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那發亮的眸子盯著,涼梓突然感到有些心虛,趕緊推開她,找了睡衣,便躲進了浴室里。
「不就開個玩笑嘛,那麼認真幹嘛,就你那一身功夫,哪個色痞不怕死敢非禮你啊。」外面傳來桃子喋喋不休的聲音,她雖然不是高手,但好歹練了十幾年功夫,對付一般的地痞流氓,絕對無壓力。
還真被她戳中了,就有個高手中的高手,差點把她強了。
最後他雖然沒強她,但是卻強迫她用手,涼梓盯著自己的手,腦海里的思緒仿佛還停留在那一幕,臉頰不禁泛起一抹熱氣,她解開衣襟上的扣子,透過浴室里的鏡子,視線落在胸前那醜陋的疤痕上,她清晰地記得,當他的汗水滴落在那疤痕上面時,居然泛起滾燙的熱意。
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道仿佛突然有了感覺的疤痕,秀眉不禁皺起。
這道疤痕在她八歲的時候,差點要了她的小命,跟一個少年有關,她隱約記得那少年很冷很酷,像冰一樣,但是等她傷好了之後,她卻忘記了他的樣子,有點遺憾。
她驀地甩頭,今晚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了這不太好的回憶。
一定是因為那個千年寒冰似的男人,才會讓她想起那冷酷的少年吧。
涼梓微微甩頭,把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諸腦後,開始洗澡。
一一一一
寒氣蕭索的夜,透著詭譎冰冷的氣息。
清冷的廢墟里,驀地傳來女子驚恐的尖叫:「黑宴,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一個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女人被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按在地上,在她的前面,有五個猥瑣的地痞流氓,正目露精光,流著口水,貪婪地直盯著她。
黑宴,帝尊天下少主司徒潛的總管事,身高超過一百八,臉龐俊美中透著剛毅,性感的唇邊總是勾著招牌的亮眼微笑,但是行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為遵從主人的命令不擇手段,黑白兩道,聞風喪膽。
「程金玉,你有種,敢對我家少主下藥,既然你那麼不滿,我專門找了這幾個身壯力健的男人,給他們吃了藥,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不用感謝我,這是你應得的。」黒宴俊美無鑄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但是那笑卻未達眼睛。
「黑宴,你敢這樣對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程金玉掙扎著,驚懼地對著他怒吼。
黑宴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拍手掌,按住她的那兩名男子,立即把她往前面一推,那早已經按耐不住的痞子流氓,立即一擁而上,迅速把她抓住。
「救命啊……你們走開……放開我……你們敢碰我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我爺爺殺了你們……」
黑宴仿若未聞,隨即噙著嘲弄的嗤笑,轉身離去。
寒風呼嘯中,不斷傳來衣服撕碎的聲音,男人急促的喘息,和女人驚惶尖叫的聲音。
做完兼職,騎著已經修好的機動車回家的涼梓,在經過那廢墟時,突然聽到這讓人驚悚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那女人尖叫的聲音,好悽厲,好尖銳。
她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在這麼冷的夜裡,她只想儘快回到寢室,泡個舒服的澡,然後鑽進溫暖的被窩裡。
卻不料,機動車突然熄火了。
看來,是老天爺讓她管這閒事。
她下了車,快步向著那廢墟走去,冷冽的月色之下,只見幾個男人,按著一個女人。
她立即衝上前,抄起一根木棍,對著那覆在女人身上的流氓痞子就是一棍狠厲的襲擊。
被打中的男人痛得大吼,雙手抱頭,從女人的身上滾下來哀叫。
程金玉立即推開了摁住她身子的其他男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躲到涼梓的身邊,驚恐地說:「救我。」
涼梓威風凜然地揮舞著手裡的木棍,豪氣地說:「你放心,有我在,他們碰不了你。」
「你行嗎?」程金玉懷疑地望著她的後腦勺,就她這副看起來瘦弱得仿佛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走的身板兒,她真的能應付那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她半眯著眸子,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你快點走吧,我可以……啊……」涼梓的話還沒說完,後頸突然一痛,身體頓時一軟,她滿臉不敢置信地回頭瞪著程金玉。
「你們想要女人,上她吧。」程金玉把手裡的木棍扔了,拽住她軟得無力的身體往前面一推,然後轉身狂奔,騎上涼梓的機動車離開。
他大爺的,這死女人居然恩將仇報,還偷了她的機動車。
涼梓憤怒,身子晃了一下,隨即無力地軟倒,那幾個壯得像頭牛的男人,立即撲上來。
難怪老爸說,做人不能太好管閒事,這不,這一管,就出事了。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感覺到那讓人噁心的手在她的身上摸著,正企圖撕開她的衣服。
不,她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就算死也不能。
她猛地一咬牙,一甩昏沉的腦袋,雙手緊握成拳,一記左勾拳,把壓在她的身上的一個男人打倒,一記凌厲的旋風腿,把另外一個男人掃下,她立即從地上爬起,強撐著最後一絲的力量,向著前面狂奔,大叫:「救命啊……」
身後那幾個男人,目露凶光,身上雖然挨了打,但是被藥物控制了神智,大吼著,向著她狂追而去。
「救命……誰來救救我……」她的頭好暈,剛才那死女人打得一棍,已經讓她支撐不住了,聽到後面那粗吼和腳步聲,她焦急得只能大聲呼救,驀地腳下一個踉蹌,她身體最後一絲力量都被抽空了,無力地撲倒在地上。
不,她不能在這種時候暈倒的。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但是卻徒勞,只能絕望地看著那越來越接近她的危險。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跑不掉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抹如鬼魅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