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紅顏懵了,像秦天御這種出類拔萃的天才,而且還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有錢人,他想要什麼沒有?
他為什麼偏偏要挑中她呢?
涼梓和司徒潛的無心之說,卻在紅顏的心裡激起了千層浪。
他是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而她平凡無奇,更加沒有雄厚的背後……
她從來不敢奢求,他能夠對自己怎麼樣的。
她的手掌緊緊地攥住了那鑑定報告,本來就已經夠亂的心情,現在更加是雪上加霜,擾亂了一池春水。
就在不經意間,她的視線,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她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捂住嘴巴,身體往後面退去。
他真的在這裡,她鼓起勇氣做了這份親子鑑定,來到這醫院,就是希望能夠躲開他,不,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跟紅滿雪有關係,他是司徒潛的好朋友,他一定會告訴他的。
就在她狼狽逃離的那一瞬間,秦天御正好轉過頭來,看到她的背影,臉上掠過一抹驚訝的神情,在看她手裡那專門用來裝親子鑑定結果的文件袋,立即瞭然了,她一定是來做她和紅滿雪的親子鑑定,他略微沉吟一下,便往資料庫走去。
這裡雖然不是秦氏醫院,但是他跟這裡的院長也是有幾分交情的,他想要查看她那一份親子鑑定結果的副本,易如反掌。
紅顏抱著那一份燙手的親子鑑定結果,一直跑到了醫院的外面,這才停下來,扶著一棵大樹前面,不斷地喘息。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既然她都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再退縮了。
她伸手捂住不斷狂跳的心臟,猛地一咬牙,慢慢打開了那文件袋,把那報告抽出來。
她緊張得連手指尖都發抖了,心裡不斷狂嚎著,千萬不要是……一定不要……
隨著那報告一寸一寸地抽出,她每一條神經都緊緊地緊繃著。
終於,那親子鑑定的結果,出現在她的眼前,頓時眼前一黑。
她跟紅滿雪真的是母女關係,她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怎麼可能?
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不是他們親生的,她也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是抱回來養的。
晴天霹靂,原來,養育了她那麼多年的親人,居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紅滿雪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手裡的親子鑑定的結果,跌落在地上,她臉如土色。
「為什麼是她?」她順著樹幹,身子往下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淚便忍不住狂涌而出,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為什麼紅滿雪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是她的親生母親?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為什麼?啊……」紅顏抱住腦袋,忍不住尖叫出聲。
一旁經過的路人,見她那近乎崩潰的樣子,都關心地定住了腳步,擔憂地望著她。
「你們走開,你們走開……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你們都嘲笑我,都諷刺我,譏誚我吧……」紅顏尖叫著,揮舞著雙手,驅趕他們離開。
去檔案室看了副本的秦天御,追趕了出來,聽到她的聲音,趕緊扒開人群,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擔憂地喊了一聲:「紅顏……」
紅顏抬頭一看,見是秦天御來了,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地上那一份親子鑑定報告迅速收拾起來,藏在身後,然後有點惘然望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天御微微一笑說:「唐梓韻生孩子了,我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假裝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
「我……」紅顏頓了一下,然後勉強擠出一抹虛假的笑容說,「我有個親戚生病了,我來這裡看他。」
「哦,原來是這樣,你已經請了好幾天假,什麼時候才回去上班?」秦天御假裝相信了她的話。
紅顏見他並沒有起疑心,也沒有多問,心裡的擔憂總算是散去了,她悄悄把那份報告放進自己的包包里,臉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情說:「我想我暫時還不能去上班,我想回家一趟。」
她要回家找她的爸爸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為什麼,她的親生母親,居然是她。
她的心不斷地抽搐著,至今依然還未能平復。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秦天御掏出手帕,溫柔地擦拭著她的臉,上面還有斑斑的殘淚。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專注,他的眼神又是如此的柔和,跟平常的他一點都不像。
今天的他太溫柔了,紅顏望著他,眸光有點呆滯了,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了,剛才涼梓跟司徒潛說的話,她的心突然像被什麼出動了一下,她有點激動地推開他,迅速站起來,往後退,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會打車回去。」
「紅顏,為什麼突然害怕我?」秦天御迅速上前,大手搭上她的手腕,皺眉,有點迷惑地看著她。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怕你……秦醫生,你放手……我真的要走……」面對他的咄咄逼人,紅顏更加心虛了,用力地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他的手穩如磐石,抓的是如此的緊,如此的牢固,不管她怎麼甩也甩不掉,她不禁惱怒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那麼難過的在這裡?」他在外她的心目中,難道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就算有事也不願意跟他分享?秦天御見到她只想逃避的樣子,心不禁有點抽痛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有個親戚,他生病了,病得很嚴重……」
「所以,你難過,你傷心,都是因為這個生病的親戚。」秦天御繃著臉,打斷她的話。
紅顏有點納悶地望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道他知道她騙了他嗎?
她很心虛,但是既然都已經開了這個頭,她也不能否認了,只得硬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