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吻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還來不及細細地體味,他已經放開她了,耳邊響起了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她是我爺爺的情婦。」
這一吻,差點把他很不容易壓一下去的火兒給激活,司徒潛只能匆忙結束,意猶未盡地舔著唇。
涼梓的臉色迅速燒紅了,退到一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但是他的話,讓她很震驚:「她是你爺爺的情婦?但是她對你……」剛才在酒店裡,那個女人,分明就是想勾弓|他。
司徒潛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寒意,冷冷地說:「那個女人,擔心老頭死了,她在帝尊天下就沒地位,為了將來打算,她當然得想辦法找到可以代替老頭的大樹遮陰。」
「所以,你就成為她的目標了?」好混亂的女人,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伺候兩爺孫?想想就汗毛倒豎。
「除了我,沒有更好的人選了。」他是帝尊天下的少主,他現在基本已經掌握了整個幫派的權,老頭雖然還能操縱一些老部下,但是其實,他的權利已經被架空,任誰都知道,整整有權決定的人,是他,而不是老頭子。
「你跟你爺爺的關係不好嗎?」聽他左一句老頭,右一句老頭,一點都不尊重老人家,涼梓皺眉。
司徒潛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他不配。」
「為什麼?」涼梓吃驚地望著他,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他眼裡的是恨意嗎?他恨他爺爺,為什麼?
司徒潛眸光一轉,盯著她,唇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戲謔:「怎麼,對我的事情那麼感興趣,愛上我了?」
涼梓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掩飾似的大吼:「誰愛上你了,鬼才愛上你,我只是好奇,你不說就算了。」
她一定不知道,她那焦急著否認的神情,有多可愛。
他前世一定是欠她的,否則,這輩子怎麼就栽她的手裡了。
明知道跟她扯上關係,會惹來很多麻煩,但他還是義無反顧。
又沉默了,氣氛中多了一抹旖旎,曖昧的氣息,讓她更加覺得拘束。
她努力壓下那亂跳的小心臟,努力地尋找可以轉移這讓她感到渾身不自然的尷尬話題。
「咦,對了,我好像聽到了那女人,提起什麼軍火構圖的,那是什麼東西?」她靈感一閃,好奇地問。
司徒潛眸色微閃,看樣子,涼秋意沒跟她提過這事,是真真兒不想她捲入這些紛爭中吧。
但是有可能嗎?她是涼家的人,她從出生就已經註定,沒有辦法逃離的。
「那不關你的事,別問。」
司徒潛淡淡地說著,眸光往腳上的水蛭望去,那隻水蛭已經很飽了,而他體內的火兒也泄得差不多了。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剛才我明明就聽見了,那女人,她讓你拿軍火構圖來換我。」這又是他的秘密嗎?可惡,他總是隱瞞她很多事情,總是不肯告訴她,涼梓攥住拳頭,憤憤不平地腹誹著。
司徒潛默了半響,知道她得不到答案,不會輕易罷休,便四兩拔千斤地說:「很重要的東西。」
涼梓聞言忍不住瞪眼了,這算什麼答案?
她攥住拳頭,狠狠地瞪著他,仿佛想從他的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似的。
司徒潛揚了揚烤乾的外套,扔給她,淡淡地說:「穿上。」
「哼。」涼梓也不客氣,輕哼一聲,把溫暖的外套穿上,雖然有篝火,但是那寒意還是不斷地滲來,讓她不知不覺地打了一個噴嚏。
司徒潛體內的藥已經清理得差不多,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眉頭皺得打結了。
她這回回去,肯定會感冒了。
司徒潛把水蛭拔掉,扔進篝火里,立即發出滋滋的聲響,飽餐一頓的水蛭,華麗麗的葬身在篝火堆里。
他站起來,沉聲說:「我們回去吧。」
涼梓也跟著站起來,把篝火堆弄滅,冷不防又打了一噴嚏。
司徒潛眉頭皺得更緊了問:「家裡有沒有感冒藥?」
涼梓抽了抽鼻子,點頭:「有。」
「快回去吧,你要感冒了。」司徒潛立即拉住她的手,快步向著涼家的方向走去。
涼梓望著交握的手掌,心頭掠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他的手掌好大,好溫暖,被他握著,一點都感覺不到冷意。
走了一會,她的腦袋開始變得有點昏沉了。
司徒潛立即伸手往她的額頭探去,該死的,她果然發燒了,他立即把她抱起來,快步向著醫院走去。
涼梓撐著千斤重似的腦袋,伸手揪住他的衣擺,還有一個問題,她忍了很久,沒能問出口。
但是現在她很想問:「你明知道那杯酒有問題,你為什麼要喝?」
司徒潛淡淡地說:「如果我不喝,她不會輕易放我們走。」
「但是,那杯酒,只是用來交換我。」他完全可以不喝的,涼梓努力瞠大了眸子,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
「你太吵了。」
司徒潛眼眸一眯,大掌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按,讓她沒有機會窺見自己的心思。
他明明就是為了她才喝那杯酒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呢?
不過,他的懷抱,很溫暖,她把臉蹭在他的胸膛里,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莫名地感到安全。
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有事的。
「潛,謝謝你又救了我。」涼梓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感激地,說了一句道謝的話。
司徒潛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她越發蒼白的臉色,腳下的步伐加快了。
涼秋意接到消息,立即和素素趕來醫院。
涼秋意在房間裡陪著涼梓,司徒潛掃了素素一眼,暗示她跟他出去。
在醫院的院子裡,司徒潛背對著她,幽冷的眸光望著遠方。
「少主,你叫我出來,有什麼吩咐?」素素看著他峻峭的背影,心裡有些忐忑。
啪的一聲,一把手槍扔在了她的面前。
素素的臉色頓時劇變,驚慌地說:「少主,涼梓被綁架,不關我的事。」
「真不關你的事?」司徒潛冰冷的嗓音,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