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來就被匕首劃傷已經止血了的手掌,傷口再次裂開,滲出大量血,簡直就是非人的劇痛,痛徹心扉。
「抓緊我的手不要放開。」司徒潛牢牢地抓緊涼梓的手腕,大聲吼著。
「涼梓,你不是說過要跟我一起死的嗎?你放手,放開他的手。」雷暝緊緊地抱著涼梓,眸光溫柔得近乎猙獰。
司徒潛單手承受著他們兩個人的重量,感覺到那本來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有鬆開的跡象,趕緊大聲說:「不可以放,就算你不想活,你也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想想,你連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有沒有,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涼梓聞言,本來想要鬆開的手掌,猛地抓緊,對啊,她不想活,不代表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想活,她怎麼能那麼自私,不顧寶寶的感受,只想自己呢。
「涼梓,你不要聽他的話,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算在黃泉路上,也會很高興的,寶寶不會怪你的。」雷暝見他居然打孩子牌,趕緊開口反駁。
「涼梓,如果你就這樣帶著還沒有出世的寶寶死去,他一定會怪你,一定會……」司徒潛眸光灼灼地直盯著她。
「沒錯,寶寶會怪我的,我不可以死,老公,我不想死了,我要把寶寶生出來,我不要死……」涼梓仿佛茅塞頓開,猛地搖頭,再次把司徒潛的手緊緊地抓緊了。
「不行,涼梓,你答應了跟我一起死的,你答應過我的,你不可以反悔的。」雷暝焦急地緊緊抱住她,激動地說。
「雷暝,你夠了,如果你愛她,你就放手。」司徒潛咬牙忍耐著那錐心的痛,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支撐不住的。
「司徒潛,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我就要她跟我一起死。」雷暝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一隻手抱住涼梓,另一隻手,猛地掐住了她的喉嚨,他要在她被拉上去之前,殺了她。
「雷暝,你敢……」司徒潛看著他手掌掐住涼梓的脖子,頓時雙目盡赤,怒得幾乎噴火了。
「唔……不……不可以……我要生寶寶……我不想死……」涼梓單手推打著雷暝的手,兩人在懸空的山坡上,晃來晃去,險象環生。
「涼梓,答應過我的事,不可以反悔的,我們要一起死的……」雷暝猙獰地笑著,手掌越掐越緊。
「不……我現在不想死……你別掐……我喘不過氣……」涼梓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漲得通紅。
「和我一起死吧,不要怕,我們很快就可以在黃泉路上相聚了,涼梓,我們生不能在一起,就讓我們死在一起。」雷暝用深情款款的眸光望著她,但是手上的力度卻漸漸加重。
再這樣下去,涼梓一定會被他掐死,司徒潛焦急得不行,眸光不經意地看到了不遠處那有一堆石頭,他靈機一動,用腳踢動石頭。
雷暝正掐得起勁,突然感覺抱住涼梓的手臂一麻,他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臉上的傷口一痛,眼前一黑,抱住涼梓的手臂,再也沒有辦法堅持,鬆開了,隨著尖銳的慘叫聲,他的身子立即從山坡滾了下去。
「老公……」
看著雷暝就在自己的眼前跌了下去,涼梓心膽俱裂,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突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涼梓。」見她突然沒了反應,司徒潛嚇得大喊,手臂用力,把她抽了回來,把她放平在地上,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只是暈迷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緊緊地抱緊她,神情激動,謝天謝地,她終於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這時候,圓月帶著人匆匆趕到,見到地面上那麼都血跡,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奔過去,擔憂地問:「少主,她怎麼了?」
司徒潛抱起涼梓,淡淡地說:「暈過去了,馬上回去。」
「少主,你的手在流血。」圓月打量了一番,涼梓的衣服和頭髮都很凌亂,不過看起來應該沒受傷,反而是司徒潛,身上那衣服又凌亂又髒的,血跡斑斑,看著都讓人覺得吃驚。
司徒潛恍若未聞,抱著涼梓,逕自下山去了。
「圓月管事,現在怎麼辦?」其他人立即面面相覷了。
圓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眉頭一皺說:「看來剛才這裡經歷過一場惡鬥,你們幾個,到下面去看看,如果見到那賤人,就地正法,不用稟告。」
「是。」其他人立即領命,找路往下面走去,去搜雷暝的蹤影。
司徒潛沒有在小鎮上停留,找到涼梓,馬上就帶著她回去潛龍宛。
「謝天謝地,終於找回夫人了。」殘月見到司徒潛抱著涼梓回來,趕緊上前,見到他們一身狼狽,特別是司徒潛,身上還血跡斑斑,頓時大吃一驚,「少主,你受傷了。」
「不礙事。」司徒潛抱著涼梓從她的面前直接走過去。
「夫人怎麼了?」殘月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她沒什麼,只是昏迷,睡一會,她就會醒過來。」司徒潛淡淡地說。
「夫人她……」
殘月還想繼續問,在後面跟上來的圓月,立即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後面去,噓了一聲,示意她噤聲。
殘月見他的臉色凝重,便等司徒潛抱著涼梓離開之後,才扯住圓月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圓月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來,臉色非常凝重地說:「殘月兒,這事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否則少主跟小白兔,以後都會很沒面子的。」
「圓月,你真當我是大嘴巴的人,你趕緊說,真是急死我了。」他越是那麼神秘兮兮的,殘月就越是焦急,少主跟夫人,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圓月警惕地掃了周圍幾眼,見沒人了,這才壓低聲音說:「這次真出大事了,雷暝那個賤人,不知道對小白兔做了什麼手腳,小白兔忘記少主了,也不能這樣說,正確來說,小白兔的記憶里,已經沒有了少主的存在,反而把雷暝當成是她的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