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箭步走到她的面前,焦急地問:「涼梓,你沒事吧。」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她。
卻不想她突然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涼梓……」司徒潛的心頓時像被針刺到一樣,揪痛了一下。
涼梓慢慢地亮起了手腕上的鏈子,她望著他,那清澈的眸子裡充滿了迷惑不解:「你告訴我,你送我這條鏈子,目的到底是什麼?」就在剛才短暫的時間裡,她恍然大悟了,想起了以前的種種,最讓她感到突兀的是,他突然給她戴上了的這條鏈子,他從來都不是浪漫會送東西哄她的人啊。
司徒潛見她亮起自己親自給她戴上的鏈子,頓時如遭雷擊,臉色赫然,她知道了。
「涼梓,你聽我說,我會這樣做只是希望在你有危險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我並沒有其他意思的。」司徒潛有點焦急地解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一早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涼梓攥住拳頭,臉上露出悲憤的神情。
「我不告訴你,只是擔心你會覺得彆扭。」如果他告訴她,她還願意戴著嗎?司徒潛深深地望著她,「相信我,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涼梓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猛地搖頭,有點激動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的身上放追蹤器,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想通過我,得到……」後面那幾個字,她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我這輩子想要圖的,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他知道她後面要說的是什麼,心裡不禁如針刺著,她不相信他了,她以為他在她的身上放追蹤器是為了得到軍火構圖,司徒潛突然感覺到天空黑了,見不到一絲光明。
她望著他不吭聲,她的心裡其實是相信他的,但是想到他居然在自己的身上放追蹤器,她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故意不吭聲
「我想我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司徒潛驀地攥住拳頭,默默地轉過身去,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臉上的神情。
「你什麼意思?」涼梓有點愕然地望著他的背影。
「等你想通了,我再來接你。」司徒潛說完,便邁開了腳步,快步向著前面走去。
涼梓看著他疾走離開的背影,頓時傻眼了,靠,不是吧,他就這樣離開了?那她怎麼辦?
她想喊住他的,但是喉嚨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塞住了,她吐不出聲音來。
他的拳頭攥的很緊,他得費多少力氣才能強迫自己離開啊。
涼梓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聽到前面那車子啟動的聲音,她似乎才回過神來,隨即撒開雙腿,向著前面奔去。
「司徒潛,你這個笨蛋,你敢拋下我試試……」涼梓狂奔著追出去,但是她只來得及看見那絕塵而去的車尾巴。
他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
涼梓錯愕的不已,同時心頭掠起一抹憤怒的火焰,有沒有搞錯,她不就說了一句話麼,他就這樣拋下她不管了。
「司徒潛,你這個混蛋,你是全世界最可惡的男人。」說走就走,他就不給她說一句話的機會嗎?
涼梓氣得渾身都發抖了,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有拋下自己不管的一天,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掰開了兩半,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不要你了?」身後響起了莫衍有點幸災樂禍的聲音。
涼梓立即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遷怒,氣呼呼地大聲說:「都怪你,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你想吃我的蛋包飯,你大可以直接到潛龍宛請我做,你非得要把我迷昏弄來這個鬼地方,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莫衍抄手插袋,峻冷的臉龐上沒有多餘的神情,他沉默不吭聲。
的確,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把她弄到這地方來,她跟司徒潛也不會鬧翻的。
「他現在走了,他不要我了,你開心了吧,衰人,每天死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你去死?」涼梓越罵越激動。
莫衍垂眸,淡淡地說:「我也希望我死掉,這樣就可以到地府去見她。」
涼梓本來正罵得興起,但是聽到他這讓人毛骨悚然,但是又充滿憂傷悲痛的話,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她還怎麼能指責一個對已死的前女友念念不忘的男人呢?
如此長情的男人啊,他應該得到她的尊重才對。
她伸手搔了搔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囧笑著說:「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說氣話並不是真的要他去死啊。
莫衍臉上掠過一抹憂傷的神情,默默地轉過身,往裡面走去,不再說話。
「莫衍……」他看起來很憂傷的樣子,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
涼梓暗忖著,不過隨即忍不住想淚奔,她現在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安慰別人,安慰個屁。
她伸手抱住頭沿著那牆壁慢慢地往下蹲,放在膝蓋上,抑鬱不已。
這是第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得不理她,自己一個人走掉。
「司徒潛,你這個小氣鬼……」她要劃圈圈詛咒他。
就在她又傷心又氣憤的時候,突然一陣橋車的聲音傳來,難道他回來找她了?
嗚,他終究是不能放下她,終於回來接她走了,她立即感動地抬起頭,只見一輛陌生的車子正嗖的一聲從不遠處的路上飛奔而過,揚起了一幕瞬間迷濛她眼睛的灰塵。
不是他,居然不是他。
涼梓重新把臉埋在膝蓋上,欲哭無淚了。
難道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他就真的放心把她留在來這個鬼地方,不怕莫衍會獸性大發,會對她怎麼樣嗎?
涼梓越想越灰,越想越難過,越想越難以控制自己,眼淚差點就忍不住要飆出來了……
突然一道幽幽的嘆息聲從前面傳來。
她以為是莫衍,倔強地說:「不要理我。」
低沉中透著一抹無奈的男子嗓音,悠悠地在她的頭頂上響起:「我不理你,還能有誰理你?」
咦,這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