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覺,明天早起會沒精神的。」司徒潛把她身上的外套拉緊,皺眉說,他並不想讓她陪著自己熬夜。
「但是我現在真的不困。」涼梓無辜地說。
「躺著躺著就會有睡意了。」司徒潛很堅持。
「那我可以躺在你懷裡嗎?」涼梓眼巴巴地望著他溫暖的懷抱,她不覺得自己在那冷冰冰的睡袋裡能睡得著。
司徒潛聞言,不禁莞爾,向她伸出手,低聲說:「歡迎之至。」
涼梓頓時眼睛一亮,立即靠入他的懷裡,輕輕一笑說:「在你的懷抱里,我想我很快就會有睡意的。」
司徒潛伸手從睡袋裡把毯子拿出來,把她的身子包在裡面,輕柔地說:「那就在我的懷裡睡吧。」
「好。」這話正中下懷,涼梓也不客氣了。
司徒潛雙手抱著她,低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說:「睡吧,我會一直抱著你。」
涼梓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趕緊閉上眼睛,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假裝就要睡著了的樣子。
司徒潛勾唇淺笑,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下,銳利的視線掃過那樹影搖曳的林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移到她的身上,眸光自然地變得柔和。
涼梓身上蓋著毯子,前面又有篝火堆,一點都不冷,全身都暖和,不一會兒,便在司徒潛的懷裡睡著了。
司徒潛抱著她,一動不動,只是視線,不時往周圍掃視一番。
夜在不經意間便悄然流逝,涼梓感覺自己才合上眼睛沒有多久,天就亮了,她是林子裡面的鳥兒就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睡袋裡,迷糊了半響,才想起他們昨晚在林子裡露宿,她伸手揉了揉還有點惺忪的眸子裡。
她怎麼在睡袋裡了?她昨晚不是跟司徒潛在外面嗎?
一定是他昨晚趁著她睡著了的時候,就把她送到睡袋裡。
涼梓掀開身上的毯子,穿上外套,剛掀開睡袋,就嗅到一股誘人的香味,有烤肉,還有烤麵包,熱騰騰的熱水。
「你醒了。」司徒潛拿了一杯溫水過來,遞給她說,「這是鹽水,你用來漱口吧。」
現在他們在外面,也不能太講究了,涼梓接過杯子,漱口,好奇地問:「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兒?」
司徒潛搖頭:「除了狼群來襲,後半夜很安靜,沒發生什麼事。」
「殘月姐昨晚不是說看見有黑影嗎?」涼梓探頭出去,問在篝火堆旁和圓月一起忙碌地準備早餐的殘月。
殘月聳肩說:「在我和圓月守夜的那會兒,我真看見有黑影閃過,我見到過兩次了,我很確定我沒有眼花。」
「不管怎麼樣,大家小心點。」司徒潛吩咐說。
涼秋意正喝著熱水,皺眉說:「會不會是巫族的人知道有人要來,所以在故弄玄虛?」
圓月把烤好的麵包用大片的葉子盛起來,點頭表示同意:「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昨晚突然出現的狼群,會不會巫族搞的鬼?」殘月皺眉說。
「我覺得巫族好像很不歡迎我們。」在山下的時候,就聽那些村名說巫族有多可怕,涼梓有點擔憂。
「巫族不只是針對我們,他們不歡迎所有進入巫村的人。」司徒潛淡淡地說。
「昨晚的事情沒有把我們嚇跑,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再有行動。」涼梓望著森林深處,眉頭深鎖,不知道接下來,他們還要面對怎麼樣的困難。
「別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司徒潛摸了摸她的頭說,「先吃早餐吧。」
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是不會放棄的,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危險,他都必須闖過去,為了她,也為了他們的寶寶。
他們匆匆吃完早餐,把東西收拾好,便又開始上路。
前面的山峰更高,更陡峭,更隱秘。
涼梓懷孕之後,體力明顯比以前弱了,才不過爬了一會,雙腿變發軟了,她不想拖慢大家的腳步,便咬著牙,忍著辛苦。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足的時候,司徒潛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來,低聲說:「我背你。」
涼梓看著眼前那寬敞的背,有點感動,但是搖頭:「我自己走可以的。」現在正上山,他背著她,會很辛苦的。
「沒關係,上來。」司徒潛的聲音很低沉,很柔和,但是語氣里卻透著不容她拒絕的強勢。
「丫頭,我看你走得很辛苦的樣子,你就讓他背吧。」涼秋意看著她受苦,也很心疼。
「咱們少主體力是一等一的棒,你不用心疼他的。」圓月在一旁說。
好吧,大家都這麼說,涼梓沒有辦法拒絕了。
司徒潛背著涼梓,繼續往山上爬,他背上多了一個人,但是腳步卻一點都沒有遲緩,涼梓心裡不禁佩服,他的體力真不是普通的好。
一路無阻,他們終於上到了山頂,只需下了這個山峰,就達到巫族。
「大家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能。」司徒潛把涼梓放下來。
殘月和圓月立即拿出乾糧,分給大家吃。
涼梓吃了幾口,突然感到一陣噁心,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跑到一邊去吐。
「涼梓,你怎麼了?」司徒潛見她突然吐了,頓時嚇得臉色發青,趕緊追過去,彎下腰,給她輕輕順著背脊。
涼梓吐了一會,感覺好點兒,伸手捂住還有點翻騰的胃,臉色有點蒼白地說:「我沒事,大家別擔心,只是孕吐。」
司徒潛把保溫瓶打開,給她喝了幾口溫水,皺眉,有點自責地說:「這一路上,你都沒有孕吐,現在怎麼突然就吐了,是不是我剛才背你上來的時候,太顛簸,讓你難受了?」
涼梓見他自責,趕緊搖頭說:「不是的,不關你的事,我剛才好像感應到什麼東西,然後就吐了。」
涼秋意臉色微微一怔說:「難道是你體內的蠱發生了反應?」
「很有可能,夫人的蠱是巫族的人下的,說不定下蠱的人就在不遠的地方,才會有感應。」殘月尋思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