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運的助理,將一罐子水放在沐沐面前,水可是耗費了上百人在山裡搜尋了兩三個小時才找到的。
沐沐身上疼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可本能讓她靠近水桶。
那裡面的水乾淨凌冽,靈氣充厚,在沐沐靠近的瞬間,充裕的靈氣,爭先恐後地向沐沐的身體裡鑽。
沐沐只覺得自己的身上的疼痛逐漸減輕,惶恐不安的情緒被一陣暖流撫平。
沐沐捧著水桶里的水管「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
一升的水,卻在兩三分鐘之內被她喝得乾乾淨淨。
沐沐扶著圓滾滾的肚子,覺得身體好受了不少。
「既然喝完了,就開始辦正事。」
許承運合上電腦,走到沐沐身前。
「把他們兩人從牢中放出來。」
許斯臨和許艷姝現在只是被關押的階段,還沒有正式開庭審理案件,所以一切還來得及。
沐沐微微搖頭。
每當別人和她許願的時候,她心裡有直覺這個願望能不能完成。
許承運眸中翻湧著殺氣。
一腳將水桶踹翻在地上,
「耍我?」
沐沐被他身上強大的黑氣嚇得後退,如果想實現這種不可能的願望,就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靈氣。
沐沐指著地上的水桶,顫抖著嗓音開口:「不夠……水水……」
許承運聞言,深吸一口氣衝著身後的助理呵斥道。
「我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今天之內必須把靈泉全部給我弄過來!」
這靈泉是匯聚天地精華逐漸形成的,不過洗臉盆有點大一點,一天只產一桶。
即便是這樣,助理也不敢反駁許承運,低頭應道。
「是。」
反正這靈泉除了小錦鯉能嘗出來,別人又嘗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書房又只剩下沐沐和許承運。
沐沐低著頭,她想逃跑,可她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裡去。
這時一陣玩世不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哥,你怎麼也在家裡。」
一個穿著機車服,抱著頭盔的男人笑嘻嘻著說。
男人眼底發青,臉色蠟黃,腳步虛浮,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他完全不像其他許家人那樣愁眉苦臉的,吊兒郎當的坐在許承運的實木桌子上。他看見書房裡的小傢伙,頓時來了興致。
蹲下身細細打量面前白白淨淨和個小麵團似的傢伙。
「這就是那個大師讓收養的小錦鯉?」
「嗯。」
看到自己的四弟許相馳,許承運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整個許家,他只有在面對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時,能卸下所有防備。
「聽說能許願來著,我要試試。」
許相馳蹲下來,面對面看著沐沐。
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小錦鯉,我要升官發財,美女相伴,每天泡在紅酒里。」
沐沐對上他好奇的目光,這個人身上的味道最輕,很像魚腥味。
「現在沒用,這小錦鯉身體裡的靈氣不夠,需要更多的靈泉水才能許願。」
許承運抽著煙,難得耐著脾氣和許相馳解釋。
「哦,和我的寶貝摩托車一樣唄,給燃料才能用。」
許相馳一邊笑著一邊說。
完全沒把沐沐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隨處可用的物品。
「沒意思,走了。」
沐沐不想幫他,可孤兒院的媽媽說了,她必須聽話。
她剛喝飽了水水,身體裡有不少能量。
沐沐回想著剛才的人說的話,努力的理解著。
「……升……美女……泡在紅……」
沐沐小腦袋理解不了這麼多話,思索了很久。
才肯定地點點頭。
這個人不就是要飛嘛!
她可以幫忙的!
沐沐盯著他的背影,伸出小手指,對著許相馳指了一下。
這要是,這個黑人就可以飛天啦。
沐沐露出一個笑容,孩子幼小的內心以為,只要幫他們實現願望,他們就會給她飯吃,對她好。
許相馳離開之後,許承運臉上的笑容消失,身上繼續恢復了從前那樣的壓迫感。
沐沐蹲下來,拼命縮著小身體,躲在書桌下面。
心裡默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大少爺,水找來了。」許承運的助理,將滿滿三桶水放在沐沐面前。
「喝了。」男人居高臨下地開口,只吐出兩個字。
沐沐抿著唇,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水,邊搖著小腦袋,邊嚮往外跑。
她不要……
卻在轉身的時候撞上了後面的管家。
管家一手抓著沐沐的一隻胳膊,動作粗暴,將她拖到許承運面前。
「不想喝?這由不得你……」
沐沐拼命掙扎著。
「沐沐喝不下的……」
這是普通的水,即便是整整一池子也沒什麼靈氣,她不要喝。
許承運給管家一個眼神,管家立刻會意。
示意女傭去拿傢伙事,作為一個合格的管家,他就猜到了沐沐不願意喝水的事。
於是特意在樓下就準備好了配套工具。
沐沐拼命掙扎著,可是根本無法從兩個成年人手中掙脫。
女傭遞過來一隻軟管,管家將一頭連上漏斗,另一邊暴力塞進沐沐嘴裡。
女傭則是伸手,用力掐著沐沐的小肉臉,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小嘴。
管家邪惡一笑,不顧沐沐驚恐的眼神,將桶里的水灌進漏斗里。
水順著漏斗,流進沐沐喉嚨。
沐沐根本來不及咽下直直涌過來的水流,小臉臉色漲紅,水直接溢了出來。
「停。」許承運抬手,管家才抽走軟管。
「哇噗!」水幾乎是被噴射性的嘔吐出來,撒了滿地。
沐沐渾身沒有力氣,捂著嘴,小身體一顫一顫地,拼命地咳嗽。
她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許承運睥睨著沐沐,說道。
「這水有問題。」
上次,他親眼見這小怪物喝了一桶水沒有一絲反應,肚子都沒漲起來。
這次卻大不相同。
助理渾身一個激靈,差點跪在地上。
他怎麼也能想到這個小怪物竟然真的能喝出水的不同來。
老闆知道他弄虛作假,一定會整死他的。
助理把頭低得死死的,一句話不說。
整個書房寂靜得只剩下沐沐急促的呼吸,還有壓抑的咳嗽聲。
正在氣氛焦灼的時候,許承運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