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跟我走

  她把口袋裡的錢拿出來,掂量了一下,今晚可以不用露宿街頭。

  她沾沾自喜,把錢放進口袋裡,正想去找家便宜的旅店住宿,突然身後有人撞上來,她忙不迭想閃開,但是那人的身影好快,她還沒反應過來,撞她的人,已經閃身而逝,連影都沒了。

  「靠,趕著去投胎麼?」涼梓低咒一聲,把手揣進口袋裡取暖,不想,這一摸,發現口袋裡空空如也,頓時大驚失色,晴天霹靂,狂怒地尖叫,「我的錢……」

  她的錢被偷了,那錢還沒在她的口袋裡放暖就被偷了。

  涼梓站在街頭上,頓時忍不住淚奔了……

  可惡,今晚終究還是要蹲天橋底嗎?

  一一一一

  像,真的太像了。

  唐梓韻伸手撫摸著照片裡面的那個女孩,眸子忍不住濕潤了,如果她的女兒還活著該多好啊。

  今天,她的腦子裡,想著的都是今天幫她糾正脫臼的女孩。

  她看起來應該二十歲左右吧,她的眼睛,她的樣貌,長得真像相冊裡面的女孩。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就已經死了,她幾乎就要以為她就是她的女兒了。

  「韻兒。」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涼秋琛充滿擔憂的聲音,他來到她的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審視著她,「你受傷了。」

  「琛,你別焦急,我只是扭傷了腳,現在已經沒事了。」唐梓韻立即按住他的手,安撫說。

  「該死的,那麼多人保護你,竟然還讓你受傷了,他們都是一群飯桶。」涼秋琛低咒著,在她的面前蹲下,不由分說,抬起她的腳,把拖鞋脫去,皺眉,心疼地看著那還沒消退的紅腫。

  「你不要責怪他們,是我支開他們,想一個人走走。」唐梓韻知道他對待失職的人手段有多殘暴。

  「哼,讓你受傷了,就是他們的錯。」涼秋琛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揉著她紅腫的腳踝,動作是溫柔,跟他陰鷙的臉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琛,不要這樣,答應我,不要懲罰他們。」唐梓韻握住他的手臂,用懇求的眸光望著他。

  「你太善良了。」涼秋琛輕嘆一聲。

  「你愛上我,不就是因為我善良嗎?」唐梓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是啊。」她的善良,是他沒有的東西,才會讓他對她趨之若鶩。

  涼秋琛為她穿上鞋子,站起來,見到她那泛紅的眼眶,盯著放在一旁的相冊,眼底里閃過一抹不容易察覺的寒意。

  「琛……」唐梓韻抓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涼秋琛抱起她,坐在椅子上,手掌揉著她纖細的腰,低首輕吻她的臉。

  「我今天看見了一個女孩,她長得跟樂兒很像,我差點以為,她就是樂兒。」唐梓韻的眸光閃亮了起來。

  「怎麼可能,樂兒早就已經不在了,人有相似不奇怪。」涼秋琛摟住她的手臂緊了緊,眸子低垂,嗓音沉了。

  「是啊,樂兒早已經不在了。」唐梓韻眸子裡瞬間染上一抹憂傷,「不過,那女孩心底真好,我扭傷了腳,她幫我糾正,琛,你去把她找來好不好?我想親自謝謝她。」其實不關酬謝,她是想再見見她,莫名的,就是想見她。

  「好,你想見她,我會把她帶回來。」涼秋琛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底里卻瀰漫著她看不見的殺氣。

  「太好了,我很想快點見到她。」想到能再見到那個女孩,唐梓韻的心情頓時好起來了。

  涼秋琛的心微微地揪著,很不舒服。

  她回來了,想把他心愛的女人搶走嗎?哼,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一一一

  好冷,涼梓瑟縮在天橋底的背風處,但是依然感覺到那發顫的寒意,從腳底直透心底。

  何苦為難自己,她哀怨地埋怨著自己,骨氣又不能當飯吃,如果她沒有離開潛龍宛,現在還能睡在高床軟枕上,還有美味可口的食物。

  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跟他走。

  涼梓破罐子摔破地怨念著。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要倔到什麼時候才肯回去?」噙著怒火的低沉嗓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

  咦,她居然出現幻覺了。

  涼梓看著眼前那如暴龍,兇狠地死死盯著自己的男人,半響回過神來。

  聽說,人即將要死的時候,就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難道她就要死了?

  涼梓臉上露出驚悚的神情,身子不斷地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驚。

  她臉上那是什麼見鬼的神情,他都已經低聲下去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想怎麼樣?

  司徒潛狠狠地瞪著她,強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向她伸出手,很不友善地命令:「跟我走。」

  涼梓滿臉驚悚地瞪著他,有些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液,試探地問:「走去哪裡?我還不想死。」

  司徒潛差點被她氣岔了氣,該死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現在不跟我走,你一定會死得很有節奏。」

  「啊……」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但是,他氣什麼?

  司徒潛懶得再跟她廢話,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腰,霸道地把她拉扯到自己的身邊。

  她的手好冰冷,那溫度,讓他的火兒瞬間滅了下來,他抓住她的手腕,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好暖,他的大掌就像小火爐一樣,包裹住她冰冷的小手,她貪婪地想要吸取多一點的溫暖。

  「死女人。」心裡絲絲地抽痛著,但是嘴巴卻不饒人地低咒。

  「喂,我有名字的,你別總是死女人死女人的叫我行不?」涼梓撅嘴,很不滿地抗議。

  「哼,誰叫你老爸給你起的名字那麼奇怪。」叫她涼梓的時候,他總是有種錯覺,自己在叫娘子,但是教他最生氣的是,別的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娘子,特別是那個叫雷暝的傢伙,那一口一個娘子,喊得他手痒痒的,想撕了他。

  哼,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敢跟他搶女人,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