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滿臉擔憂,不時望著涼梓,欲言又止。
涼梓敏銳地感覺到了,她應該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但是又不能當著涼秋意的臉,所以當她吃到一半的時候,便站起來,提出想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素素跟著站起來,和她一同到洗手間去。
到了洗手間,涼梓立即問:「素姨,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素素見洗手間裡沒其他人了,這才點頭,擔憂地說:「涼梓,今天你二叔親自登門,告訴你老爸,讓他明天回公司去,你二叔要當著股東的臉,給他簽授權書,說以後公司就交給他打理,這表面聽起來是好事,但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擔心你二叔會對你老爸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所以……」
「什麼?那老奸巨猾的狐狸居然要把公司交給老爸管理?怎麼可能,他會有那麼好心,不知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涼梓驚愕得張大了嘴巴,活像吞了一顆生雞蛋,喉嚨被塞住似的,她搖頭,「打死我都不相信那老狐狸是真心的。」
「我也不相信,他是真心的,不過你老爸已經答應了,明天就回公司去,我勸他,他都不聽。」素素憂心地說。
「素姨,你放心,我不會讓老爸受傷的,哼,要是那老狐狸敢動我老爸一根毫毛,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半輩子永不安寧。」涼梓攥住拳頭,眸子裡閃爍出一抹凌厲的寒芒。
素素看著她,心頭微微震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涼梓跟在少主的身邊,她總是覺得,她漸漸趨近少主,做事的風格也越來越像他了,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在道上混,心還是要狠一點的好,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走得更遠。
「你是秋意大哥的女兒,你幫忙勸勸他不要去,他會聽你的話的。」素素說。
涼梓沉吟了一下說:「老狐狸不敢在眾人前對老爸怎麼樣,我有辦法去幫助他了。」
「你的意思是?」素素望著她,有點猜不透她的心思。
涼梓聳肩,故作神秘地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看你了。」素素也不多問了,她是少主最重視的女人,有少主罩著,她想怎麼任性都可以。
自從涼秋琛答應了要把當家的位置還給涼秋意之後,唐梓韻的心情總算變得好了,就連食量也增加了。
她閒著沒事,便讓梅姐買了毛線回來,打算給涼梓打毛衣,她還記得,以前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她最喜歡給她打毛衣,她怕冷,在天冷的時候總是要穿著厚厚的衣服。
「夫人,你這是要為小姐打毛衣啊。」梅姐見她織的是女款,便在一旁問。
「是啊。」唐梓韻點頭說,「自己親自編織的毛衣,會溫暖一點的。」
「夫人,你只給小姐編,老爺會吃醋的。」梅姐小心翼翼地說。
唐梓韻聞言,微笑著搖頭說:「他才不會那么小氣的。」
梅姐心裡苦笑,那是因為,她很少見到老爺變臉的時候啊,不過她也不敢多說什麼,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背後說他的壞話,他還不得割了她的舌頭。
「梅姐,你去給我倒杯熱茶來,我有點口渴了。」唐梓韻頭也沒抬地說。
「好,我現在就去。」梅姐點頭,立即進去裡面,給她倒茶。
不到片刻功夫,沉穩的腳步聲從她的背後響起,她專心地編織毛衣,沒怎麼注意,直到一杯茶送到她的面前,她才驚覺,抬起頭,見給她送茶的人不是梅姐,而是涼秋琛,愕然了一下,隨即笑了說:「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
「我想多陪陪你。」涼秋琛把杯口送到她的唇邊,讓她喝。
唐梓韻喝了兩口,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見到上面有紅腫的痕跡,頓時愣了一下,趕緊把杯子推開,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驚愕地問:「琛,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了?」上面是指痕,她沒有看錯。
涼秋琛直起身子,搖頭淺笑說:「沒什麼的,沒事的。」
唐梓韻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緊張地說:「你被人打了,怎麼會沒事?琛,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是涼家的當家人,到底是誰,那麼大膽,敢打他?
「韻兒,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涼秋琛伸手摟住她的腰,微笑著搖頭。
「你還說沒事,快點告訴我,誰那麼可惡。」見到他的臉被人打,她的心都揪痛了。
「韻兒,你別問了,我不想你難做。」涼秋琛搖頭說。
「你不想我難做?」唐梓韻的身子頓時僵硬了一下,她的嗓音有點顫抖了,「難道是跟他們有關嗎?」
能夠讓她為難的,除了涼梓和涼秋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涼秋琛伸手輕輕撫摸憂傷她的臉,憐惜地說:「韻兒,你要明白,在我的心目中,你始終都是最重要的,不管大哥怎麼看我,我都不會把你讓回給他的,你是我的,我不會放你走。」
「難道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嗎?我對你大哥只有懷念之情,並沒有其他了,現在你才是我的丈夫,我不會離開你的,還有我們的寶寶。」唐梓韻拉過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深情地說。
「韻兒,謝謝你一直對我不離不棄。」涼秋琛感動地低首吻著她。
「我們是夫妻啊。」她不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不管日後怎麼樣,她都不會離棄他的。
一一一一
司徒潛和涼梓在用完早餐之後,便直接回潛龍宛去了,連總部都沒通知一下。
「你躺下,我幫你換藥。」在房間裡,涼梓拿出藥箱,讓司徒潛躺在床上,開始給他換藥。
剛開始見到他的傷口時,她揪心得手指都發抖了,現在看到那很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水,她咬著下唇,有點難過,一定是因為昨晚,他受了傷就應該好好躺著休息的。
司徒潛見到她的眼睛都濕了,便握住她的手,微微搖頭說:「我沒事,傷口復原得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