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風帶著絲絲的寒意,司徒潛把她的外套拉緊了,等她沉睡到十八殿去,不輕易吵醒,這才抱著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船頂,把她抱進房間裡,讓她睡在柔軟的床上。
「司徒潛……」涼梓突然嘀咕了一聲,然後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司徒潛望著她,眸光柔和,唇角微勾,泛起一抹淺笑,她在做夢,而且夢中人,是他呢。
他望著她出神了,久久之後,才為她拉上被子,然後離開了房間。
在外面,黑宴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等著他:「少主。」
「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司徒潛在船艙的沙發坐下,淡淡地問。
「已經錄下了足以讓陳雄致命的證據,他雖然大膽,但是怕死,我想他現在是不敢背叛我們了。」黑宴上前,為他倒了一杯茶,臉上帶著招牌的溫和笑容,眼底卻冷冽如冰,整隻笑臉虎。
「很好,把他送到紅滿雪的身邊,我要她身敗名裂,遭道上的人唾棄。」司徒潛說話的語氣很慢,甚至稱得上溫和,但是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紅滿雪幹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是時候得到報應了。」黑宴眼底冒出了殺意,只要紅滿雪不惹他,他也不想做得太絕,但是這次,她居然把主意打到小奈的身上,她是惹惱他了,就算少主不收拾他,他也不會放過她。
「儘管放手去做,尊主那邊,我會應付。」司徒潛沉聲說。
「屬下知道。」黑宴匯報了幫里的重要事兒,便推了出去,轉身就見到圓月像冤鬼一樣,臉色蒼白地瞪著自己,他冷了一下,感到莫名其妙說:「你會暈船,不早點休息,堵在這裡幹什麼?」
圓月強忍住那一浪接著一浪的眩暈,向他伸出,努了努嘴角,視線直望著他的口袋。
黑宴愣了一下,愕然:「幹嘛?我沒什麼東西要給你。」
圓月扶住門框,睜著一雙對不準焦距的桃花眼,使勁地瞪著他,很不諒解地說:「我雖然經常叫你黑心肝,但是你不是真的黑心肝啊,你不帶這樣獨吞的,好歹這次我也有不少功勞,小奈被人抓,也說我通風報信,才得以及時把他救回來,對不對?」
「是你讓我能夠很快救回小奈沒錯,但是,你說什麼獨吞,我不明白,你說直接點好吧。」黑宴挑眉說。
「切,還裝,快點拿出來,咱們對半分了吧,別那麼囉嗦了。」圓月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底氣不足的媚眼,催促。
「圓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再不明說,我就走了。」幫里還有大把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實在是沒空在這裡跟他瞎耗著。
「靠,你這小子,裝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才是,你吞了紅滿雪的兩億,怎麼著,也得分一半給我吧。」圓月晃著自己的手指,笑眯眯地,那渙散的眸光,很不容易才在他的口袋上對焦上了。
「發神經,紅滿雪那兩億怎麼可能在我的口袋裡,那不是我的錢,我沒拿。」還以為他來找自己為了何事,原來是為了錢,這摳門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貪錢的?被涼梓傳染了?
黑宴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你沒拿,你坑爹呢?上船放炸彈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嗎?黑心肝,做人可要厚道啊,兩億啊,不是小數目,砸都能她你砸死……」圓月扒拉著他的手臂,就不讓他走了。
「圓月,你他嗎的給我放手,否則對你不客氣。」黑宴轉過身來,用凌厲的眸光射殺他。
「你不把錢吐出來,我就不放。」他太過分了,怎麼可以獨吞兩億啊,頭好暈啊,圓月的暈船浪又發作了。
「那兩億被少主沒收了,你有種就去找他要吧。」嬸可以忍,叔不可以忍,黑宴氣惱地握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
結果,轟隆一聲,一個沒站穩的圓月,四腳朝天地摔倒在門前,頓時眼冒金燕,暈得更厲害了。
「黑宴,你這是做什麼?」剛好從外面進來的殘月,只見到黑宴把圓月推倒的畫面,臉色頓時一沉,「你明知道他會暈船的,為什麼還要推他?」她一邊責怪著黑宴,一邊向著還倒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圓月跑去。
「我……那是因為他太煩了,一直纏著我,我才推他的。」黑宴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就不能看在他暈船的份上,多讓著他點兒?」殘月這還是第一次膈應黑宴,讓他感到很無奈,他們這對月,真是夠折騰人的,他伸手摸了摸臉,很大度地說,「算了,就當我不對吧,我有事先走了。」
黑宴說完,便匆匆地離開了。
殘月把圓月扶起來,見他都已經暈得分不清楚東宮西南北,不禁好氣時又覺得好笑,輕叱說:「都暈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房裡?」
「殘月……你來了,我好辛苦……嗯……」圓月把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了,這次真的太痛苦,就連把手掌搭在人家的胸上都不知道了,迷迷濛蒙地揉了幾下,納悶地說,「這什麼,好柔,好軟啊,跟棉花糖一樣……」說著,又忍不住手欠地多揉了幾下,那觸感讓他簡直愛不釋手了。
這色痞都已經暈成這樣了,居然還不忘吃她的豆腐,殘月緊緊地攥住拳頭,嘴角眼中地抽搐了,使勁地磨牙:「混蛋,你的手摸哪了?」
「殘月,是你的……」很不容易終於對上焦距,圓月一看,眼睛頓時閃亮了起來,哇,他的手好幸福啊,終於能摸上殘月的胸了,嘶,忍不住想流口水了。
「色痞。」見他那手越來越過分,摸著摸著都到禁地去了,殘月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揮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總算把昏頭的圓月給打醒了。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殘月怒氣騰騰地離開了。
不就是襲了一下胸嘛,她有必要那麼生氣嗎?圓月伸手摸著被抽得厲害的臉,委屈地蹲牆角去了。