心理,其中不知其中賠了多少無辜患者的性命。
如果這個藥方背後背著血淋淋的人命。
那麼他相信,母親絕對不會願意用這樣的藥。
「我才不用你們那種骯髒的藥。」
再說了,許家做出來的東西,出了名的有質量問題。
那種不明不白的藥,他可不敢隨便給他媽媽用。
許承運身後的許相馳和許艷姝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竟然下意識地忘記了還手。
本以為黎朝時一定會同意,所以十足的自信讓他們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
就在這段時間內,黎朝時退到了安全距離。
許承運被打得一個踉蹌,他擦拭著唇角的血跡,陰森恐怖地看著黎朝時。
「黎朝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
「別在這裡裝古風小生了。」
黎朝時笑著開口,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讓人聽了他的發言,恨不得上前去把他的嘴撕碎。
許承運拍掉身上的灰塵,撐著牆站起來。
「那個藥方我就是扔了,也不會給你,你那個媽就等死吧。」
說他可以,但說他媽母親,絕對不行。
黎朝時眸子暗了下來,許艷姝和許相馳立刻進入防備狀態,但他們低估了暴怒中的黎朝時。
他上前帶著勢不可當的力量。
動作化作一道殘影,飛速給了許艷姝和許相馳一人一個巴掌。
只有許承運僥倖躲過。
這下,他徹底把三個人都激怒了。
三人擰成一股繩,齊齊對付著黎朝時。
黎朝時到底不是練家子的,加上對面三個人和瘋狗無異,黎朝時很快就敗下陣來。
弓著身子,緊緊地護著自己的頭和肚子。
許家的三人偏偏像是看出了黎朝時的想法。
朝著他的肚子,一陣狠踹。
就在許相馳高高地抬起腿,準備一腳跺在黎朝時頭上的時候。
酒店的煙霧警報器響起。
正站在噴頭下的三人,瞬間被淋成落湯雞。
酒店為了保證所有顧客的安全,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大門自動打開。
黎朝時趁著他們被淋下來的水打濕了視線,一個掃堂腿讓三人摔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接二連三的遭遇讓許艷姝發瘋,大喊大叫了起來。
黎朝時也不戀戰,趁著這個機會,衝進了套房裡。
剛一進去,就看見沐沐被一個小女孩撲倒在地上,小傢伙一臉驚恐。
甜甜聽到響聲,不再猶豫,立刻在沐沐手腕上咬出一道傷口。
小傢伙即使被咬了也沒有哭鬧,只是害怕地往後躲,想抽出自己的手。
直到鼻子輕微動了一下,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側頭在看到黎朝時的時候,大眼睛裡的委屈差點溢出來。
「哇嗚嗚嗚,哥哥……沐沐好疼哇……」
沐沐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咿咿呀呀地哭著,
黎朝時聽著小傢伙委屈的聲音,不知怎麼回事,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一抽一抽的悶疼。
這是他自己受傷都不會有這樣的現象。
手忙腳亂的將沐沐抱在懷裡安撫,動作輕柔地檢查著她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沐沐白白嫩嫩藕節一樣的手腕上,一圈紅印子顯眼。
「也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沐沐聽不懂黎朝時再說什麼,可甜甜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不就是在變相地罵她是狗麼!
如果是平常,沐沐可能就會忍著不哭,可星星哥哥教過她要勇敢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再加上手手實在是太疼了。
無論沐沐怎麼憋,豆大的淚珠還是搖搖晃晃地滑落。
黎朝時突然想到了護士們在醫院哄小孩時候常用的動作。
於是捧起沐沐的小手,輕柔地給她吹著。
涼涼的風帶著朝朝哥哥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撒在她的傷口上,沐沐逐漸止住了哭聲。
歪著小腦袋靠在黎朝時寬大的肩膀上,在一抽一抽地吸氣。
黎朝時聽著門外傳來了許承運他們的聲音,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孩子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於是趁著酒店外面混亂,黎朝時抱著沐沐沖了出去。
許承運三人也是像瘋狗一樣,在後面窮追不捨。
黎朝時最後躲在廢舊的雜物間裡逃過一劫。
趁著幾人去消防通道追他,黎朝時抱著沐沐乘電梯來到一樓。
一腳油門踩下去,許承運幾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一路的尾氣。
醫院裡。
黎嶼白通過針孔攝像頭和酒店樓道的攝像頭將黎朝時的所作所為盡收眼底。
他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對黎朝時來說,竟然這麼重要。
他不僅為了她一挑三挨打,甚至不惜為此賭上他們母親的生命!
黎嶼白低著頭,昏暗的燈光將他臉上的情緒完全遮掩。
母親對他而言是他這輩子最後的一束光了。
黎嶼白一直都清楚,是他害的母親去世了。
而現在,一個拯救母親的大好機會擺在他面前。
黎朝時不救他們的母親,他救!
許家不就是想要小傢伙麼,他親自抓到了給許家送過去!
黎嶼白握著手下的床單,對監控中正乖乖坐在病床上被包紮的沐沐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沒辦法,他總要犧牲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