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醉,我還很清醒,秋意大哥,我愛你,你這是知道的。」素素邊說著,臉慢慢地俯下,在他臉上不到兩寸的距離停下,苦惱地說,「我有試過對你死心的,但是我做不到,這婚,我也沒辦法接受。」
果然,涼心失蹤的事情,只是她逃避婚禮的導火線。
涼秋意有點無奈地輕嘆:「素素,你這是何苦呢?我愛的人是韻兒,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
「她都已經變成植物人了,你還期待什麼呢?難道你就真的甘心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素素心疼地望著他。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對她的心意,此志不渝。」涼秋意的眼神很堅定。
素素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咬了咬牙,卑微地說:「如果我不介意你心裡有她呢?」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素素,勉強沒幸福,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你是知道的。」新郎對她,不就是她對他嗎?涼秋意嘆氣勸。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相信自己連一個植物人都贏不了。」素素突然大聲說。
「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輸贏的賭局,你何必為難自己,也為難我?」涼秋意皺眉。
「我不管,秋意大哥,你抱我,你抱我好不好?」素素的眼眶泛紅,臉慢慢地朝他俯下,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只要再往下,就能吻上他。
「不行。」涼秋意把臉往外面一偏,躲開了她的吻。
「就一次,你就滿足一次吧,讓我帶著這份美好的回憶,離開你。」素素哀求地望著他,她已經完全放下自己的身段。
「不行的,素素,真的不行。」涼秋意沒辦法了,只得動了真格,用力推開她,離開她遠遠地。
「秋意大哥,就連我唯一的心愿,你都不能滿足我?」素素望著他,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了。
「素素,我不是那種人,你別這樣,你是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涼秋意搖頭,拿起桌面上的紙巾遞給她。
素素接過紙巾,有點泣不成聲地指控:「你真的很殘忍,我對你就怎麼點要求,我只想跟你有個美好的回憶,你這樣都不肯,我……」
「你這是糟蹋自己,我又不是老糊塗,我怎麼能答應?」涼秋意特無奈。
就在這時,涼秋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說了一聲抱歉,便掏出手機,見是涼梓打來的,立即接聽了。
「老爸,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媽咪剛才的手指動了,我看見她的手指動了,醫生說,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趕緊過來。」電話才剛接通,立即裡面傳來涼梓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的聲音。
不過沒關係,他聽到重點了,涼秋意握住手機的手掌克制不住地顫抖了:「丫頭,你再說一次,我是不是聽錯了。」他不敢相信,他要等待的奇蹟,真的出現了。
「老爸,你沒有聽錯,媽咪的手指剛才真的懂了,她很快就會醒來,你快點過來,快點。」涼梓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我馬上開車過去。」天啊,她終於要醒了,涼秋意克制不住激動了。
「秋意大哥,怎麼了?」素素見到他突然那麼激動,心裡打了一個突,問。
「素素,天大的好消息,韻兒剛才的手指動了,她就要醒過來了,我要去醫院了,我要她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見我。」涼秋意說完,也不等她回話,便轉過身,匆匆地往外面跑去了。
「秋意大哥……」這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這不是天要亡她嗎?她才決定跟他坦白攤牌,她居然挑在這個時候醒來了,素素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已經遠去的背影,不管她再如何聲嘶力竭地嘶喊,他也不會再回頭,也不會再有任何憐憫之情。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早已經決定了結局。
知道唐梓韻會醒過來的消息,涼秋意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見到涼梓,立即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問:「韻兒是不是醒了?她是不是醒過來了?」
涼梓看著他滿是風塵僕僕的老臉,忍不住笑了:「老爸,你別那麼緊張,媽咪的手指會動了,醫生也檢查過,說她的情況很好,很可能會很快清醒過來,並沒有說現在就會清醒過來啦。」
涼秋意的臉色有點呆了。
「老爸,你別這樣,醫生說,她很有可能一會就醒過來,又或者明天,後天……」她不想打擊他的,不過這是醫生說的,她也只是如實說出來。
「這麼說,韻兒什麼事情醒過來,還不知道。」涼秋意臉上露出一抹強烈的失落,他本來以為,唐梓韻會馬上清醒過來,她會睜開眼睛,看看他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涼梓懂了老爸現在的感情,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老爸,你別難過,媽咪的手指會動了,這就是要清醒過來的跡象,媽咪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涼秋意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慢慢走到床邊,唐梓韻的臉色明顯的比以前紅潤多了,因為他的細心照顧,她並沒有清減,身體也不會因為躺久了,而變得僵硬。
「韻兒,你要努力,不要讓我等太久。」涼秋意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眸光柔和而深情。
涼梓很識趣兒地抱起涼心,向大家暗示,陸續離開了唐梓韻的病房,此刻,他們很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
「老公,你總部有事,你先去吧,圓月和殘月姐會送我回去潛龍宛的。」涼梓抱著涼心,對司徒潛說。
司徒潛低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微微嗯了一聲,說:「我儘快安排好,今晚回來和你吃飯。」
「我會等你的。」涼梓望著他,眸光柔和,款款情深。
「我先送你上車。」司徒潛伸手接過涼心。
也許是他救過涼心,小傢伙對他沒有那麼抗拒了,趴在他的懷裡,抓起他的手指,就稀罕地往嘴巴里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